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1/2）

“姑娘们，”恩雅示意海瑟她们站起来，“爱神殿下是我请来辅助你们今晚的测试的，请大家好好配合。”

妮莎头一个站起身离开餐桌，牵起裙角，冲爱洛斯恭敬地行礼，“见过爱神殿下。”

爱洛斯微微颔首。

海瑟惊诧了，这厮正经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后面的几位姑娘明显不如妮莎淡定，小个子的萝莉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没想到能见到爱神殿下的本态，我好幸福！”

海瑟的嘴角抽搐了下，他的人气好高。

爱洛斯牵起萝莉的手，轻轻在她手背触了下，“幸会。”

萝莉捧着涨红的脸被她朋友扶到一边去了。

恩雅转头训斥萝莉，“怎么最基本的知识都没有掌握住？真是太失礼了！”

萝莉迷茫地左右望望。

妮莎轻轻咳了声，解释道：“我们神族成年后，本态只会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显现。那样说，是很不礼貌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海瑟总觉得，妮莎说这句话时，爱洛斯的眼神一直往她腰下飘。她想起了在斯提克斯河的窘样，便更不想往前走了。

恩雅严肃道：“爱神殿下的本态岂是你们见得到的？”

“没事，”爱洛斯表示不在意，“姑娘们都很可爱，恩雅你教的很好。”

“我的荣幸。”恩雅正色道。

海瑟走过去刚想给他行礼，没想到爱洛斯突然对恩雅说：“让我见识下你准备的东西吧。”

“好，您这边请。”恩雅吩咐姑娘们，“给你们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七点钟准时开始。这次测试不及格的人不会被允许留下来！”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海瑟一眼。

海瑟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走出神殿，找了处空地练习魔法。

过了会儿，妮莎带头，另外8个人也到距她不远的地方。但显然她们不是为了练习的，几个人席地而坐，用温暖魔法把那一处罩住开始聊天。

海瑟挥舞了下手中的法杖，一小排火苗在空中爆开，以她为半径，周围一大圈的雪都瞬间消失了。厚厚的积雪褪去，甚至看得到只露一点头的绿芽。

她的动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惊呼，“好强！”

妮莎冲海瑟招招手，“要坐过来吗？”

海瑟迟疑地看着她，妮莎周围的女子面面相觑。萝莉倒是很积极地往旁边挪出个空，“来吧。”

海瑟加入进去。这种感觉很奇怪，经历过短暂的幼年期、少年期，成年后就只有梅林和希伦对她好了。他们两人总是劝她不要太在意。希伦总是一再强调：在我心中公主是最美的。可是这样的理由在海瑟听来何其单薄。梅林总是恶狠狠道那些个人嫉妒，嫉妒她这个非皇室血统却被海王陛下宠爱了这么多年。海族人英雄观念很重，海王波塞冬在大多数海族人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让海王陛下受到伤害则是不可原谅的。基本听到梅林这样直白的安慰，海瑟就会更暴躁了。

她刚坐过去，萝莉就往她身上一扑，娇滴滴道：“海瑟，你和殿下结婚后会看得到他的本态吧，记得告诉我哦。”

“哦，嗯。”海瑟点了两次头。萝莉是她们几个里个头最小的，但据说年龄最大。她爸是海族的财政部长，她自己说是被逼着来的。同时她也是被恩雅训斥最多的一个，因为她总是在头上夹一个超大的蝴蝶结，简直盖住了半个脑袋。开始训练的第一天她的蝴蝶结就被恩雅冻成了冰块捏碎了。

海瑟还记得那天萝莉歇斯底里地表示考完试要全身都带上蝴蝶结！

妮莎“咦”了声，偏头对着海瑟笑道：“公主瞒好相处的嘛，平时我都不敢和你说话呢。”

萝莉又往她身上蹭，“是啊是啊，仔细看你好可爱。”

海瑟不自觉摸摸脸，最近被丘比特好吃好喝地供着，活动量大，吃得更多，大概是胖了吧。

其他的人都有些戒备地看着她。有人不屑地哼了声，起身走开了。

妮莎解下缠在手腕上的丝带，把自己那一头海蓝色的长发高高地绑起来，“我们也去练习下吧。”

一干人纷纷站起来，萝莉不情愿地嘟着嘴。

妮莎叫住海瑟，“你和希伦是很好的朋友，希望我们也能如此。”

海瑟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有些迷茫。这个女人，每次见都给她截然不同的感觉。唉，她沮丧地叹了口气，难怪希伦喜欢她。

两人握了握手，分开去练习。海瑟突然发现了倚着柱子站立的爱洛斯，他已经解开了披风，纷扬的雪掉下来，却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海瑟跑过去，“爱洛斯，谢谢你借我的钱。考完试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爱洛斯淡淡道：“没什么，你帮我养着丘比特，给点补贴是应该的。”

这话听着……

海瑟转身想走，却听到爱洛斯说：“你的瞬移速度不慢吧？一个小时的时间。平日里忽视你的人一招手你就围过去了，我……的金箭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反倒让你觉得理所当然了？”

“什么？”

爱洛斯讽刺地看着她笑，“还是你根本就不把小孩子当回事？”他突然从台上跳下来，拽住了她的胳膊，“平日里鄙视那些歧视你发色的人，你自己呢？”

“你放开我！”

“海瑟，你根本没资格挑挑拣拣。”

爱洛斯眼中的鄙夷一览无余，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海瑟发现自己没用地想哭。脑海中浮现丘比特抱着双腿等在树下的情景，他会不会真的在那儿等……？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恩雅提这个笼子出现了。笼子里面黑漆漆的一团，却积聚了很多双红通通的眼睛。

“幽冥獭。”恩雅解释道，“等会儿我会把它们放出去，你们要做的就是循着魔法痕迹追踪到并且捉住它们。它们现在还没有实体，等被你们抓到后，会根据你们的倚仗力量化作实体。我会更加它们的实体状态给你们打分。再强调一下，作弊会被发现的，不要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萝莉问道：“要是我们打不过它怎么办？”

恩雅深吸了口气，像是努力压抑着不训斥她，“所以我才把爱神殿下请来，放弃时发送信号，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去。不过求救意味着淘汰出局。懂了吗？”

妮莎举手问道：“什么叫倚仗力量？”

“幽冥獭最大的本事是诱惑。最后你打败它的时候支撑你的信念就是倚仗力量。战争中最强的倚仗力量是对我族的爱。还有其他问题吗？”恩雅询问地看向每一个人。

有人举手，犹豫地问道：“请问爱神殿下真的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我不是有意冒犯，但是……”

嗯嗯，海瑟大点其头，她也想这样问。

恩雅露出无奈的表情：“姑娘们，你们有没有历史常识？遥远的神创时代，爱神爱洛斯殿下，混沌之神卡俄斯，地母该亚，黑暗神厄瑞波斯，光明神赫墨拉共同创造了我们的世界。爱洛斯殿下是全能的创造者，是发展进化的动力。所有的元素由他凝结，他是生命存在之起源。”

恩雅停顿了下，发现她的学生们都睁大了眼睛听得仔细，皱了眉，“这是你们中学就该掌握的知识！远古神界曾受到重创，神创五大神牺牲了自己创造了全新的世界，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神盛时代。混沌神将自己的躯体奉献出来，骨肉化为陆地，鲜血化作海河湖泊，黑暗神和光明神贡献出自己的灵魂，给大地以光明，也给万物休息的黑暗。地母使我们的土地生生不息。爱神殿下……是唯一一位重生的神创神，且保留有先前的记忆。”说到这儿，恩雅戛然而止，猛地打开了笼子，“就这些，别浪费时间，去吧。”

一干人正听得认真，此时一个个都傻眼了，眼看那些个幽冥獭转瞬不见了。海瑟倒是反应快，提了口气追出去。

半空中海瑟回头看了下爱洛斯，恩雅讲的时候他一直看着远方，眼里有着说不尽的沧桑。那种眼神，只在冥界见过一次。虽然刚才被他那样说，可是，海瑟还是有点同情他。带着记忆重生，以前的亲友都不在了，肯定不好受吧。……所以才这么喜怒无常？

幽冥獭被放出后不久，黑雾从海面各处涌出，迅速吞噬掉了所有的光线。海瑟眼睁睁地看到她追着的幽冥獭红光微弱的一闪彻底消失了，远处传来萝莉的尖叫声，像隔了层东西，不太真切。

海瑟把法杖尖点亮，可是，弥漫过来的黑雾从她脚踝处开始往上爬，她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被黑雾掩埋的身体部分完全看不到了，就好像被它一点点吞噬掉了。

黑雾漫上头顶后，海瑟眼前一片漆黑，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海瑟举起法杖，试着念出更强的光明咒，突然被什么撞了下，法杖竟然脱手而出！

“谁！？”不能视物使她的反应慢了许多，踉跄着扑了几步径直掉落在了海面上。

海瑟举起右手，将神力往指尖凝聚，探寻着法杖的方向。

尖锐的刺痛感从右手上传来，一道纤细的红光从她眼前闪过，消失了。

手背被划开，温热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巨大的冲击波从背后袭来，她被狠狠地砸进了海里面。

“哗！”的水声在黑暗中也显得沉重起来。

海瑟咳了声，把闷在胸口的血吐出来。她竖起耳朵警惕地四处看，伸手在黑雾里捞了把。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上的元素相生相克，光明与黑暗总是不停地交互，这种可以完全吞噬光线的黑雾肯定不是自然的，而是有神力强盛的人在外面操纵。

她一下子想到了爱洛斯，这是他做得吗？

凌厉的攻击从侧面袭来，海瑟绷紧了身子，但还是慢了一步，她的身子被撞飞，磕到了一块大岩石，手臂内侧和膝盖处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海瑟惨叫一声，滚落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脖颈一侧擦碰着的那一块火辣辣的疼。

“咯咯咯。”古怪的笑声从黑雾里扩散开来，说不出的得意。

被鄙视了……

海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你的笑声好难听。”

笑声戛然而止。

海瑟把右手背过去，尽量不动声色地搜寻自己的法杖，缓慢地移动着脚步。

“我说真的，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声音。笑得好奇怪。”海瑟指尖一热，好，找到了。丢了法杖她的好多法力施展不出来，什么时候可以像她爸一样，不需要外力辅助就好了。

幽冥獭似乎被激怒了，冲过来时扰动了海水，此时海瑟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法杖，毫不客气地迎头痛击。

挟裹着火焰的水注旋转着冲向攻击力的来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