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刺客（2/2）

“你们关系很好吗？”商墨不答反问。</p>

“我们是朋友。”舒葵心里腾起了不祥的预感，“她人呢？”</p>

“朋友啊……”商墨笑起来，直截了当道，“她可没拿你当朋友，她想杀你，还想杀我。”</p>

闻言，舒葵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p>

商墨当然很清楚她不会相信，便朝房间外唤了一声。</p>

随即，莞尔走进来，身后跟着栀锦。</p>

舒葵很是奇怪，看看莞尔，看看商墨，希望有人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p>

“说。”商墨在莞尔腿上踢一脚，让她跪在床前。</p>

“我是云夫人的手下。”莞尔并不拐弯抹角，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身份。</p>

舒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脑海中，云夫人的形象就是莞尔说的——和气、大方。</p>

“云夫人把我安排在你身边，是为了监视，当宣布要立你为后，她就授意，让我杀了你。”莞尔继续道。</p>

“这……”空白过后，舒葵脑中是一片混乱。</p>

莞尔头都不抬，自顾自接着往下说：“陛下的近侍中，也有云夫人的人，当你刚启程来悠岚，他就通知了云夫人，所以，你一进宫，我就去清雍居了。”</p>

“说说离厌蛊。”商墨开口了。</p>

“是我下的蛊。”莞尔爽快承认。</p>

“为什么？”舒葵已无法思考。</p>

“因为刺杀国王是死罪。”商墨替莞尔回答，“你死了，王后就是云净璃了。”</p>

“怎么下的蛊？”舒葵又问。</p>

“宁思香。”莞尔很老实，“等你睡着，我下的蛊。”</p>

舒葵想到，那一晚，自己还替睡着的莞尔盖被子，真是傻得够可以了。</p>

“然后，还有呢？”商墨想让舒葵知道所有的事。</p>

“然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弄到陛下的血。”莞尔问什么答什么，“你们去狩猎，我偷偷跟在后面，惊了云小姐的马，放出倭猴抓伤陛下，又在医官那包纱布里拿到陛下的血，抹到你身上。”</p>

“嗯，再然后。”商墨对莞尔的态度很满意。</p>

既然已落到这个地步，莞尔也就再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本来，只要舒葵动了手，就会被处以死刑，但没想到陛下会下令大赦。听到这个消息，云夫人恼了，让我想办法把你们两个都除掉。”</p>

“连国王都想除掉，野心不小。”商墨“哼”地一笑。</p>

莞尔不害怕也没讨饶，语气平淡：“云夫人说，国王无视法纪，一心只想报私仇，如此昏庸，不要也罢。”</p>

商墨点了点头：“我想，她原本就是想等云净璃成为王后之后，在宫中安插自己的势力，并最终将我赶下台，让云净璃为王，她在幕后把持，现在，舒葵一出现，把她的计划拖后了好几年，她等得不耐烦了，索性就绕过自己的女儿，是不是？”</p>

莞尔不说话，默认了。</p>

“祭天时，是你帮舒葵解的禁制，是不是？”商墨双手环胸。</p>

莞尔还是没吱声，依旧默认。</p>

“你……你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吗？”莞尔点香需要用打火机，这件事给舒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她会，她什么都会。”商墨冷笑道，“别看外表看起来不大，心思可深得很，不然，也不会在潇逸宫这么久都不被发现异常。”</p>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舒葵很想知道莞尔被抓的原因。</p>

“得谢谢你。”商墨耸耸肩：“我其实伤得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之所以晕倒，封锁消息，就是为了引她出来。她也挺谨慎的，问过你之后，还向医官打听，偷偷到我房间来查探，确定以后，才动手刺杀。”</p>

语毕，转向莞尔：“你看，我就是比你聪明，不然怎么能当上国王，还活到现在？”</p>

“你为什么要带我逃跑？被云雪卫抓住，要割你耳朵，那个，也是假的吗？”舒葵觉得自己完全被耍了。</p>

“逃跑，是希望陛下治你的罪。”莞尔抬头看一眼舒葵，“被云雪卫抓住，那个不假。”</p>

“是不假。”商墨补充道，“不过，她知道云雪卫一直在监视清雍居，也知道如果逃跑，云净璃肯定最兴奋，这样，就能保证你们能在第一时间被捉回来。”</p>

“你和她们母女俩一起，可真是骗得我好苦。”舒葵是真心把莞尔当朋友，得知了这样的真相，都快哭出来了。</p>

“说起来，云净璃是不知情的。”商墨倒是还有些同情起云净璃来，“所有的事，都是云夫人策划的，云净璃也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而已。”</p>

这话说完，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舒葵更是看了莞尔许久，又是难过又是恨，此刻，要是能动，她估计会舍了商墨，直冲莞尔而去。</p>

莞尔则始终低着头，过了一会，对舒葵说：“离厌蛊要怎么解，我也不知道，云夫人只给了蛊虫，没说解法。”</p>

舒葵不响，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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