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当值（1/2）

皇帝见状眸光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打量着瓷胚笑道：“如此雕刻还真是独特，你看这梅鹿雕刻的多有灵性，一双眼睛仰望上空，就好像能看破苍穹一样，有一点点孤独，又有一点不谙尘世的傲慢。还有这些梅，梅枝穿插于瓶颈，梅傲然于瓶口，多么别致又新颖。漂亮，实在是漂亮！”

张盛见皇上龙颜大悦，急忙附和道：“是皇上，此瓶确实漂亮，造型新颖，雕刻的很是用心。真是没有想到那小宫女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雕刻出这么完美的作品来，实乃人才！”

皇帝连连点头，笑道：“回头你让尚瓷局里的人，把这件瓷器好生烧制出来，朕要放到甘露殿里。”

见皇上如此激动，张盛连忙道：“是皇上，奴才会好生交代。只是，那名小宫女要不要再赏？”

“赏！”皇帝一展袖袍，激动道：“当然要赏！”

“怎么赏？”张盛问。

皇帝盯着瓷胚琢磨了一会，竟然一时间想不出赏她什么东西好，若是赏些银子，倒是有点侮辱了她的才华。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赏赐。

张盛见皇上如此犯愁，恭声道：“皇上，不如这样，过些日子就是清明茶宴了，皇上可以在尚瓷局里挑两名有能耐的宫女出来，到时候让她们在茶宴上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一来可以让前来斗茶的外国使者一睹我朝的制瓷风采，二来可以更光明正大地赏赐柳瓷儿。到那时，皇上您想怎么赏就怎么赏，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

皇帝一听，连连点头，赞道：“张公公这个提议不错，朕甚是喜欢。那就传达下去，让尚瓷局的宫女都好好准备一下，等到清明茶宴的时候，朕要挑两名有能耐的宫女前去赴宴。尤其是柳瓷儿，千万不能让她落选，到时若她表现好了，朕就赏她女官一职。”

“是皇上，奴才会好生交代下去。”张盛急忙行礼道。

今日艳阳高照，明媚的阳光透过纸窗洒进到房间里，让人看上去心情甚好。

但是，早早起床的香草却蹙着眉头一直闷闷不乐。今天是她头一天当差，孙宫人说，为了考验她的能耐，前三天所有的事情都由她来管，无论是分配雕刻还是与拉坯师傅、上釉师傅交接，全由她一个人负责。

基于她的经验不足，孙宫人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提醒，但是并不会参与太多。能不能胜任，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孙宫人把这个消息传达下去以后，可是乐坏了那些爱看热闹的人，尤其是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秀巧。今日大家都早早到场，就她偏偏迟到。

秀巧慢悠悠地走到人群中，满脸不屑地盯着香草。香草望她一眼，厌恶地握紧了拳头。

孙宫人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碍于今天香草当值，也不好去管迟到的事情，一切就看香草怎么应付。

香草酝酿了一会情绪，走到秀巧面前，怒然道：“秀巧，你怎么回事？大家都早早到场，就你偏偏晚了一炷香的时间，你可知这样是要受罚的？”

秀巧闻言眉头一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整了整衣衫，曼声道：“我是迟到了，但是有的人没来呀！没来可比迟到还要严重，那你又要如何处置？”

香草知道她说的是谁，解释道：“柳瓷儿有伤在身，今天不能参与工作，你跟她不一样，你是故意为之。”

“是吗？”香草冷哼一声，“怎么不一样？皇上昨天只是说不让她干重活，可没说不让她参与工作。”

秀巧存心找茬，气得香草脸色通红，咬了咬嘴唇道：“我告诉你秀巧，今天是我说了算，我说她不用来就是不用来。倒是你，故意迟到连累大家等你，今天你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

“凭什么？”秀巧美目一瞪，“只要她柳瓷儿不受罚，你就没资格罚我。”

“凭什么，就凭我说了算。”香草握了握拳头，应付秀巧，显然有些吃力。

秀巧翻了白眼，嗤笑道：“哎呦喂！看把你能的，你能坐上执掌姐姐的位置只不过是个巧合，皇后娘娘可是钦点了静初姐姐，你的实力大家还不知晓？你只不过是误打误撞遇到了皇上。你让大家说说，你哪一点配当执掌姐姐？”

大家听了秀巧的话，纷纷议论起来。

有人帮腔道：“是啊！一个出身平凡什么都不懂的人，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要说执掌姐姐，我觉得非静初姐姐莫属。静初姐姐的手艺大家有目共睹，人家出身陶瓷世家，对瓷器懂得比谁都多。就连皇后娘娘都连连夸赞，你有什么能耐跟她相争？昨日若不是皇上出现，这执掌姐姐的位置还真落不到你的头上。”

有人接道：“对啊！没什么本事，怎么让我们服气，怕是连制瓷的程序都说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