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2)
徐氏刚走,玉梅就提了两碟红豆酥和糯米糕回来了,细细地放摆到小平几上,一边扭头对程娇道:“大夫人掌家真是样样都好,厨房里时时备着糕点呢,我往那儿看了圈,就有小丫头把这些端到我面前了。夫人,这些味道都好,不如现在尝尝?”
“怎么大夫人掌家好,我这二夫人就不好了?”程娇戏谑道,见玉梅吐了吐舌,就靠坐下来,顺手捻了一块:“果然不错,看来方才在厨房定是把你喂饱了!”
“哪能啊!婢子是替夫人试试,万一做得不好,婢子也就不端到夫人跟前讨骂了。”玉梅俏皮地笑道,见程娇用了两块就罢了手,连忙倒了茶递过去。
程娇轻轻呷了口,想到谢衡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顺带问道:“你家老爷去哪儿了?”
这玉梅如今都快赶上包打听了,一入京城这处谢府,里里外外穿来穿去地瞧,想必打探了许多话来,正等着她发文呢。
果然,听她一问,玉梅神色间又活泼了许多:“老爷一早就去了书房,不过方才刚刚出了门,具体婢子没打听到,只是说大老爷近日常被荣王邀去吃酒,今日又正逢大老爷休沐,想必是携老爷同赴。”
她这一大早就出的门,可没少溜达,同厨房的婆子好说话,听说其中一个的养子还是看门的小厮,那一手信息定然准确无误。
程娇听是荣王,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你没听错?”谢氏向来就同荣王不亲近,何况谢徵的老师还是右相,与荣王政见相左,自来处不到一块儿。
除了这些,她即便所知甚少,可也知道那会稽的郡太守江府可都是荣王一系,只一想到江府上下乱七八糟的,她就膈应得慌。同样的,对那传说中的荣王自然没什么好印象了。
“没听清楚的事婢子可不敢到夫人跟前说。”玉梅接过她手上的茶盏,一边道:“何况,几日前大公子生辰,荣王让人送了厚礼来,这事阖府尽知的。”
政治上的事,向来就最难搞清楚,程娇听了一耳朵,就让玉梅下去了。
而此时,谢衡也确实随他大哥谢徵赴会,在京城里颇有些名气的望京楼。能在这片黄金地段屹立不倒,光靠钱财是定然是不够的,望京楼这家酒楼背后有个靠山,正是当今的荣王赵昱。
基于对荣王的偏见,谢衡其实并不理解谢徵带他过来的目的,只一时忍而不发,待登了搂,才发现竟是整个酒楼都被包了场,往来衣香鬓影的好不热闹,即便来来往往的皆是锦衣便服,可一眼看去,皆气度不凡,都是有来历的,料想定都是达官贵人,或是朝中重臣了。
谢徵径自一路行去,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见一重竹制的垂帘幔帐外,站着两队各两个侍从,上前就递去一纸折柬。
当先的侍从恭敬地接过,掀了竹帘进去,顷刻又出来,仍然是恭敬地请他们入帐。
跟在谢徵身后入了帐子,谢衡才发现内室极为开阔,竹帘边上坐着个抱着琵琶的俏娘子,莺莺燕语地弹唱,在两旁各有四张几案,正中首座的是个一身苍色宽袖云锦缎袍的青年男子,肤白俊雅、面如冠玉,含笑看过来,虽瞧起来温和儒雅,但神态间又持着不经意间的矜贵。
这时代的贵族,大多皮肤白皙,本来也就极为娇惯,出行皆是步辇,所以看此人出身贵族或是豪富,端看他肤色就一目了然了,自然这也引起一时引起了本朝代的男子审美风尚。一如眼前这荣王,一如谢徵、谢衡等人。
“伯文迟了,该罚该罚!”荣王低沉又带有磁性的嗓音,带着爽朗的笑意,看着心情颇好,只是神态间又颇为亲昵。
谢徵也不推拒,引着谢衡一道在荣王左下首那张唯一空着的几案落了座,同样回以一笑:“下臣既然迟了,实该自罚三杯。”
他也不多话,上来就三杯酒下肚,满场气氛跃然。
“伯文兄好气魄!”说这话的是谢徵对面那张几案的男子,细眉细眼的,留了一把美须,他见谢徵谢衡同坐一处,眉眼间神似,便问道:“未知伯文身旁的公子是何人?”
谢徵赴宴带来的是自家弟弟,荣王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只他并不说话,端看谢徵回道:“这是胞弟叔业。”又顺道给谢衡引荐了上首的荣王、及尚书令、三公曹、吏部曹。坐在他们对面这个留了一把美须的就是尚书令楼尚。
谢衡同样微微颔首,不卑不吭地一一见礼。
纵然他尚未参与春闱,也不是官场中人,但礼数周到,颇有风范,又有常伴谢徵同赴宴行,一举一动都叫人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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