第一章：01（2/2）

温馨的亲妹温雅，是温良城一等一的才女，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甚至有着参透古今的本领。可惜，命数不好，早早便去了……

温婉说曾见过，那便是真的见过。她的这个侄女，是过目不忘的。

“传玉女使一众进宫。”

等温婉走后，温馨挥手，下令连夜传召城中所有的玉女使进宫商讨。玉女使是温良城城中侍奉城主的有德有才之士。皆是女性，被称为玉女使。

整宿的商讨却依然只得出颜良城确是要对温良城动手之嫌，无果而归的后果便是战争彻底成为了一场屠杀。

半月后，正是如今。

温良城节节败退，照理颜良城就快要将温良城占为己有了，可偏偏在此时退了兵。谁都弄不清颜良城城主是何意思，只有温馨收到书信一封，请求重修旧好。

重修？旧好？

站在城墙之上，温馨手执书信，冷冷地笑着。只见她手中微微用力，一封书信变成碎片，在空气中纷扬散落。

“你们给我听着！”温馨冷冽的目光扫过城下所有被俘虏的颜良城士兵，言辞灼灼，“我温良城，将永不与颜良城再修旧好！而你们……可怕的日子，就要正式开始了！”

“姨娘……”

温婉此时就站在城下。

说来，本是好奇才来围观这群俘虏，温婉运气极好地被挤到了前排。只是此刻，她仰着头看着一向温柔的姨娘，冷得如冰一般的目光，扫视着面前这群俘虏，说着可怕的日子就要来临的话。

温婉是懂温馨的，作为温良城城主，这半月间的战争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颜良城来，温良城竟是丝毫没有办法躲避。死伤无数，战争带来的伤害没有让温馨杀红了眼，确是真真切切的看红了眼。

那几日，温馨日日落泪，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温婉搂着她，却听道她用从未有过的悲怆声音说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无能？为什么我只能看着他们去死……”

虽然不知道颜良城为何停下攻击，但温婉知道，温馨没有战力去反击颜良城，但绝对有足够的狠厉可以对待这群俘虏。这所有的仇怨，此时……全部都将在他们身上一一体现。

可怕的日子，绝不只是一个说辞。

可是，温婉看着面前的俘虏，一个个身受重伤的样子。她多想进宫谏言，求姨娘看一看这些人，这些也是人，和温良城的城民并无不同的人！可，一想到姨娘那些日子的泪，温婉闭了闭眼。

“对不起。”她说，“如果这场仇恨一定要这样子终结的话，我必须做一个自私的决定。别怪城主，这一切都是因为战争，战争带来的仇恨避无可避。”

温婉的声音很轻，似是呢喃。

只是她真的离这些俘虏很近，她不曾看见在一件鲜血淋漓的外衣下，一个俘虏微微侧过脸，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血渍将那人的脸全数遮挡，当温婉睁眼时，也只是看到一瞬，那人便低下了头。

那双眼睛，很黑，很深。温婉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似乎难以自持地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