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爷这炮灰当的 27 至少不要在这里（1/2）

我原本打算养好头上的伤再离开，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了。 兰舟若是夜夜来此，早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云晔雷霆一怒，恐怕不是血溅五步那么简单。

龙泉看得虽严，毕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守着我，总有松懈的时候。而程不归却是一天到晚都在亭子里待着的，我终于找到机会下命令了。

我的计划很简单，诈死。

上一次来镇国公府时，我曾吩咐他去找温泉下的那一股冷水，循着冷水上去就可以进入溶洞。程不归已经找到我说的那个地方了，但由于时间紧迫，他还没来得及运送食物进去。

我的原计划是弄一具女尸套上我的衣衫沉在水里，等到时间一长，尸首浮出水面时早已经被泡得发胀、面目全非了，而我藏在溶洞里，躲上十天半个月再出来，悄悄地离开京城，远远地躲起来，任谁也不知道。

而在这之前，我会打发程不归回大义寨，云晔倘若不相信我会淹死，必然会搜查我身边的人，龙泉、兰舟、倩儿、程不归都是跑不了的。但如今我失忆了，想来不会波及到旁人，即便云晔生疑，查探之后找不到人，也就自然罢手了，到时候程不归可以再将我接出来，护送到大义寨，或是找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待着。

只不过龙泉倾心于程不归，我的计划便不得不变动一下了，前面一部分可以照常实施，只是后期就不能拖着程不归陪我流浪了。

程不归的动作很快，他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没什么人刻意留心他。

程不归将干粮用油纸打成包裹分批送了进去，又备了衣物等等御寒的东西，足够我在溶洞里待上好一阵子了。

有龙泉这一层关系，我便没让他回大义寨，留在镇国公府也好，至少我走了以后他还能陪着龙泉。

夜半时分，我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敢睡，凝神倾听。

后窗轻响，微风顿起，幽兰冷香似有若无，兰舟果然如约前来。

龙泉警觉地翻身下床，一把抄起了挂在床头的宝剑，低声斥道：“谁？”

兰舟缓步上前，轻声说道：“是我，叶兰舟。”

龙泉抄起的剑又搁了回去，不悦道：“大半夜的翻窗进女子的闺房，兰舟以为合适么？”

兰舟停在内外间相隔的珠帘前，低低道：“我……只是想见见旭儿。”

龙泉的声音有些严厉：“这里没有旭儿，你走吧。”

“旭儿，你不肯见我么？”兰舟的声音很低沉，含着浅浅的哀伤，我完全生不出一丝一毫抗拒的力道。

我起身下床，龙泉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能从她握着我的手上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悦。

“姐姐……我……我就见他一面……”我忍着眼泪艰难地说着，我不能任由兰舟这么冒险，送走兰舟我就会离开，从此后，再也不见兰舟，再也不见龙泉，再也不见从前的所有人。

到了这个地步，走已经是必然的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连累任何人。

龙泉手一紧，片刻，松开了，轻叹道：“你……好自为之。”

我急忙向兰舟跑去，他顾不得龙泉在场，隔着珠帘就将我抱进怀里，死死地搂着，一声声低柔地唤着：“旭儿……旭儿……旭儿……”

我不敢想象这样的兰舟在得知我的死讯之后会是如何心痛欲狂，但对于兰舟来说，我死比活着要好得多。

若我死了，兰舟总有一天会忘记我，开始正常的生活，可我若是活着，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一个弄不好就是杀身灭门之祸。

对于龙泉，若我死了，她不再需要费尽心力保护我，不用再为我痛苦。

对于倩儿，若我死了，她终会死心，她是个好女孩，理应有一个卓尔不群的男子来守护她。

即便是宁玉，若我死了，她也不必再恨了，她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

算来算去，我死了对任何人都是有好处的，即便他们会痛苦一时，但这毕竟是短痛，痛过了，也就什么都过去了。

我轻轻拍拍兰舟的后背，低声道：“出去走走吧。”

兰舟抱着我，又从后窗跳了下去，下面是一片苍翠的竹林，我们便在竹林里坐着，他抱着我，我靠着他，相互依偎着沉默。

良久，兰舟打破了沉寂：“旭儿，今日伤可好些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享受兰舟温暖的怀抱了，不免凄楚万分，却又不想叫他瞧破，好在竹林幽深，挡住了大半月光，他看不清我的表情。

兰舟轻叹，抱着我的双臂紧了紧，下巴在我肩窝蹭了蹭：“旭儿，跟我走吧！”

“去哪儿？”我怔怔地问道，不可否认，他说带我走，我心动了。

“去哪儿都好，青山碧水，斜日寒鸦，天下之大，总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兰舟的气息有些紊乱，说这话时他心里显然很激动。

“青山碧水，斜日寒鸦……”我低声喃喃，好美的景致，只可惜……

云晔不会动镇国公府，却不见得不会动骠骑将军府。

五皇子云晗跟着叶昆从军三年，叶昆算是云晗的人，只是后来兰舟跟了我，叶昆才投靠了过来，最终站在云晔那边帮他平定内乱，助他登上皇位。

这样的人，云晔用起来必定是心存芥蒂的，若是我与兰舟同时失踪，云晔必然能猜到端倪，到时候正好有借口可以除去叶昆，轻则削去兵权，重则丢掉性命。到时候我与兰舟也别想得到安生，一旦被抓回来，兰舟必死无疑，只怕我也是要陪葬的。

我无声的拒绝了。

兰舟望着我，我隐约能看清他的眼睛，悲哀如夜色一般深沉。

兰舟痴痴地问道：“旭儿，你不愿吗？”

我别开脸，冷声道：“我不愿。”

“为什么？”兰舟语调上扬，情绪有些激动了。

“我怕死，也怕你死，更怕王家和叶家的人死。”我低声答道，不敢看他眼里哀伤欲死的神色。

兰舟身子一僵，喃喃道：“是么？你怕？”

“是，我怕。兰舟，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跟你走。”我垂下眼帘，怔怔地看着地面，月光透过竹叶间隙，丝丝缕缕地洒下，在地上形成的浅浅光斑，分明那么黯淡，落在我眼里，却刺得眼睛生疼，几乎要落下泪来。

兰舟低低念道：“你如果爱我，我死也不会让你被别人抢走，你如果不爱我，你死，我也不会让你跟别人走。”

我心头一颤，他还记得！还记得那样清楚！

兰舟低沉的嗓音染上一丝泣声：“对么？旭儿，我说的可有哪一个字不对？”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不错，一个字都不错。

“你说的话我还记着，连一个字都没记错，可是你却忘了呢！”兰舟附在我耳边说道，语声低柔，分明是甜蜜之极的耳语，我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重的怨气！他怨我了。

我努力放淡语气，故作不经意：“兰舟不闻‘此一时彼一时’么？彼时我是君，你是臣，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此时人为君，我为臣，情势有变，那些话自然作数不得了。”

兰舟一手摁上了我胸口，语音妖娆，风、情满满：“那么这里呢？旭儿的心可也变了？”

“这里……死了……”我覆上他的手，隔着他的手，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到底，我是受不住兰舟的诱惑的，他便如一剂毒药，令我着迷、上瘾、欲罢不能却又痛不欲生。

兰舟反手抬起我的下巴，一低头，唇便落了下来，随即另一只手开始疯狂地撕扯我的衣衫。

我惊觉他要做什么时已经晚了，系带已经被扯开，他剥开我的衣襟，大掌一把罩住我已经初具规模的某处，邪邪笑道：“不过是一个多月功夫，旭儿的胸、乳竟已如此丰满了呢！”

我羞红了脸，不敢看他，想要推开他，羞人的部位却被他捏在手里揉弄着，浑身软软的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推拒倒显得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了。

兰舟的笑声里带着很明显的压抑的痛苦：“来，让兰舟好好看看，旭儿这里到底是不是真死了！”

他嘶哑地低吼出这句话，随即低下头去，紧接着，我感到胸口猛一凉，随即又热了起来。

“不要……”抗拒如同呻、吟，柔柔地溢出唇角，“至少……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