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篇 下】(1/2)
夏阳现在可经不起折腾,李旭再饥渴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于是,稍微尝点甜头也就罢手了。
姬氏极兜一圈绕过来的时候,两人其实已经完事,夏阳还被李旭抱回床上休息去了,可被姬氏极这样的方式“请”出来,李旭的脸还是很黑。
不过,姬氏极显然也不乐意跟李旭谈:“阳阳呢?”
“睡了。”
姬氏极皱了皱眉。
李旭沉声:“她已经睡着了。”你要敢叫她起来,我直接弄死你。
好在姬氏极不是姬氏魁,不至于为了一口意气而特地对着干,硬是把夏阳闹起来,却也忍不住的幽幽看着李旭讥讽:“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胡闹,现在又充什么好男人。”
李旭假装没听到,也不主动问姬氏极什么事。
“你们早知道了吧。”
既然夏阳已经休息了,姬氏极只好问李旭了:“阿月被李靖抓起来的事。”
“算是。”
姬氏极皱眉:“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李靖把消息捂得严实,我们并未确定。二,阳阳担心你犯傻去还命,反而一起落到李靖手里。”顿了顿,上上下下看了姬氏极一遍,李旭淡淡道:“显然,她多虑了。”
姬氏极嘴角一抽,莫名上火:“这话什么意思?说我胆小没担当?怕了李靖不敢去?”
李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姬氏极沉下脸——怎么感觉自己说错话犯蠢了?
李旭缓缓勾唇,浅笑绽开来:“我之所以觉得阳阳是多虑了,是因为表哥既被誉为西戎第一人,自是聪明绝顶,不会看不穿李靖那厮正等人跑去自投罗网而去自投罗网。”
姬氏极俊脸瞬黑——我已经知道我犯蠢了你特么的用得着特地再羞辱一次吗!
看着姬氏极面色难看心里不舒服了,李旭的心情瞬间变好了,也不再啰嗦那些没用的,直接道:“阳阳已经服下解药,什么时候能起效多久能痊愈还说不准,你且稍等两三日如何?”
姬氏极也知道,李靖抓阿月的目的,无非就是看上了阿月的医术和蛊术,想为他所用而已,阿月暂时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沉默了瞬,点头同意了。
李旭转头就要回屋,猛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虽然你死跟我没什么关系,可你真死了阳阳会伤心,这就跟我有关系了。”
姬氏极沉下脸:“放心!阳阳醒过来商量好对策之前,我不会出去乱走,你不,用,特,地,派,人,盯,着,我!”
要不是为了照顾阳阳那个小魔女还病着,谁会被他那些人盯着啊?
“我只是提醒你。”
李旭冷淡说罢,再不理姬氏极,回屋陪夏阳去了。
姬氏极冷哼一声,也扭头便走。
**
帝氏一族号称医道仙家,却也到底并非真正的仙家,所炼之药,无法做到药到病就除,终究还是靠慢慢去消化。
夏阳一觉醒来,双眼仅能感受到朦胧而微弱的光。
李旭更加怀疑柳明月在恶意报复,解药定是被他短少了分量。
夏阳哭笑不得,解释不通,干脆等时间来证明,不过,阿月那边姬氏极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非急的,不然也不会一天来她这儿报到三趟……
起初夏阳还觉得挺有趣,可装了几趟傻下来,再有趣也要变得没意思:“极哥哥,要不咱们拉上人马直接去打靖王府怎么样?”
“额咳……这就不必了。”姬氏极囧囧有神了。
“凑点钱买杀手也行。”夏阳嘴上说得慷慨,脸上却全是肉痛色:“总不好让你为情所困光棍一生。”
姬氏极黑线滚滚:“姑奶奶,咱能好好说话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不是你不肯好好说话吗?”夏阳觉得自己无辜死了。
姬氏极被堵得胸口疼,干脆道:“阳阳,这都第三天了,你的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
表面看着,她眼里的猩红已经淡了不少,淡淡的已经能看出别的颜色来,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不像是黑色,加上红色还太重,实在难分辨……
继续玩,夏阳不腻姬氏极也要火了,自要适可而止:“现在已经恢复到大概高度近视的程度了,虽然已经能看到,但还是看啥啥也不清楚……”
“极哥哥,你别急,我还有两天药就吃完了,吃完不好全也差不多,我那未来嫂子既能让你看上,定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李靖便是抓住了她又能如何她?旁的女子倒还可以使些非常的腌臜手段威胁利诱,可她是蛊族女子,李靖便是想用非常手段也难。”
顿了顿,勾唇:“再有,我们还要等个人恢复到能出来做主不是?”
哪怕惠武帝再不喜欢再冷落,也改不了李靖是惠武帝亲生儿子的事实,跟他明面上小打小闹惠武帝肯定懒得管,暗斗到危及性命都有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事情一旦闹大摊出来还涉及西戎南疆人士,那可就不一样了……
李旭两世从小缺爱,现在好不容易慢慢的找回来一点,父子二人关系正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实在不愿去破坏,让当下这一切因为她又回到原点。
李旭和姬氏极都不是蠢的,哪能想不到能为他们做主的人是谁……
虽然李旭没说什么,可他看夏阳的眼神,明显的温柔了许多。
姬氏极也知道,夏阳连惠武帝的立场和心理都考虑了进去,不仅仅是为了李旭,还是为了他们所有人,毕竟,他们都不是可以随便任性妄为的一般人……
不过,矫情的话他与李旭和夏阳这对奇葩夫妇实在说不出来:“一天不秀恩爱会死吗?我都要瞎了好吗?”
“没请你来。”李旭凉飕飕道。
“是是是,我没事犯贱自己跑来找虐,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姬氏极白眼一翻,起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终还是忍不住的停了下来,欲言又止:“阳阳……”
夏阳等了会儿,还是不见他开口,不禁叹气:“你放心,最迟后天。”
姬氏极点头。
“极哥哥。”
夏阳想了想,又叫住他:“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缘分到了,你躲是躲不过的。这世上其实根本就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有的,只是不肯去放开的人性。”
“不肯放开的人性吗……”姬氏极喃喃念着,恍惚间仿佛有扇门悄然被敞开,透出暖光,让他阴郁的心情都跟着敞亮起来:“人小鬼大,老搞不清楚状况,我才是你哥,不要老给我说教!”
第三天就这么过去了,第四天……
香茗,如兰,时不时斜眼瞥绿屏,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提醒她,她已经把博古架擦了十几遍了。
“别提醒。”夏阳乐呵呵道:“她难得犯点蠢,当稀奇看还挺好看的。”
香茗:“……”
如兰:“……”
绿屏没聋,当然听到了,虽然反应迟钝不知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说的肯定是她,不禁僵住,而后就慢慢搞明白过来。
一时间,面红耳赤,讪讪收了手。
夏阳笑嘻嘻又道:“继续啊,这不是还没把博古架擦散架么,继续继续。”
“战王妃……”绿屏小脸更红了三分,尴尬转回身来娇嗔求放过。
“不就是个男人吗?至于吗?”夏阳撇嘴道:“实在不行,咱再旧戏重唱,对付零食君那套再对付他就是了,他要真有那个意思,肯定扛不住。”
“没用的……”绿屏哭笑不得:“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大哥与翎四……也不一样。”
“这倒是。”夏阳点头:“能把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童养媳搁后脑勺这么多年,完全想不起来立业之外还有成家这回事,他情商肯定不如零食君。”
“奴婢不是童养媳……”绿屏被她囧得不行,心里也更难过了。如果是童养媳,就好了,可她非但不是,还是妹妹!
夏阳抓了把瓜子嗑起来:“所以你就心虚了?退缩了?”
绿屏红起眼睛来:“他,他都躲奴婢躲到镇北侯府去了,奴婢,奴婢虽然身份低微,可,可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姑娘家,还,还能追上去死缠烂打不成?”
“那就看后半生零遗憾的幸福和当下一时的脸面,你到底选哪个了。”
夏阳懒懒问道,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你想要脸,就甭想什么薛琅了,我随便一抓就能给你抓一把门当户对人品又过得去,保证让你嫁得风风光光这辈子只要你自己不出什么幺蛾子,绝对太太平平。要想后半生零遗憾的幸福嘛……”
顿了顿,勾唇笑得邪恶:“拎上酒,带上肉,趁着月黑风高直接把薛琅扑倒办了!”
香茗如兰全程听着,面色那是相当的精彩,尤其听到后面这番话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着——战王妃,您这么彪悍您爹娘知道吗!
绿屏也是脸红成熟虾:“战王妃!您不要这么口没遮拦的好不好!您不要脸奴婢还要的!何况……何况……”
“何况啥何况啊?何况你不想逼他?不希望他是出于责任娶你?你想要的是他的真爱?”
夏阳撇嘴:“真爱多少银子一斤啊亲?你不试试咋知道他对你就木有真爱呢?再说了,感情这玩意儿完全是可以培养的,我当初嫁李木头不也是被逼的么?那时候还天天巴不得他死在外面回不来呢!你是不知道,看到他竟然活着回来的时候我有多失望,不敢逃婚,长期离家出走的计划都想出来了……”
巴拉着巴拉着,就光荣的跑题了,偏偏某个不应该这个时候回来的人,回来很久了,还把她跑题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听了个完整。
香茗最先发现,本想提醒夏阳,却被李旭一记眼刀阻止了。
如兰绿屏先后察觉,也纷纷被李旭眼刀威胁了。
“说白了,你就是要跟李木头学习,该卑鄙卑鄙,该无耻无耻,该霸道的时候千万别手软,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喜欢他就不择手段绑住他,实在不合适大不了跟他离,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
啪,啪,啪……
夏阳一时也没注意鼓掌声是哪里传来的,还得意而神气的甩了甩额前那小撮白毛:“不要太羡慕,不要太崇拜,你们主子我一向这么高大威猛有内涵,天生的,低调低调。”
绿屏撑不下去了,捂脸往外撤:“奴婢告退。”
香茗如兰赶紧跟上。
夏阳总算发现李旭回来了:“诶呀,退什么退?我还没说完呢,不就是我们家英俊潇洒神武不凡的王爷回来了么,他又不吃人,你们至于跑这么快吗?”
李旭莞尔:“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
“不能算了吗?”
夏阳中毒一直吃不好睡不好,脸蛋儿身材严重缩水,最近几天吃了解药之后才总算开始正式恢复,慢慢的长回来一些,此时做可怜兮兮样都可爱有神了很多。
李旭看着高兴,嘴上却冷哼:“不能。”
夏阳果断收了可怜兮兮岔开话题:“你不是要进宫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李旭沉声:“转移话题也不行。”
夏阳噘嘴:“那好吧,你过来,我亲你个百八十下当赔礼,总行了吧?”
李旭唇角扬起来,走过去,弯低腰,把脸送近去……
“你竟然不怕我往你脸上吐口水?”夏阳一脸震惊。
李旭斜眸笑眯眯的瞥她:“毒清干净之前,肯定不会。”
“胡扯!我口水哪还有那么毒……”
话到一半惊觉失口,也顾不得跟李旭对眼了,一猫身就要才他身侧溜走,却被他手更快的一把拎丢回了太师椅里。
他双手撑在椅子手托上,牢牢将她困住,弯低着腰,额抵着她的额,脸也几乎要贴上她的,幽深的眸子里荡着让人悚然的笑,低沉的嗓音透着致命的诱惑:“什么时候的事?”
夏阳后背贴死椅背,脑袋后仰到极致,嘿嘿干笑:“就……就今天……刚……刚刚发现的……嘿嘿,惊喜吧?”
“嗯,真~惊喜!”李旭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也更渗人了。
“好心没好报,看我不毒死你!”
夏阳说话间猛的抬手捧住他的脸,一拉低就嘴对嘴的吻了上去。
李旭之所以折回来,是因为出门的时候无意中逮到只“虫”子,只是他也没想到,回来竟会听到那番“激动”人心的话……
“回来再收拾你。”
李旭主动结束了这个久违的深吻,实是晚些还要进宫,不好弄得自己太狼狈拖拉太久:“我带你见个客~人。”
**
夏阳还真没想到,她这就能看到阿琴。
原来,李旭要出门的时候正好与门房打了个照面,原本一切都很自然,不该被发现,可惜李旭体内养的那只黄金蛊母嗅到了同类的气息,醒了过来。
李旭素来行动派,自是任蛊母冲出来,将寄生那门房身上的蛊吃了,并顺着人类无法察觉的残留气息,轻易逮到了正在门外观望,等候门房将姬氏极引出的阿琴。
夏阳用还不够清晰的视线打量阿琴的时候,阿琴也在观察她。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王妃?
白发红眸……
身体都异变了,难怪跑南疆去找药,原来是中了这么深的蛊毒!姬氏极豁出命要救的人,原来是她!
果然是个女人……
算了,反正是个好机会!
李旭看都懒得去看阿琴,余光瞥见姬氏极来了便与夏阳道:“我先进宫,无聊便去陪曾祖母遛狗,不许出府。”
夏阳点头,目送李旭离开。
眼见李旭越走越远而姬氏极还没近,正是最好的下手机会,阿琴眸光一沉就动手,毫不犹豫无声驱蛊偷袭夏阳……
姬氏极身中阿琴的痴情蛊,变相的与阿琴有了微妙的联系,距离越近越明显,此时若有所觉,不禁面色一变就扑了过来:“阳阳,小心!”
他扑过去,本是要把夏阳推开的,不想,夏阳一个侧步就让开了。
如此也罢,她偏还抬脚绊了他一下……
半点意外都没发生,根本没想到她这么没良心的他猝不及防就统统中招了,一个急刹没稳。与其跟阿琴撞一团,他果断选择了甩手把阿琴拍飞,自己跟青砖地板硬碰硬。
于是……
啪!
砰!
阿琴应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满脑袋金星的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当然,姬氏极也不比他好多少,狠狠摔在地上的同时,还被痴情蛊狠狠咬住心脏,惩罚他对蛊主不“忠”!
“姬氏极你个贱货!竟然为了这种人去南疆送死!为了这种人置阿姐的生死于不顾!”阿琴缓过神来,愤怒跃起,但没有冲过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去死吧!”
果然没有看错?
夏阳扬眉的同时抬手一甩,银针便对着阿琴飞射而去。
她确实还看不太清楚,像个近视眼,此时看阿琴就像隔着几重纱,模模糊糊并不清晰,可以她对人体结构的了解,这种程度并不妨碍她瞄准要穴!
然而,此时阿琴已经拿出了一片奇特的叶子并将它吹响……
那声音很低,很奇特,说不清像什么,人耳也几乎听不到,可姬氏极却为此痛苦的“唔”了一声,在地上蜷成一团痉挛不止。
不过,紧跟着,他那种剧烈到难以忍受的痛苦便缓了,因为夏阳的银针已经到了,成功的定住了阿琴,让他暂时失去了控制痴情蛊啃食姬氏极心脏的行为。
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不能动了!
这些银针……果然有古怪!
阿琴动弹不得的僵在那里,面色十分难看,余光瞥见夏阳向他走过来。
五月的阳光退却春阳柔媚变得明艳无比,却仿佛仙衣般静静落在她身上,衬得白发白裙的她光彩炫目,美得惊心动魄,令人惶恐……
惶恐?
阿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袋里会蹦出这么一个完全不合常理的词来,而夏阳,已经近到了他面前。
站得这么近了他才突然发现,她很高,比他高一截!
抬手勾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视她。
这是羞辱?
阿琴漂亮的脸蛋儿瞬间发黑,眸光含毒,汹涌着野兽般不羁的野性,恶狠狠的瞪着夏阳,但紧跟着,下身传来的剧痛,取代了一切。
她居然用膝盖顶他的……!
阿琴痛得面目扭曲狰狞,蛊母凶愤蠢蠢欲出。
但是,他死死的忍住了,不敢众目睽睽之下放出蛊母!
一旦蛊母出来,他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大华汉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到时候,还怎么去救阿姐?
夏阳却笑靥如花,愈发美丽动人:“极哥哥眼光不错,确实很漂亮。”
阿琴转念才明白,她这是在通过看她,在看他阿姐!
她果然知道他阿姐的存在!
“你竟敢……我阿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阿琴愤怒开口,发现自己居然能发声了,忙改口。
“何止是恩人,不出意外还可能是亲人,不过你嘛……”夏阳勾唇沉眸:“是仇人!”
她要杀他!
阿琴大惊失色,却反抗不得,本能转眸姬氏极,才要求救,就听到姬氏极急声道:“等等!”
夏阳转眸,面无表情的瞥向姬氏极:“我说过的,他必须死。”
“阳阳,我知道,你聪明得很,会有办法的,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姬氏极挣扎起身,走过来,脸色青白得吓人,足见他刚才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夏阳别开眼,冷哼:“没有。”
姬氏极刚刚其实是着急胡乱说的,因为之前夏阳说得很肯定,痴情蛊唯有下蛊之人的心头血才能除蛊,而被取心头血之人,必死,可她现在的的反应……
却分明是他歪打正着了!
他大喜,顾不得疼痛未过,一把抱起她就转了好几圈,脱口而出:“你果然是双子河神赐下的珍宝,阳阳,我太爱你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夏阳这个不肯融入当世大流的穿越奇葩混得时间长了,难免不沾点“恶习”,加上西戎比大华开放很多,纯正西戎人的姬氏极又学了夏阳那不着调的语言能力后,一高兴过头,可不就做出些惊人的举动来了么……
香茗等人是早被夏阳雷习惯了,虽觉姬氏极此举搭上那番话还是不妥的,但也并未说什么,反正说了也肯定没啥用,可阿琴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一时间,阿琴都被惊呆了,反应过来后,面色更加难看眸光愈发的阴毒,狠狠脱口而出:“狗男女!”
太过气愤,他声音绝对不低,香茗等人都听到,何况姬氏极和夏阳。
姬氏极黑线滚滚——这熊孩子是有多找削?
“我们是狗男女,那你是什么?”夏阳轻笑着干脆抱着姬氏极脖子不下地了,居高临下的藐视着阿琴,语气讥讽伤人。
她果然发现了!
阿琴面目瞬间狰狞起来:“你……”
“救不救你阿姐,全看我心情好不好。”夏阳冷笑着瞥他:“你真的确定要骂我?”
阿琴抿唇,不语,恨恨的瞪着她。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夏阳此刻绝对遍体鳞伤了,然而眼神再凶狠,终究成不了杀伤性武器,何况,他那点凶狠跟李旭比起来实在有些小儿科了,常年被李旭横瞪竖瞪各种瞪的夏阳又岂会被他吓到。
阿琴见瞪不穿她,干脆转眸,瞪向姬氏极,讥讽冷哼:“妄你号称西戎第一人,却也不过如此,甚至自甘堕落做一个女人的狗!呸!”
姬氏极将夏阳放下,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转眸却面无表情的与阿琴道:“所谓西戎第一人,都是你们喊的,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还有,你面前这个所谓的女人,不但是大华的战王妃,姬氏的郡主,还是我们西戎双子河神的女儿,所有西戎人信奉崇敬的神女……劝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不然,我保证,就算你阿姐在这里,也多的是人请你吃泥。”
阿琴面目一阵扭曲:“你还是男人吗?”
“他是不是男人,你会不清楚?”夏阳暧昧反问,笑得邪恶。
阿琴漂亮的脸蛋果然又一阵扭曲,更狰狞了。
姬氏极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阳嘿嘿一笑,更猥琐了:“不用解释,不需要解释,有些事,还是给别人保留点想象空间更美好。”
姬氏极没好气的拎住她耳朵把她脑袋扯低,另一只手啪啪啪的轻拍:“赶紧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倒了!”
夏阳挥开他的手,收起邪恶不再猥琐,一本正经的围着阿琴转了两圈。
“你看什么!”阿琴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她是在研究他这副不正常的身体,顿时面红脖子粗,难堪又愤怒。
夏阳淡淡瞥了他一眼,勾唇:“从来只听说过因为喜欢才对人下痴情蛊,却从未听说过,讨厌一个人讨厌到极致的时候,也会下痴情蛊,我说,到底是你们蛊族人三观天生如此清新脱俗,还是……”
什么是三观,为何用清新脱俗来形容,阿琴真心不懂,但他却好歹听出来了,她绝对不是在夸他,而且,他等到狂躁,也没等到她的“还是”的后面是什么。
一肚子火气难以控制,他恶狠狠瞪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夏阳眉眸一弯,笑便更深了,负手在后低头逼近他,一字一顿慢慢道:“你天赋有限,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痴情蛊了。”
阿琴一听,面目已不是一个扭曲狰狞可以形容了,颜色也一变在变的难看得无以伦比。
姬氏极默默——熊孩子知道错了吧,没事咋这么想不开,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请我们家阳阳虐!
“孩子,你要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为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其实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扇窗,虽然现在看来吧……”夏阳说着,瞥了他下身一眼,干咳两声:“你这扇窗开的地方不太好……”
“姬氏极!”阿琴忍无可忍,尖声大叫:“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
“放心,他不敢的。”夏阳轻拍姬氏极安抚:“他爱他阿姐爱到发狂,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他阿姐,只想一辈子独占他阿姐,很清楚弄死你就再没人肯帮他去救他阿姐了,他敢才怪。”
声落,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她,而后,看向阿琴……
阿琴漂亮的脸蛋儿不再扭曲狰狞,而是满满的惶恐,面色青白得吓人:“你……你胡说八道!长的人模狗样,思想怎么龌龊下流,你,你自己淫荡龌龊就算了,休要坏了我和我阿姐的名声……”
姬氏极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你……你……”阿琴骂到词穷,因为无地自容,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然,是假晕。
“真娴熟。”夏阳大方的赞着,直接一针下去。
阿琴就这么,真的晕了过去……
夏阳斜目姬氏极,一脸淡定的用异常亢奋的语气和语速道:“极哥哥虽然承受住了心灵暴击,三观成功刷出新高度,但血蓝都掉得非常厉害,整个人恍恍惚惚摇摇欲坠……so,需要你美丽与智慧兼具,无敌与无耻并行的可爱妹妹扶你一把吗?”
姬氏极冷眸一横,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极哥哥,你这是歧视,思想觉悟严重不到位啊。”
夏阳根本不受影响,还摇头晃脑的说教:“男人是人,女人是人,人妖也是人,凭什么只能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男人和男人玩断背,女人和女人耍百合,人妖就不能有自己的真爱?你不能因为他是你情敌,就分外的仇视他丑化他……”
“是是是,我错了,求放过!”姬氏极被她“人”得脑仁都疼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送上门来的棋子我们哪有不利用的道理?”夏阳笑得很坏很奸诈。
姬氏极看了看晕在地上的阿琴,又想着寄居在自己心脏里的痴情蛊,瞬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说说看。”
兄妹二人三言两语不和却就狼狈为奸起来了,看得香茗如兰好胆寒,默默发誓,死也不要跟这对兄妹作对,都特么不是正常人!
**
皇宫。
惠武帝问李旭:“朕不召你进宫,你是不是就想不起来该来看看朕?”
李旭脸不红气不喘:“臣愚钝,听不懂皇上的话。”
臣?
还愚钝听不懂?
惠武帝气得青筋都蹦出来了:“朕病了,鬼门关前兜了一圈,你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不来?”
“臣不懂医术,来了也帮不上忙。”
惠武帝瞬间噎住了。
想想又不甘心,咬牙切齿:“就算不懂医术,来看看也不行吗?朕可是你亲生父亲!”
李旭依旧淡定没表情:“臣以为,臣已经过继战王府了。”
惠武帝又噎了下,恼羞成怒:“谁说过继出去的儿子就不再是儿子了?”
李旭抿唇,不语。
惠武帝以前可没少上这种当,现在又怎会信他是真的无话可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想说什么就说!别像根柱子似的干杵着!”
李旭抬眸,虽还是面无表情,却颇有那么点“你让我开口我才勉强开口”的意味:“曾祖母尚在并且很康健。”
惠武帝怔了一怔,没法吼了。
人家战王府原本就没打算要他儿子的,是他自己主动大方的半卖半送,这会儿发现这儿子没有想象的呆,表现出过分的亲昵来的话难免不被人腹诽成后悔了舍不得了想要回来了……
这不但伤老人家的心,还打脸啊。
可是:“老祖宗素来豁达开明,岂会胡乱生事!”
李旭:“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舒服。”
惠武帝:“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体贴人了?”
李旭:“还在学。”
惠武帝:“那你怎么不体贴体贴朕?”
李旭:“臣从未忘记,大华正与东夷大战,北狄始终狼子野心,南疆蠢蠢欲动,至少几年内都要与西戎和睦共处。”
惠武帝一听,气得嘴角都抽了——老子跟你谈父子亲情,你跟老子说江山社稷,你特么还敢说你不是故意!
然而,他如此忧国之忧,他也不能说他不对……
“咳咳……”生怕自己笑出来的刘公公干咳两声,提醒再度被噎住的惠武帝道:“皇上,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惠武帝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被气忘记重要事情了。
干咳了两声,酝酿好情绪,惠武帝这才再度开口:“虽说老祖宗在的时候也不参与册立储君一事,可你情况不一样,你不但是战王,还是朕的儿子,所以,朕想听听你的意见,老三和老七,你觉得哪个更好?”
李旭还真没想到惠武帝特地把他叫来,竟是问这种事,但他还是很淡定很没有表情的应道:“皇上心中已有定论,何必多此一举再问臣。”
惠武帝的青筋又跳了出来:“朕现在是在问你的意见!”
李旭:“臣愚钝,没有意见。”
惠武帝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得欢快起来,但转念,火气又下去了,叹气无奈的看着李旭:“你是不恨朕,可也不信朕,与朕说句话都小心翼翼带着戒备,已不肯跟朕说实话了。”
李旭淡淡道:“可以说的实话,臣还是会说的。”
惠武帝:“……”
他不说话,李旭就这么闷着,能闷一整天都不开口吭半声。
惠武帝想想又觉好气和好笑,暗道自己堂堂天子,继续跟他个孩子较真也不是个事儿,传出去也丢人,便又主动开了口,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你觉得老三为人如何?”
顿了顿,怕李旭不接他话,又特地补充道:“不说其他,只谈为人。”
李旭淡道:“不如何。”
不知为何,惠武帝竟觉得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可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那老七呢?在你看来,老七为人如何?”
李旭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也就那样。”
“你不是跟老七走得近吗?”惠武帝才不信。
李旭纠正道:“是七嫂和阳阳关系好。”
惠武帝无语:“有区别吗?”
李旭:“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都有几个交好的闺中密友,皇上会因此就对她们的男人另眼相看特别厚待关系融洽吗?”
惠武帝想起贤妃有个闺蜜嫁的是御史,那牛脾气死脑筋,每每都能气他个半死,嘴角不禁就抽搐了起来:“朕的情况跟你怎么能一样!”
李旭沉默了。
惠武帝总有种李旭正在心里腹诽他“不一样你还问,你是不是傻”的感觉,偏偏李旭啥也没说,气得他那个郁闷心堵的啊,简直头顶要生烟。
又一想,李旭是战场杀神,擅统兵打仗掌生死,兴趣爱好就是杵那儿不说话让你们拼命猜他在想什么;反观李烨,非要说他有什么特别惊艳的才能,就是捣鼓些花啊草啊茶啊酒之类的,虽然也不多话不多事,可好歹你问啥他是正经过脑后才回答你……
这么一比较,两人完全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了,不可能生出什么共同语言来,关系一般也就不稀奇了。
这么一想,惠武帝心里也就舒服了些,觉得李旭并不是在忽悠他,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能在李旭那里得到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一场交谈,虽然算不上不欢而散,可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李旭从惠武帝屋里出来没走多远,便遇上了淑妃。
眼见李旭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直接过去,更别说行礼打招呼,淑妃气得脸都青了,大声呵斥:“战王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
李旭直接当做没听到,原本什么速度还什么速度,径直继续往外走。
淑妃总不能追上去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更气了:“不过前朝污血杂种,神气什么!”
素仪听到前朝的时候便知不好了,可想捂淑妃的嘴也来不及了,面色难看:“娘娘……”压低声:“不管怎么说,战王都是皇上的儿子……”
于是,李旭是杂种的话,惠武帝是什么?
这疯婆娘还真什么都敢说,也不怕大风把话吹去别人耳里,又传到惠武帝那儿去。
好在,淑妃也没疯全,好歹还知道惠武帝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闻声虽然不悦,却也没有继续下去,直到……
求见惠武帝不成,才再度控制不住的发起火来:“什么歇下了!战王刚才才走,皇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歇下了!莫不是你这狗奴才瞧着靖王伤重……”
“娘娘。”素仪生怕她又乱说,赶紧拉住她:“既然皇上已经歇下了,咱还是先回吧。”
淑妃本还想继续“理论”,却是被素仪半强行的拖走了。
素仪还低声劝抚淑妃:“娘娘,靖王已经不好过了,您就少给他添点堵吧。”
“你……”
“娘娘,靖王不好,您能好到哪里去?三公主的公道,又谁替她讨?”
看着淑妃一行走远,那回话的宫人才折回屋里去与惠武帝禀报。
惠武帝神色平淡,仿佛并不出他所料,不过,他淡淡的开了口:“奴才干练倒是好的,可要是干练到都能替主子做主,可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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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习性凶猛,难以驯服。
为了消磨鹰的野性,让它驯服,人们将它刚捉回来的时候,通常不让它睡觉,也只给它极少量的水和食物,一连几天熬着它,使它困乏……
阿月看起来身娇体软易推倒,不是很有主见的一类,经不住熬,经不住磨,可实际上,她比野性难驯的猎鹰还难熬,因为,她是人,蛊族之人,固执程度超脱常人所能想象。
五天说过就过,她顽固如初。
受着外伤内伤的情况下,不吃不喝不睡,便是七尺男儿也扛不住,可她偏偏一连五天,雷打不动。
“不管属下们怎么诱惑,她不吃就是不吃。”
负责看守阿月的李元面色难看的与李靖回禀:“她不吃,您吩咐放进吃食里的那些东西,也进不去她的肚子。”
李靖沉默了瞬,淡淡道:“现在开始,可以让她睡了。”
李元怔了一怔,笑了。
长时间不睡觉,可以使人头昏脑胀,记忆力变差,精神涣散、心跳加快、办事效率下降、脾气暴躁,甚至出现幻视、幻听……
阿月至今还能熬着,李元固然非常佩服,但可惜,他们立场不一样,所以,他非但不会同情她,还得想尽办法的让她妥协,臣服。
她也已经熬了这么多天了,忽然没人骚扰,肯定想忍也忍不住的,不过……
“她的蛊母一直没有出现过,属下怕……”
说起阿月的蛊母,李靖也挺意外挺好奇:“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她的蛊母似乎受了伤,不然我那天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蛊母受伤对她影响这么大?”李元很惊奇,蛊族于他而言只是传说,阿月阿琴是他头一次见的蛊族,也每每想起那日围捕阿月的情形就控制不住的有些头皮发麻。
那些人的死状,太恐怖了……
李靖淡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蛊与蛊主之间确实有某种无法解释的联系,虽不至于蛊亡人亡,可一旦精心培育的蛊母死亡,蛊主也会遭遇反噬身受重伤。不过,蛊母一旦死亡,与其有关联的子蛊,都会随之死去。”
“原来如此。”李元笑:“王爷真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
李靖没有说话,阴沉得吓人。
传说蛊术源自南疆,素来传内不传外,便是年代久远曾经不慎外流,也因臭名昭彰而被正道不耻,每遇每追杀。
所谓双手难敌四拳,曾经大名鼎鼎的帝氏一族都被迫退隐直至消失,何况小小驭虫一族。
如此一来,人们对蛊的了解久而久之便变得十分狭隘了,即便是大内太医,知之也不多,不然,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惨剧却无人识破……
李靖自从无意间知道蛊的存在开始便一直怀疑,他的生母当初之所以会做出那么没脑子又残忍的事情来,很可能是因为中了蛊,被蛊驱使的。
于是,他开始调查蛊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小,还不知世界如此险恶,不知身边的人如此表里不一,不知如何真正的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思,自认为已经很不打草惊蛇的偷偷去了解蛊术,却还是第一时间便被林傲发现并盯上了……
林傲很慷慨,请他亲身体验了一把!
那记忆,那体验,非常不好,至今偶尔还会做恶梦,但幸好,只是体验而已。
他真正离家出走四处漂泊的原因,那次体验才是最首要的,惠武帝的冷待和憎恶,反倒还是其次。
一个人害怕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可能会前所未有的勇敢起来……
他便是如此。
只是他没想到,他离家出走这种对于任何一个孩子而言都是极其勇敢而又莽撞的行为,并没有引来惠武帝的任何注意,却意外的取悦了极度自负的林傲。
惠武帝完全当没他这么个儿子存在了一样,从未派过人去找他,任由他在外面自生自灭,林傲却派了……
以淑妃的名义,派了人保护他照顾他,教他如何生存如何察言观色,如何照着李煜这个模子去成长,让他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现实梦,而后突然某天,猛然打破,**裸血淋淋的摊开一切!
反抗……
他想过,一直想,但始终不敢。
淑妃,李芷妍,都是迫于娘家族人的性命要挟,但他不是,他真正害怕的其实是蛊。
他不想被虫子取代主控权,只能蛰伏等待机会。
等待是煎熬而漫长的,但,亦有惊喜。
慢慢的,他发现了林傲的很多秘密,比如兵工厂……
那个兵工厂,他甚至潜入过进去,可惜,并没能深入便被发现了,不得不匆匆退出,也没能成功带出任何东西,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不敢,怕怀璧自罪被林傲发现,而林傲的手段,非常多,首先蛊虫就足以让他却步。
不过,他始终坚定,若那些奇异的兵器不能为他所用,就必须毁了,绝对不能让林傲有用上的一天!
倒是不想,竟有人比他动作快,直接把兵工厂给炸上了天。
机会难得,他自然不能错过,所以非常好心的帮忙把消息扩大,结果果然很成功的引起了惠武帝的注意。
于是,他又好心的将调查的人的注意力,引向林氏……
很显然,他又成功了。
林氏垮台了,林傲输在了自己的自负上,被自己一手调教的亲外孙送上来西天!
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应该高兴,却万万没想到,惠武帝竟忽然一改前态,与李旭竟生出了类似父子情的东西,甚至为了李旭,让林氏消失得很体面……
他不明白,李旭到底有什么好,不但能得到她,还能让惠武帝改观得这么突然这么彻底!
惠武帝既然连李旭这种情况都能视而不见,却为何,不肯忘记他母亲的所谓过错,多善待他哪怕一点点……
忿恨的种子早已萌芽,如今不过放弃阻拦,任由它肆无忌惮的恣意成长,随它去彻底的占领和污染他的思想而已。
别人都不在乎他,他又何必去在乎别人,不是吗?
李靖阴沉的面色,把李元惊到了,迟疑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缓缓气氛的时候,有人来报:“王爷,素仪没了。”
李靖骤然回神,冷眸一横,利如刀锋。
那人一惊,忙道:“似乎是……皇上的意思……”
李靖沉眸,俊逸的脸庞更加沉郁得可怕。
李元等人惶恐低下头去,不敢吱声不敢喘大气。
忽然,李靖推门,走进了那间关押和折磨阿月的屋子……
李元等人惊觉失色,慌忙要跟上。
分明五月的暖天,屋里却烧着热碳,温度高得像个蒸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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