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章 山上（1/2）

舒葵确实是挺想去看看娄宿的，可再想到凌玖川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又不免有些泄气。 </p>

霍掌门见她神色复杂，也不去打扰，起身做自己的事去了。</p>

在纠结与矛盾中，太阳落山了。</p>

天色尚未全暗时，凌玖川踏进大门，见了霍掌门，劈头就问舒葵在哪里。</p>

“吃了饭再走吧。”霍掌门不答，抿着嘴笑。</p>

“谢谢，不用了。”凌玖川客气地一口拒绝。</p>

那时，魁仙和圣泽表面上虽是友邦，但关系并不非常好，魁仙国的说术士都道貌岸然，圣泽国的嫌妖族是乌合之众。</p>

尽管凌禹昆和霍掌门私底下偶有往来，可两国民众却是根本不屑于见到对方，边境上经常会发生斗殴，更有甚者，原本是为了维持秩序的戍边卫兵间，也不时会发生短时间的械斗，今天你伤我几个，明天我再还你几个，久而久之，两国人的印象中，妖族更加被妖魔化，术士完全是伪君子。</p>

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凌玖川一而再，再而三地送飞鹤笺，还亲自到元徽门来接，在霍掌门看来，其意图与司马昭之心无异。</p>

他深知凌玖川的性子，不再多逗他，当即命人叫来了舒葵。</p>

“我弄坏了房间里的哪个物件？我撕破你的衣服了吗？”舒葵被冤枉，很是不忿。</p>

“去看了就知道了。”凌玖川含糊其辞。</p>

“不用看，我没有，你胡说。”舒葵很清楚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p>

“到底有没有，去看了就知道了。”凌玖川皱起眉头，“也是下面的人来报告，我还没去查看过。”</p>

“那就等查清楚了再来找我。”舒葵不想承担莫须有的罪名。</p>

“走，回去当面对质，免得你抵赖。”凌玖川说话很不中听。</p>

舒葵被气得头晕，咬牙一跺脚：“好，对质就对质，如果没有，我就到禹昆陛下那里告你诬陷！”</p>

说完，向霍掌门道了别，恨恨地走出门去。</p>

其实，看舒葵这么生气，凌玖川是暗暗有些后悔的，但话已出口，怎么都收不回来，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又实在做不出，唯有硬着头皮向霍掌门一拱手，也告辞了。</p>

一路上，舒葵兀自气愤难平，一句话都不说。</p>

凌玖川也不响，不知在想些什么。</p>

夜色中，马车驶进了王宫围墙的大门。</p>

娄宿等在那里，一看到舒葵，尖叫着跑来，途中，嫌两条腿太慢，干脆直接变成狗，“嗷呜”一声，前爪搭上舒葵的肩膀，猛舔她的脸。</p>

舒葵被舔得又疼又痒，满脸都是唾沫，不禁大笑着左躲右闪，一扫之前的郁闷。</p>

“娄宿，坐下。”凌玖川突地沉声道。</p>

娄宿闻言一激灵，条件反射地坐了下来。</p>

舒葵白凌玖川一眼，绕着娄宿转一圈：“腿全好了吗？最近有没有调皮呀？晚饭吃饱了吗？”</p>

每问一声，娄宿就吠一声，尾巴摇得屁股跟着扭动。</p>

舒葵拍拍他的头：“走，今晚咱们一起睡。”</p>

“不吃饭了吗？”凌玖川刚才的心思全在赶路上，现在到了目的地，觉得饿了。</p>

“不吃，气饱了。”舒葵头也不回地往王宫走，“你也别忙吃，先过来看看，我都弄坏了什么东西。”</p>

凌玖川没办法，只好跟着去房间里转了一圈，随便找了几个茬，都被舒葵一一驳回。</p>

第二天，舒葵说到做到，真的去凌禹昆那里告了一状。</p>

凌禹昆和霍掌门一样，也很清楚儿子的小心思，心里在发笑，表面上还要做出主持公道的样子，宽慰舒葵几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p>

此后，每过一两个月，凌玖川都会借着切磋的名义，接舒葵来昊苍宫住两天，舒葵开始还反抗，后来，因为能见到娄宿，也就渐渐习惯，权当是散心。</p>

其时，舒葵正深陷在伤痛之中难以自拔，和凌玖川的打斗被当成是发泄，也由于不再寄居于昊苍宫，不用太顾忌主人的面子，于是，每次交手都毫不留情，凌玖川为了不至输得太难看，不得不开始用心修炼，出去瞎玩闲逛的时候越来越少。</p>

看着儿子的变化，凌禹昆欣喜万分，可再看看日渐消瘦，郁郁寡欢的舒葵，他又异常担忧，忍不住再次去找霍掌门，商量该怎么办才好。</p>

至于去地府见孟婆这个主意，是凌禹昆最先提出的，霍掌门先前还有些顾虑，担心汤药会有副作用，但后来见舒葵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落下病来，思来想去的，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暂且先试一试了。</p>

好在，舒葵比想象的坚强，在地府中见过父亲，居然像是解开了心结，回来后，脸上慢慢有了笑容。</p>

这些事，凌玖川并不知情，照样到了时候就去元徽门，一回来就心急火燎地拉舒葵到园比试，只不过，十次倒有九次是输的。</p>

当又一次被舒葵的指尖点中咽喉，凌玖川不干了：“你是不是作弊了？霍掌门是不是给了什么能让你厉害起来的符咒？”</p>

“没有。”舒葵收了手，“天赋有高低，这是没办法的。”</p>

“可也说勤能补拙，我又不拙，还在拼命练，为什么就是输多赢少？”凌玖川想不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