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可怕的偏执【片段一】（1/2）

顶楼上的一幕幕都被寒熠辰看在眼中，一点点的碾碎在心中下一秒便忘记，寒家人没有在他心中占据太多的位置，像是血腥味被风吹散一般，痕迹也很快被苍翊带着人上来打扫了干净，长桌食物酒水都被收拾整理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像是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样，也没有之前那一幕幕的血腥暴虐，一切如初。

夜幕降临，白天的高温急剧下降，玥玥宝宝乖乖穿着仓鼠衣服缩在寒熠辰的怀中睡觉，后续事情全都交由沈奕阳全权去处理，凌家名下所有的集团以及连锁公司全都被沈奕阳收购到了他们名下，b市的人对这件事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就连凌家人集体消失的事也不敢声张，更不敢去调查，只得在私底下窃窃私语，但不过都是将矛头对准了寒熠辰，说他是因为妻子死亡而将怨恨转向了凌家，忍了这么多天终于被凌柔惹怒才下手这么狠的。

但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沈奕阳几人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苏言叶之前在顶楼用碎掉的玻璃酒杯割腕自杀了，虽然最后抢救回来一条命，寒熠辰也没有要杀掉他的念头，但还是派人牢牢看守住了他，只要他一有不对劲或者有歪心思的时候就会干脆利落解决掉他，昌胤对他这段时间的失踪很是不满，但看他一副虚弱命不久矣的样子也不再啰嗦什么，认命照顾他。

他签约的演艺公司也和他解约，违约金只用他支付一半即可，为此苏言叶的经纪人没少打电话骂他，苏言叶经过这一遭看透了很多，淡定的挂断经纪人的电话，关机，再把电话卡拿出撇断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虽然有人盯着但能活着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饶文轩没能逃过一死，但他的死比起寒雨华杜千雅等人来说还算是轻松的，被注射了ml虽然痛苦但总好过全身的骨头被残忍的一块块敲碎的好。

沈痕虽给寒雨华用了药，可是寒雨华却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药剂带来的反应在急剧痛苦中死亡了，一丝丝疯狂的血腥笑容凝固在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上，双眸中似乎有鲜红色的血液流淌而出，瞳孔涣散又像是汇聚着癫狂令人骇然的恐怖，沈痕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移开了视线，景焕倒是没多大感觉，撇撇嘴便带着小一小二下楼去洗白白了，沈奕阳的注意力一点也没有分给寒雨华，对于他这种惨状的死法，心里平静如波，一点涟漪也没有泛起过。

他感情天生比较寡淡，对于从不放在心上的人的死活，他连眼角都吝啬到不给，为此沈痕和景焕这两人没少打趣他，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最后沈痕景焕也就渐渐对沈奕阳这天生感情寡淡的性子也失去了兴趣，沈奕阳耳边少了两个话唠也落得一个轻松，更加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但和他们的关系却还是挺好的。

寒熠辰抱着还在咬着奶嘴吮吸牛乳的玥玥宝宝站在边缘处，微凉夹杂着血腥味的风拂过冰凉的脸颊，掀起他过长双色混合的刘海，深邃幽暗的眼眸中没有半分该有的哀凉，透出丝丝越发明显的死寂，周身的气息强劲暴虐，却始终都缺少该有的生气，整个人淡漠得仿若没了心，失了魂，光是静静站在那里，身上倾斜而下的气势让然不敢随意靠近，尤其是现在，仿若稍微接近寒熠辰就会带来生的灭亡，像是一柄饮万人血肉的不详之剑，泛着淡淡的血红之光，骇然凌冽。

沈奕阳轻微叹口气，抬手制止住了要上前汇报的苍翊，对着他摇了摇头，苍翊也感受到了寒熠辰身上越发明显的气息，迟疑了一会儿便听沈奕阳的话没有继续上前，而是安静站在不远处，一时之间只剩下轻微打扫以及泼水的声音，但这些都拉不回寒熠辰越飘越远的神思，以及那双死寂之色越来越重的双眸，低头弯眸一笑，勾勒出浓郁的苦涩，毫无半分笑意。

“今天玥玥表现得很好，也很勇敢，以后，就算爸爸和妈咪没有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如同今天这般勇敢的走下去，虽然我和你妈咪不能陪伴着你一步步成长，但是玥玥你要相信我和你妈咪都是爱你的，可是爸爸我更爱的还是你妈咪，所以不要怪我对你这样无情。”低头在呆萌茫然的玥玥宝宝柔嫩浅粉色的脸蛋上落下冰凉带着苦涩的吻，也将他所有对凌欣的思念一并包含在了这个轻吻当中。

眼睫轻颤，扇落满身的鲜血淋漓，以及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寒家日后是翻不出太大的波浪了，近二十年来，寒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就算寒家主本事滔天也无法挽回这样的局面，这才让他来到z国想要寒熠辰回去主持大局，将寒家重新带上世界舞台，创下制高点的记录，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寒熠辰对寒家的态度冷漠得南极的冰雪，那种冷，是连三伏天的太阳也融化不了的冷，没有恨，没有怨，淡淡就像是对待一个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也是因为这趟z国之行汤寒家主以及身后跟来的寒家众人的命彻底埋在了b市，有些人还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远在m国的寒家此时也被辉子一点点的蚕食，虽然有过几次大型的火拼，但最后都是以辉子这方获胜，损失不小，但收获却也是可观的。

杜家在失去女儿杜千雅的时候愤怒过，想要找寒熠辰讨要一个说法，企图将寒熠辰以谋杀亲生父母以及亲兄长之名将他高尚最高人民法院，都被沈奕阳言辞犀利的给反驳了回去，行，想要打官司可以啊，那可得

打官司可以啊，那可得做好血流满门的准备，他们不是什么圣人，更不信奉以德服人，他们可都是道上的人，最喜欢的便是简单粗暴血腥的手段，也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寒家被寒熠辰打击得满目斑驳，七零八落的，杜家刚开始叫嚣着要打官司的念头被压了下去，默默将这个哑巴亏吞进了肚子里面，现在b市可是寒熠辰一家独大，更遑论那些已经蔓延进周边城市的他那可怖的势力，还有m国龙家龙头和寒熠辰也是私交好友，龙家龙熙浅众人皆知和m国政府和m国高层高官要员都有着联系，想要动寒熠辰就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想要活下去就得识趣点。

太阳落山之后，寒熠辰等人才从别墅回家，一路上可谓是安静得可怕，一股股诡异死寂之气弥漫在车厢中，淡淡的血腥味纵使是车内的挂饰香水也无法掩饰，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沈奕阳等人表示，从未感受过这样令人坐立不安坐若针毡的感觉，明明寒熠辰身上的气息不是针对他们的，可就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寒毛倒竖起来，硬着头皮开车的苍翊也好不到哪里去，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道大得能见青白色的骨节，沈奕阳稍微打开了车窗，微热的风吹拂进来，将那丝丝诡谲的气息淡去不少，苍翊沈奕阳也都松了口气。

沈痕和景焕这两人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竟然没有上这辆车真是太可惜了。

于是跟在后面的沈痕和景焕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喷嚏，景焕瘪瘪嘴道：“感冒了？”

沈痕比景焕想得多，眼眸微微暗了暗却也没有说话，认真开着车，寒家有辉子在尽心尽力的打压着，就算有什么大问题也有沈奕阳在，轮不到他们去操心，这面的倒是还好一点，毕竟寒熠辰在b市已经盘踞很久了，势力渗透的速度有些时候连他们都忍不住讶然，但更多的还是佩服和崇拜，只是这一次，老大分明是为了玥玥宝宝以后的道路铲平这些日后对于宝宝来说有威胁的人，恐怕老大真的是下定决心了。

晚饭周嫂早就已经做好了，饭菜飘香让辛苦了一下午的沈奕阳等人觉得肚子更饿了，但是却没有人有食欲，看着满桌的精致菜肴，沉默冷厉的气氛更甚了，就连平常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景焕也有一下没一下用筷子敲着碗，清脆的声音不仅没有打破这沉寂的气氛，反而让气氛越发凝重了。

寒熠辰不管他们心中作何感想，只是动作温柔小心的喂大胃王玥玥宝宝，桌角摆放着的湿润毛巾是细心的周嫂准备的，每次玥玥宝宝喝完牛乳亦或者是奶香玉米汁嘴角都会流淌出少许的奶白色痕迹，在柔软的纸巾也还是比不上毛巾，寒熠辰对周嫂这个细心的举动只是轻淡挑了挑眉。

最后还是不甘沉寂的景焕出口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娃娃脸上早没了往常的笑意，有的是少见的严肃冷冽，望向寒熠辰的视线也是少有的凝重，“老大，虽然不能干涉你做下的决定，但作为你最衷心的属下，我要求老大你在慎重考虑一下。”

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不像凌欣那般执念深能够在死后还能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但是执念深是一回事，生命又是另外一回事，绝对不能混谈的。

“我以为你们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就这样做，不用再考虑了，说句矫情的话，没有欣欣的世界总是会让我觉得很无聊，像是整个人都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没有欣欣的存在，我都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少了她真的很不习惯，虽然已经痛到麻木，但心还是会痛的，孩子我交给你们我很是放心，若是你们带不了的话可以让周嫂或者凤醉来带也是可以的，相信凤醉也是很乐意，虽然他之前让玥玥陷入危险当中，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他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个小孩守着玥玥，这次我可以原谅他的失误，我也相信他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老大，你以前可不像是这种矫情的人，殉情这种浪漫的事可不适合你。”沈痕笑着说道，话音满是淡淡的调侃以及不在意，但是那双通红的眼却出卖了他内心情绪波动。

苍翊也努努嘴跟在沈痕的身后说道：“寒哥，没了嫂子，你不是还有孩子吗？至少为了孩子，你也要活下去，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了吗？”

苍翊没谈过恋爱，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情意竟然能够让寒熠辰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令人想都不敢想的决定来，沈痕三人将苍翊眼中的茫然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提醒苍翊，因为现在大家都没有那个心情，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的说法才能改变寒熠辰的决定，虽然让寒熠辰该决定这个想法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但只要有一丝希翼他们都不会放弃的。

整天二十四小时跟踪寒熠辰，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但是最后的结果肯定会被寒熠辰甩开，pass。

将他打晕让沈痕给他做催眠，让他忘记凌欣，可还有一个孩子时时刻刻提醒着寒熠辰他以前有一个深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pass。

沈奕阳脑海中瞬间想出来的办法一一被他默默给否决掉了，当抬起头来时，就发现沈痕，景焕和苍翊的目光都烁烁看着他，眼中意思很是明显，但沈奕阳苦苦一笑，他们说的话寒熠辰都听不进去，更何况是他的，为人属下该做的便是从始至终执行老大的命令，既然事已至此，寒熠辰决心已下，他们就算说上十大箩筐劝阻的话语

劝阻的话语也没有用，除非凌欣再次出现，但这也只是想象罢了。

凌欣消失在他们面前，唯独留下了一块古玉，一堆人的记忆而已。

想到此儿，沈奕阳眼眸轻闪，有些迟疑道：“老大，要不先等凤少他们到了再说。”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若是有办法的话，尚且一试，不能这么早早的便放弃了。

寒熠辰也没有说话，就是静静望着那被昏黄灯光映照得暖意十足的花架，死寂如死水一般的眼眸终是流淌过了一丝涟漪，起身将玥玥宝宝交给了沈痕，步伐轻快地出了门，很快出现在沈奕阳等人的目光当中，悲伤弥漫在他们几人之间。

中午的酸樱桃慕斯蛋糕已经被周嫂换成了菠萝棉花蛋糕，暖暖的奶黄色将周边那三颗圆滚滚的蓝莓衬托得越发美味，香气诱人；小点心马卡龙和曲起换成了花占饼干，鲜艳的色彩总是能够很轻易的勾动人肚子里的馋虫，就连寒熠辰这个一向不喜甜食的人也经不住捻起一块放进了嘴中。

祁门红茶还有些温热，杯壁上凝聚着很多晶莹却被花架下的暖色灯光染成了奶黄色，一片暖暖的色彩包围住寒熠辰，却只是让他感觉到了更多的冰水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在海底，就算整日整日按照欣欣的喜好来布置甜点，她也终究再也回不来了。

拉开藤椅坐下，望着面前的菠萝棉花蛋糕发呆，最后想到了凌欣那张吃着甜食满足又幸福的脸颊时，轻轻愉悦笑出了声，转动着茶杯看着对面的那空荡的地方仿佛自言自语说道：“欣欣，明天我让周嫂给你做一桌子的蛋糕好不好，当然了你也不能一次性吃得太多，很容易腻味，你胃不怎么好，这种饭后甜点还是得少吃一点好，还有也容易蛀牙，蛀牙可是很痛的，我怕你受不了，到时候双眼泪汪汪的我又拒绝不了你这个爱吃甜食的习惯，真是有些伤脑筋。”

“对了，今天寒家那面过来人想要我回去，我没答应，反而让痕他们把人全都给杀了，包括那个以前伤害过你的寒雨华，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血腥的事，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吗？欣欣，你不知道，今天玥玥看着那场景竟然没有被吓哭，真不愧是我和你的孩子，真是勇敢，我想着啊，以后让奕阳他们来带孩子，相信日后玥玥肯定会成长得很好，作为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也不想让他走上这条路，我们虽然为人父母，但也不能替孩子做决定，以后的路玥玥想要怎么走，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如果不想走下去的话，我留下来的财产也足够让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寒熠辰神情很是温柔的和对面那张椅子上的空气交谈，唇边溢出来的浅笑暖暖的透着他此时的愉悦，没有死寂，没有阴沉，高兴得像极了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大孩子，祁门红茶虽然凉透了，但那股浓郁的香味还是在唇齿留香，让寒熠辰不得不再次感叹。

“你们说再这样下去，老大会不会得个精神分裂什么的。”景焕趴在落地窗上看着那边似乎和别人交谈甚欢的寒熠辰，担忧地开口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不是会，而是一定会得精神分裂症的，奕阳，老大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要不干脆我们集体敲晕了他给他做催眠吧，孩子就先交给凤醉来带，嫂子的事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总比现在这样好得多。

日后若是老大想起来了，顶多就是痛扁他们一顿，挨一顿打换来寒熠辰活下来的性命是个不错的交易。

苍翊点头也表示同意沈痕的观点，掰着双手双眸放光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敲昏寒熠辰。

沈奕阳看了那边的寒熠辰一眼，抿了抿唇才开口说道：“老大的决定我们能干涉得了这一次，那么下一次呢，总不能这一辈子都给他做催眠，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忘记嫂子吧，玥玥总该会长大成人的，这段记忆是瞒不了多久的，反而失去这段记忆再想起来那样的撕心裂肺的痛比起现在来说，只会是多而不是随着时间而淡下去，你们也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惊动了老大事小，打草惊蛇事大，我还是原来那句话，等凤少他们过来再说吧，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三人听着沈奕阳的话沉默了，双眸依旧盯着那边交谈甚欢的寒熠辰，光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他们看得出来此时寒熠辰的心情如何，很是欢愉，那种快乐是白天的他们看不到的，或许只有到了夜晚，老大才能稍微松懈下来，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摆放在台面上来吧。

寒熠辰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弯眸笑出了声，摸出了手机就想翻出他和凌欣去马尔代夫度假时的亲昵合影，但是当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寒熠辰带笑的眼眸陡然凝住了，很快便漫上了寒凉和不敢置信地惊慌，手忙脚乱的解开了锁，壁纸上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像是他从一开始就一个人拿着手机自拍一样彻底让今晚他的心再次走上了崩溃，指尖轻颤着，深深呼吸了一口凉气才去翻阅着手机相册，可是看到的每一张相片上都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身体瞬间变得寒冷无比。

“不能慌，肯定是手机出了问题，对，一定是手机出了问题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明明每次合照的时候欣欣都是在自己身边的，现在怎么会。”紧紧咬住下唇的寒熠辰有些慌乱的起身，却不想动作过大带动了轻巧的白色藤编桌子，将上面的甜白瓷茶杯带倒，祁门红茶红艳的

红茶红艳的汤色便渗透进了藤桌当中，也将那周边放着的白色餐巾纸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刺激着寒熠辰的眼眸。

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客厅当中，气温猛然回升但寒熠辰都像是感觉不到无视了沈痕他们几个担忧疑惑的视线跑上了楼，径直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大步走到床头柜边蹲下，伸手将装放相册的抽屉，刚想要伸手拿出相册时，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若是，若是真的连最后一丝影子都找不到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害怕，惊惧，惶恐这些情绪一下子涌入心房，让寒熠辰的脸色霎时惨白了下来，没有半丝血色，让后面也跟着上来的沈痕骇了一跳，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问道：“老大，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寒熠辰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精力去探查房间中何时来人了，也对沈痕等人的说话恍若未闻，神情恍惚得可以，黑色的瞳孔在急剧颤着，手指冰凉颤巍巍的将装满了他回忆的相册拿出，下了很大决心才翻开了第一页，光是那一眼便让寒熠辰身体冷得像是置身于冰窖当中，从脚冷到了头顶，渗透到了骨子里面，冷得他拿着相册的手一个不稳，竟然将相册抖落在地，翻开的相册上面全是照片，本来景焕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就是看寒熠辰的样子十分奇怪才凑上去看了一眼，都觉得那些照片很是怪异，却又想不到哪里怪异，直到沈奕阳一语道破，他们才浑身一凉，仔仔细细在从头看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脸色也跟着微白的景焕将相册捡了起来一篇篇翻开，但是上面大多有些都是空白的，只余下熟悉的背景，而有些只是寒熠辰搂着一团空气再笑，眉眼温和溢满了春水，越是往后翻下去，景焕，沈痕，苍翊以及沈奕阳的身心都同样宛若置身冰窖，寒冷得几乎连牙齿都在打着颤。

“不见了？为什么全都不见了？”景焕还是不死心再次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凌欣那张温婉精致的脸，整个人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也仿佛凌欣这个人只是他们几个假想出来的人，这个认知让他们鸡皮疙瘩泛起了一层又一层，寒气不断从脚底蔓延而上，景焕更是头发丝儿都快竖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