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十二章（1/2）

丰收节祭礼对冥界来说也是年度最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六座附城的侍神们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女人、美酒和食物，浩浩荡荡地向主城聚集。

勒诺到来时，还差十分钟就到午夜，恰逢这场祭礼的高^潮开始。她们俩出现在拥挤的围观人群里，兴奋的冥界人民仿佛涌动的浪潮，将她们推挤着，不由自主地沿着主城的中心街道向城堡移动。

“抓紧我，别走散了。”赫墨拉低声告诫勒诺，“今晚的冥界比任何时候都危险，我不想让爱洛斯杀了我。”

勒诺连忙点头，匆匆罩上兜帽，把自己隐藏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赫墨拉不知用了什么魔法，将一架小骷髅身上的斗篷移到了她身上。没有了斗篷，那架小骷髅扶着树嚎啕大哭。

“我亲爱的，朋友们，伙伴们——”

厄瑞波斯的声音响起在半空中，低沉而且性感，就仿佛情人在耳边温柔的呢喃，令人从心底升起一股酥麻的快感。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她们对着城堡的方向抛出手中的朵。

赫墨拉撇嘴，火红的灯光氛围下，她的面颊仿佛初绽的桃，透着粉红。

“欢迎。请你们欢迎我，也欢迎你们自己——”

又一巨大的声音响起。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声，甚至还有男人们齐齐地叫好声。

“啊，是爱洛斯哥哥！”勒诺激动地抓紧了赫墨拉的胳膊，她踮着脚尖拼命地寻找，“哥哥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他？”

赫墨拉翻翻眼皮，耐着性子解释道：“等会就能看到了。冥界的祭礼爱洛斯每年都会参加，谁让他是老大，这是一种公平的体现，爱神应该爱所有的人。”说完这些，她自己都想吐了，大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爱洛斯热衷于来这里是为什么。

厄瑞波斯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显得很是威严，“开始吧。”

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像是所有的声音都被北风卷走了。勒诺发现自己又在跟着人群移动，原本团团聚集的人群自发地分成了两列，露出了通往城堡的街道。

先是一声嘹亮的号角，然后，远远地，传来了女人柔美的歌声，轻飘飘的，穿透力却极强。大部分人脸上都显露出一种梦幻的神情。

“他们怎么了？”勒诺有点害怕地紧挨着赫墨拉，她旁边的那只幽灵露出极为幸福的表情。

“一种催眠魔法，可以让沉浸在歌声中的人得到满足梦想的快感。”赫墨拉道，“这是厄瑞波斯最惯用的炒热气氛的方法。”

勒诺循着歌声的方向望去，看不太真切，像是一匹马拉着巨大的楼房在慢慢地移动。随着那东西的靠近，街道两旁的灯柱次第熄灭，一簇一簇的业火小精灵从灯座里跳出来，也向着城堡汇聚。

歌声过后，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打鼓声。

这似乎又有某种魔法，勒诺发现其他的冥界人都在跟着鼓点节奏摆动，甚至有架骷髅过于激动整个都散开，而它散落的骨头还在跟着蹦跶。

渐渐的，那一团移动的东西进入了勒诺的视线范围。竟然是一群几乎全身赤^裸的女人，她们在拖着一把巨大的束。嗯，更近一点，其实是一座漂浮在半空中的雕像，只不过雕像四周堆满了朵，有暗红色的罂粟，还有黑色的玫瑰，还有一些长着锯齿看起来很恐怖的。

勒诺仰着脸看。这座雕像是纯黑色的，闪着奢靡的光泽。它很高大，底部粗壮，越往上越细，到了头部又开始变粗。

“看起来有点熟悉。”勒诺自言自语道。

“哼，是不是有点像你喜欢吃的小蘑菇汤。”赫墨拉语气怪怪的。

“啊，就是这个。”勒诺崇拜地看着她，“你懂得真多。”

赫墨拉扶额，“这群下流的东西。”

勒诺把目光落到正在舞蹈的女人们身上。她们身体丰腴，皮肤白皙，上身赤^裸，□围着黑色的轻纱。她们的肢体动作幅度很大，腰肢仿佛水底的海带，柔软妖娆。

“怪不得哥哥要偷跑来这里，”勒诺兴味盎然，“这里比祭坛上有趣多了。”

白日的祭礼弄得她昏昏欲睡，爱洛斯他们还都摆出庄严的面孔，一点都不如平日里可爱。

“你再说这种堕落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了。”赫墨拉没好气地说，“等你再大点，就知道这东西的猥琐之处了。她们都是冥界的妓^女，你仔细看一下那个……东西上的浮雕。”

勒诺又盯着那座雕像看了好一会儿，欢呼一声，“上面有哥哥的脸！”她探着身子又看了看，“另一面也有，也是哥哥吗？”

“是厄瑞波斯。”赫墨拉的声音有点虚弱，“我们三个平日里是不来冥界的。他们俩享受着冥界的绝对崇拜。”她突然觉得无力，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比如厄瑞波斯，他为黑暗而生，喜好猎奇，靠近那些腐朽肮脏的东西，热衷于种种变态的游戏。再比如爱洛斯，在地面上代表着纯真的爱情，公正与博爱，而在冥界，则是备受尊崇的性^爱之神，代表爱^欲，淫^乱，过度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