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仵作(2/2)
萧凌继续说道:“仵作的验定结果是,姬娘死于四天前的丑时,所以之后的一切都不成立了。”
秦符想了一下,敛眉问道:“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只能确定一个凶手的身份,而她是否还有同党,尚且不能肯定,因为有一处疑点我还没想明白。”
“你们骗我!”
突然,一声似乎快要毁天灭地的厉吼声在身后乍响,如雷贯耳。
萧凌几乎与秦符同时转头看去,只见身穿素白衣袍的少年郎刘睿此时双目通红,紧紧攥着手心,苍白的薄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痕;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是一片快要凋零的枯叶,着了魔一样目光凶狠的仿佛亮着铮铮白光的恶狼。
“睿儿。”秦符面色一变,开口唤道。
刘睿眸光犀利的像刀剑一般猛烈的刺了过来,“不要这么叫我!枉我一直当作你是兄长,可你却骗了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不得无礼!”陈长贵冲过来就是对着刘睿苍白的脸一巴掌,“殿下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伤势,你怎么能这般无理取闹!”
刘睿近乎透明的脸色即刻泛起了血红的掌印,捂着自己的脸狠狠的盯着陈长贵的眼睛。
秦符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但却还是有一些内疚,毕竟这件事是由他引起的。“不要责怪他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殿下,您也是为了他好,可是他……”陈长贵气得双手发抖,“这小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好好管教管教,外人还以为是我们陈家没教好!”
“我姓刘,不姓陈,你没资格管教我!”刘睿倔强的扬起下巴,死死盯着陈长贵的眼睛。
“你,你……”
陈长贵被气得不轻,扬起的大掌眼看就要落下去,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五个修长的手指印顿时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是你的姐夫!”
刘想蓉从廊道边突然出现,几个箭步奔过来,先陈长贵一步甩下一个耳光子,同时严厉的喝斥道。
刘睿含在眼眶里的泪珠子啪啦就落了下来,刘想蓉也是心疼的,只是他说了那般大孽不道的话,要是在其他地方,早就拖出去论斩了;幸而面前的是宁王殿下,才由得他放肆至此。
刘睿捂着自己的脸,紧紧咬住唇瓣,颤抖的眸光依次扫过在场的一众人,然后像是发了疯似的跑开了。
刘想蓉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赶紧追了上去。
陈长贵不好意思的走到宁王跟前,深表歉意的说道:“殿下,睿儿那孩子不懂事,您就别放在心上了。”
“本王看起来像是放在心上了吗?”秦符有些无奈,他这个左将前锋总是能将一些简单的话说得很别扭。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长贵连忙摆了摆手。
“罢了。”秦符叹息一声,“你且好生照顾睿儿,别让他干出什么傻事来。”
陈长贵连连应声,然后匆忙的退了下去。
秦符转过身,目光落在萧凌的容颜上,只见她此时正站在寒冷萧瑟的冷风中,像是一枝傲然挺立的梅,清俊的瞳眸散发出傲骨的风姿,飒爽的英姿迎着扬起的雪风,衣袂翩飞,清逸卓绝。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移不开了眼睛。
秦符发觉自己的耳根微微发热,皱起了眉头,竟有些踌躇不安;他心里是极其排斥这种突如其来的莫名悸动,虽然在泱泱大商国行男风者尚且不少,但对于他来说,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行径的。
萧凌见到宁王殿下皱着眉一直看着自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浅浅的笑了一下,作揖说道:“殿下,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下官先行告退了。”
“慢着。”秦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萧凌即刻俯首问道。
寒风从两人之间呼啸而过,掀起还残留在枝桠上的梧桐树叶,仿佛赤水河上一叶叶扁舟随波逐流;努力挣扎出来的几丝旖旎的日光散落在他们的发丝之上,像是水波之间金辉流转,荡起了一层层涟漪。
秦符凝视着眼前清逸的人儿,映衬在这幅冬雪墨卷的画布之上,竟是这般的安宁静谧,让他的心此刻似乎静止了一般。
“殿下?”萧凌见宁王殿下一直看着自己,却是一言不发,轻轻唤了一声。
秦符猛然清醒过来,皱着眉,有些局促。
他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会生出这般龌龊可耻的想法?
他不能原谅自己!
想他从来坦荡做人,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怎么会对一个仅见过几面的男儿动了情,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事了。”秦符的神情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且下去吧。”
萧凌倒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只是觉得这位宁王殿下今天有些怪怪的,尤其是瞧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怪异。
一向坦率洒脱的宁王也有别扭的时候,萧凌不禁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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