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生产前（1/2）

顾贝儿看着沐雨伸出来的白手掌，扁扁嘴，以前都是沐雨给她红包的。现在到要问她要红包了。呜呜，怎么觉得有点亏？

“小贝儿，给红包。小雨很听话。”沐雨继续的伸着小手掌。

顾贝儿抿抿嘴，“小雨，现在还没有到过年，所以，是不能发红包的，要等过年的时候才可以要红包哦。小乖乖。”

“哦。”沐雨有些不情愿的扁扁嘴，“好吧。我问振宇要去。”

顾贝儿捏捏沐雨的脸，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就算你要星星，你家振宇也会给你的。”

沐雨扁扁嘴，“我不要星星，星星又不能吃。”

沐雨冲着顾贝儿嘟嘟嘴，然后冲向乔振宇，“振宇，小贝儿欺负我。”

乔振宇手里抱着乔宝宝，看着嘟着嘴的沐雨，“怎么啦？小贝儿怎么欺负你了？”

“小贝儿，她不给我发红包。”沐雨扁起嘴，一脸的委屈，像个讨不到的三岁小孩子。

穆三把乔宝宝接过过来，“给我吧。”

乔振宇拉着沐雨的手，“等过年的时候，你问她要三个。你一个，我一个，宝宝一个。走，我带你看流星雨，摘星星去。”

“好。”沐雨还是有些不开心。她现在更想要红包。

乔振宇亲亲沐雨的额头，然后让沐雨坐在他的脖子上，慢慢的站起来，“是不是看的更美？伸出手，就能抓住流星哦。”

沐雨伸出手来，真的抓了抓，“振宇，我抓不到。”

“会抓到的。”乔振宇抓着沐雨的双腿，慢慢的走到一棵树下。

沐雨扑闪的大眼睛看着天空中像下雨一样频繁密集的流星，突然好像看到树上有什么东西闪亮闪亮的，“振宇，再走过去一点点，树上挂着一颗流星。”

“嗯。摘下来。”乔振宇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刚刚让穆三帮忙挂上去的一个钻石戒指，就穿在一条铂金项链上，被挂在树上。此时，在院子的灯光中闪闪发亮。

“咦。真好看。真漂亮。”沐雨把戒指拿在手里，“好闪。一，二，三，四，五，有五个角耶。小贝儿说，星星就是五个角的。这不是流星，这是天空的星星。”

沐雨很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钻石戒指，很漂亮，很闪亮。

乔振宇轻轻的把沐雨放下来，拿过戒指，戴进沐雨的无名指上，然后亲了亲，“喜欢吗？”

“喜欢。真好看。跟星星似的，一闪一闪，亮晶晶。”沐雨裂开嘴笑的灿烂。

乔振宇摸着沐雨的脸，对不起，这个戒指来晚了。

“振宇，你怎么啦？”沐雨看着乔振宇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睛，有些奇怪。

乔振宇把戒指摘下来，和项链一起的戴在沐雨的脖子上，“要一直一直的戴着。如果小雨不见了，只要小雨戴着这个，振宇就能找到小雨。”

“嗯。也要给宝宝一个，那样振宇就可以找到我和宝宝。”沐雨看着自己脖子上带着的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我要给宝宝看。”

“嗯。”

乔振宇点点头，看着沐雨跑远的背影，咬着唇。

“后悔了。”乔子墨知道哥哥做的一切，不过，她心里还是不肯轻易的原谅。嫂子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哥哥，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每次看到沐雨，她就会内疚，对哥哥，是又爱又恨。

乔振宇看着自己妹妹，他的确后悔了。可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后悔药。

他每天看着沐雨傻乎乎的样子，他就恨不得立刻的抽自己几巴掌。这种时时刻刻的折磨着，煎熬着，才是最痛苦的。他每天都会在愧疚里煎熬着，解脱不的；每天都在忏悔中难过着，却放不下。

他的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痛苦着，却不能说，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墨墨，好好照顾自己。哥哥，哥哥顾不上你。”乔振宇看着一直呵护在手心的妹妹，愧疚的何止一点点？对沐雨，对乔宝宝，对妹妹，对家人……

愧疚着。

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愧疚折磨。

乔子墨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你照顾好嫂子还有宝宝就好。我有穆三在。”乔子墨想了想，再加上一句，“你不用担心。”

“墨墨，长大了，成熟了。”乔振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和以前的刁蛮任性完全不一样，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墨墨，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嫂子。是宝宝。是妈妈……”

“我知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弥补。”

……

顾贝儿靠在顾烁的怀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内。

“哥哥，如果可以的话，就在生意上多帮帮乔哥哥吧。”

顾烁把头抵在顾贝儿的肩膀上，“嗯。”

“对了，哥哥，你准备送我什么新年礼物？”

“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放心，你一定会喜欢的。”

“哥哥送的，我都喜欢。今年过年，我不能和哥哥一起包饺子了。”

“哥哥包。想吃什么馅的都有。”

……

顾烁的眼泪先一步的流了出来。

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们都会包饺子。妈妈在的时候，是妈妈包，他们两个在旁边捣乱。后来，妈妈去世了，顾烁包，顾贝儿在捣乱。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穷，他们兄妹吃肉馅的，妈妈吃素馅的。

那时候，真的很傻。

妈妈说，她不喜欢吃肉，想要吃素的。妈妈把肉馅的饺子做成小兔子的模样，把素馅的做成金元宝，吃饺子的时候，把小兔子给他和妹妹，妈妈则是把所有的金元宝留给自己。

后来，只剩下他和妹妹。他也像妈妈那样，给妹妹包肉馅的小兔子，给自己素馅的金元宝。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妈妈不是不喜欢肉馅，而是妈妈想要把最好的留给他和妹妹。

无私伟大的母爱。

“哥哥，我想妈妈了。”顾贝儿靠在顾烁的怀里，有妈妈在，即使是住在地下室，她也是幸福快乐的。

顾贝儿吸吸鼻子，“我前天还梦见妈妈了。妈妈在对我笑。我告诉妈妈，我也快要当妈妈了。”

顾烁搂着顾贝儿，同样的吸吸鼻子，“有哥哥在。”

有哥哥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哥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哥哥。”

“嗯。”

“哥哥。”

“嗯？”

“哥哥……哥哥。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帮我照顾小宝宝好不好？我怕他会被人欺负，我怕他没有人爱，我……我会很难过的。”

“别胡说。”顾烁吸口气，“小贝儿，答应哥哥，一定要坚强，好不好？哥哥，求你了。哥哥，害怕。我……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贝儿，不要让哥哥那么痛苦，好不好？我们在妈妈面前发过誓，一定要相亲相爱，互相照顾，幸福一辈子的。”

顾烁搂着顾贝儿，“为了哥哥，一定要坚强一点，好不好？哥哥，真的害怕……很害怕……”

顾贝儿把头埋在顾烁的怀里，“我知道。所以，我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可是，我也害怕……”害怕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害怕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安排好；害怕还没有来得及嘱托……

太多，太多的害怕。

太多，太多的来不及。

“贝儿，一定会好的。”顾烁好像回到了妈妈去世那一天，那一刻。

他和妹妹抱着妈妈在医院的门口，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痛苦，绝望。

听着妈妈艰难的说着，要照顾好妹妹；听着妈妈说，舍不得；听着妈妈说，不要恨，要好好的生活……

他亲眼的看着妈妈的气息越来越弱，感受着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冰冷，看着妈妈的唇慢慢的变青变黑。

那天，医院门口围了很多的人，大家都看着他们，却只是看着，甚至连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

顾烁抱着怀里的妹妹，心里的害怕无限的扩大。

他再也承受不起，那样的一种痛，他会疯的。

“我会一直陪着哥哥的。永远。”顾贝儿拉着顾烁的手。他们的兄妹感情，已经超越了一切，甚至很多时候，比自己的爱人还要更重要。

“嗯。哥哥相信。来拉钩钩。”

顾烁和顾贝儿的两个手指头钩在一起。

“哥哥，我想睡觉了。”顾贝儿已经有些累了。

“好。哥哥抱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