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恩仇故人（1/2）

暗夜深沉，雪花飞扬。

在一片篝火艳艳的营地里，北蒙骑兵安营扎寨，人疲马倦。

大帐之中，格根和哈尔巴拉立侍左右，看着坐在帅案后面的鄂力压。

“那十几名俘虏应该怎么处理？”格根躬身问道，眼角不着意瞥了一眼近几日杀了不少中原武人的猛将哈尔巴拉。

“怎么办？”哈尔巴拉挑了挑浓眉，冷笑道：“全被宰了省事。”

几日追逐厮杀，北蒙骑兵和中原武人在柔远城外纵横杀伐，他们几乎是兜着那帮小崽子追杀，着实没捞到什么便宜。也不知那帮人是谁在领导，进退有度，哪怕是撤退之时，也会安排高手断后，一再阻滞骑兵奔行。

今日他们好不容易宰了几个没那么刺手的断后高手，把那支残兵剩马追上，谁知那领头人狡猾得紧，且战且退，躲进一处山谷，一夫当关，硬是让北蒙铁骑难以攻进去。最后只是抓了十几名掉队的武人，憾然收兵休息。

鄂力压瞥了一眼哈尔巴拉，这位沙场猛将冲锋无敌，手中的狼牙棒已经砸烂了十几个中原武人的头颅，但是偏偏自己不开窍，有死战之勇，却无兵略之谋，“格根，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是。”

听得首肯，格根微微直了腰，“在探马的打探下，才半日光阴，那些人已经派出了三拨人近来打探情况，料来这十几名俘虏在那边很有分量。如果只是一刀宰了他们，料来得不偿失，毕竟我们也战死了那么多兄弟。”

“谁是你兄弟！？”哈尔巴拉竖目冷喝。

“闭嘴！”一道冷光照过来，鄂力压拍案喝止哈尔巴拉。

格根淡然一笑，也没记挂心头，自己这么多年被人欺被人辱都挺过来了，还怕哈尔巴拉这点不痛不痒的疯话？“在我看来，与其给这些俘虏一个痛快死法，还不如将他们掉在大杆之上，到时候……”说到最后，格根嘴角泛起冷笑，静静看着鄂力压。

鄂力压手掌轻拍桌案，冷笑道：“到时候那些人来救援，我们便可一网打尽，少他娘玩打猎的游戏了。”

格根冷笑颔首。

哈尔巴拉则鄙夷看着格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打仗倒是不行，玩这些弯弯拐拐的小道，倒是有一手，可惜，更让人轻鄙。

***

夜色深寒，无星无月。

“绝心，你和我潜入进去宰掉大杆周围的兵卒。”将身躯埋在积雪中的李啸天伸出手指，点了点营中大杆周围的十号卫兵。

浑身缠满铁索的凌绝心点了点头，主动将自己身上的铁索解了下来，看到李啸天惊然看着他，僵硬脸庞上泛起一丝生硬笑容。

解索便是杀人。凌绝心在群英会上与李啸天相遇之后，几番交谈，心中仇恨已然化解不少，没了往日那般癫魔情形。这次又西来边关，还是沉默寡言，也没去找过李啸天等人，只是在近几日的撤退中，他三番四次出手，在北蒙骑兵面前活生生撕裂了几条威猛大汉，凶名远播。

李啸天得知他在军中之时，也来不及客套寒暄，招呼他跟随自己身边，准备和自己一起共同面对一场又一场死战。

“易大哥，易二哥，你们等会儿看到我们救下了人，一个放箭发信号，一个放箭阻敌！”

神箭双雄点头称是，这几日的突围战中，李啸天带着众人奔袭杀伐，一次又一次巧妙杀出险境，已然在这仅剩四百的中原武人心中树立起了威信，很少会有像陆江潮之流的人跳出来反对。

虽然五百人西来，遭遇北蒙骑兵，已经丧失了百号人，但是这些剩下来的武人，无一不是高手。此番又得一番沙场兵锋磨练，江湖气已然褪去很多，杀伐果决，战力飙升之快，让北蒙骑兵都有些许胆寒。

沙场死懦夫，沙场活战士！

在西来路上，李啸天等人就多次听关长平等人提起，那些百战不死的沙场老卒，可能一辈子都没达到势境，但是论起杀人娴熟谁也比过他们。哪怕是势境高手与之对战，未战已怯，被百战老卒身上的煞气、血气、霸气给镇住了。

“好！我们行动！”李啸天从雪堆中爬起来，手提天曜大剑，寂然无光，伴着杀神一般的凌绝心，一同潜入过去。

白日里，他们一行人被北蒙骑兵追杀围剿，几乎陷入死地，若不是李啸天蛮横开路，带着一些高手硬生生冲出一条血腥生路来，躲进山谷之中，据险关而立，这些中原武人决计要被剿灭。

论及此，李啸天心头郁火中烧，自己在事先就让风行云和洛小灵去柔远城求援，好不容易等风行云二人回来，结果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问起缘由，才知道是柔远城城主打死不出兵，听到北蒙骑兵的名字都吓傻了，连忙聚拢城外巡兵，美名其曰力保柔远，绝不为了五百武人而让五万城中百姓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