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你不是在做梦（2/2）

“执念是强大的力量。”凌玖川答道，“正常的修炼，资质决定了要修成人形需要多久，而灵妖，靠着执念的力量，起初，修为的增长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但到了要修成人形的时候，就会被鬼的身体所阻碍。”</p>

舒葵歪着头，还是迷茫。</p>

容树看她这样，说：“打个比方，鬼是个装满食物的容器，妖是小动物。小动物跑进容器里，不断吃，长得很快，容器里的空间越来越小，没多久，小动物发现自己出不去了。”</p>

“那是要打碎容器，另外去找一个容身处吗？”舒葵有些理解了。</p>

“容器不能打碎，打碎了，小动物也会死。”凌玖川接口，“鬼到了那个时候，力量也耗得差不多了，它需要魂魄来给自己提供能量，也需要肉身，用以安置自己和融合在一起的妖。”</p>

“小动物和容器其实已经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就是灵妖。”容树在旁补充，“灵妖真修成了，威力惊人，可修炼起来太过困难，只有极少数想一蹴而就，野心和胆子都很大的才会去修炼。”</p>

舒葵点了点头，算是听懂了：“如果怎么都找不到魂魄和肉身，会怎么样？”</p>

凌玖川眯着眼，还真有点答不上来：“据说，妖会发狂，先吞了鬼魂，然后自己也灰飞烟灭。”</p>

舒葵听了，“啧啧”两声：“要和孤魂野鬼合作，还要不断杀人，万一要是没人给你杀，最终的结局是连个骨头渣都剩不下，确实，脑子正常的都不会想做灵妖。”</p>

“你刚才说，你在庙里找到一把剑？”凌玖川转移了话题。</p>

“哦，对。”舒葵再点头，“梦里碰到南宫叶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明白得很，知道她正急着找肉身，也知道她要不是附在那把剑上，早就应该死了。”</p>

凌玖川没出声，兀自低头想着什么。</p>

舒葵转向容树：“你说怪不怪？我就像在看电视剧一样，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清二楚。”</p>

容树勉强一笑，似乎对舒葵的梦境不再感兴趣，而是看着凌玖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p>

过了足有一分多钟，凌玖川才问：“那把剑是什么样子的？”</p>

“大概这么长。”舒葵比划起来，“很重，没什么装饰，很普通的。”</p>

“铁剑还是铜剑？”凌玖川又问。</p>

“不清楚。”舒葵稍加回忆，“好像不是铁也不是铜，冰凉冰凉的。”</p>

一听到“冰凉”二字，凌玖川脸色微变。</p>

“陛下……”容树则是欲言又止。</p>

“怎么了？是什么东西？”舒葵照旧一头雾水。</p>

凌玖川做了几次深呼吸，定定神，说：“你不是在做梦，你是真的到了鎏昱海底，到了鲛人的神庙里。”</p>

舒葵惊讶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真的……真的？”</p>

“是真的。”容树正色道，“我差点伤了你之后不久，你变得和平时不一样，眼神直勾勾地往海里冲，谁都拦不住你。”</p>

“你们拦不住我？”舒葵不太相信，想他们俩都号称高手，怎么会拦不住自己一个凡人。</p>

容树却并未多做解释：“你进了鎏昱海，陛下也跟着下去找你了。”</p>

紧接着，凌玖川接下话头，说了他在鎏昱海中的经历。</p>

当时，他心急火燎地下了水，一路感应着舒葵身上的家徽，很快来到那片深水区。</p>

鳐鱼出现了，同样是自海沙中缓缓浮起，巨大的身躯挡在了凌玖川面前。</p>

凌玖川认得这是守卫海底神庙的灵物，便稳住身形，伸出手去。</p>

随后，他手掌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圆形的青黑色印记，似字似画，图案古朴。</p>

鳐鱼以吻部轻触印记，确认了凌玖川的身份，带着他来到神庙。</p>

那里，金晟石正大放光芒。</p>

凌玖川心中暗道不妙，忙想游进门，却被结界阻挡。</p>

透过结界，他发现大殿里没有水，也是灯火通明，舒葵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知是受伤昏倒，还是睡着。</p>

这下，他更着急了，卯足了劲往结界撞去。</p>

不想，结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牢固，一撞之下便告消失，海水立刻汹涌地灌入大殿。</p>

凌玖川猝不及防，被猛地拍到墙上，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舒葵像根浮木似的，被冲得到处乱撞。</p>

待好不容易，海水灌满了大殿，凌玖川终于得以脱身，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舒葵，查看她的死活。</p>

甫抱到手里，舒葵竟是没有呼吸的。</p>

凌玖川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脑中嗡嗡作响，除了赶紧浮出水面，再无其他想法。</p>

而在岸上的容树，在翘首盼望了许久之后，看到凌玖川抱着舒葵慢慢走来，几乎欢呼出声。</p>

“她怎么样？”但，雀跃的心情很快因舒葵苍白的脸色而消失。</p>

凌玖川抿着嘴不答，轻轻地将舒葵放到沙滩上。</p>

容树忙不迭去查看，也是大惊失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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