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牺牲者（1/2）

医院的病床上，一个面色苍白，头上缠着绷带的女孩安静地躺着，她身边是一夜没睡的金翌云。

他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松开一下她就会消失了般。

黎明时分，病床上的女孩睁开了眼，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大叔！不要！”

她剧烈地颤抖着，眼里是可怕的惊恐，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车撞的那瞬间，金翌云飞身过来推开她，他却被车子撞得四分五裂。

她哭着醒过来，她害怕这是真的，她怕自己会永远失去他。

金翌云拥住了她颤抖的身子，“小笙，我在这儿，别怕。”

“大叔？”

她抚上这个男人的脸，也顾不上身份的不适，在确信是她日夜思念的男人后，惊惶的心定了下来，他没事，太好了。

金翌云小心翼翼地拿开她插着针头的手，放进被窝里。

“我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

“都没事吗？”

金翌云一愣，他不知该怎么告诉她事实，他也不知萧芷笙问的其实是那个肇事的司机。

“小笙，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嗯。”

萧芷笙从金翌云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场车祸的结局不太好，可能那个司机没她这么幸运。

没有了热开水？金翌云嘱了她一句“等我一下。”

她笑着目送他离开，人总是这样，无法做到无私，无法像关心亲人般关心陌生人。

给她换药的护士进来，看她已经醒了，庆幸道：“还好你只是撞到了头，撞得不重，唉……可怜了那位先生。”

“哪位先生？肇事的司机？他怎么样了？”

护士小姐奇怪地看向她，说：“车主肇事逃逸，据说车子被销毁了，车主到现在还没抓到，他哪有什么可怜？”

萧芷笙心里涌起了阵阵不安，昏迷前的记忆片片断断，她依稀记得好像有人推开了她，像梦境里金翌云一样，而他自己好像被撞到了。

而且，那人好像是……

记忆越清晰，她心底的不安越浓重。

“子瞻……”

她猛地抓住护士的手，发疯似的求她：“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她一个不稳，跌下床。

“icu！他进了icu！”护士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

此时，金翌云提着热水壶回来，看到她惊恐万状，摔下床，心纠得疼，赶紧把她抱上病床。

护士小姐如经大赦，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小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萧芷笙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子瞻怎么了？他在哪儿？”

金翌云怔住不语。

“你说话呀！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默认了。

她的心像失了一块儿，即使还在跳动，却也不完整。

“怎么办？我终究还是欠了他，一辈子也还不了。”

金翌云的心更痛了。

“他没死。”

他和子瞻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内疚，用她一辈子的幸福去偿还他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