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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王子不姓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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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葵不做声,完全能想象当时的情景和他们俩的心情。</p>

“最后,是禹昆国王护着我们逃走的。”小孙长长地呼出口气,“再然后,我和凌玖川走散,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魁仙。”</p>

“你是怎么到的这里?”舒葵想,也许这下,终于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了。</p>

“不知道。”小孙却是摇了摇头,“我被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黄啸。”</p>

“是他带你来的?”舒葵总觉得这个管家是关键。</p>

小孙还是摇头:“开头我也以为是他,但他明确说,他只是管家,只管分配我的工作,其余的一概不清楚。”</p>

“那造这里的,到底是谁?”舒葵也叹口气。</p>

“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那张脸,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小孙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表情狰狞。</p>

舒葵为他如此深刻的仇恨而感到诧异,一时无语。</p>

小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定了定神,起身去查看已经滚开的鱼汤:“他杀了我的兄姐、母亲、族人,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p>

“为什么?”舒葵本想开口安慰,可震惊让她只想知道原因。</p>

“为了鲛珠。”小孙盖上锅盖,再回来时,已恢复平静,“他要让我哭。”</p>

“为什么?不是所有鲛人的眼泪都能化成珠的吗?”舒葵记得书上是这么写的。</p>

小孙看看她,反问道:“你见过鲛珠吗?”</p>

“应该没有吧。”舒葵出去逛街的时候,只看到过小颗形状不规则的淡水珍珠,要不就是仿制珠。</p>

“要是所有鲛人都能泣珠,三疆境的鲛珠早就泛滥了。”小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过来看。”</p>

舒葵想也没想就凑了过去,但细看之下,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看什么?”</p>

小孙没响,只眨了两下眼睛。</p>

舒葵立刻惊讶地发现,他眼睛里居然聚起了液体,一秒后便漫出眼眶,在下睫毛上凝结成一颗小小的白色珠子。</p>

小孙伸手取下珠子,托在手心里:“像我这样泪腺特别发达,眼泪能凝结成珠的鲛人,几代才会出一个。”</p>

舒葵拿过珠子,反反复复地端详,觉得和最常见的淡水珍珠非常相似,不过小了许多,表面也不够光滑。</p>

“这种叫泪珠,丢地上都没人要,没有价值的。”小孙看着那颗珠子,“能称得上鲛珠的,是由真正伤心、痛苦时流出的眼泪凝结而成,感情越强烈,珠子越大、越光滑、越值钱。”</p>

“那你小时候一哭,肯定遍地鲛珠。”舒葵半开玩笑道。</p>

“我们八岁之前哭出的,都是泪珠。”小孙却不笑,咬着牙道,“我没哭,一直没哭,没流过一滴眼泪,我不会让他得逞。”</p>

舒葵看着他坚毅而英俊的脸,竟没来由地一阵心动。</p>

小孙则在沉默片刻后,话锋一转:“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怎么说话,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是幺孙,就叫我鲛人家的小孙子,后来嫌这称呼太长,直接改叫了小孙子,再到后来,干脆就变成小孙了。”</p>

舒葵漫应着,几乎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满耳朵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脸上也热辣辣的。</p>

小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说完这些就又起身,到柴火堆边挑了几根细枝,用池塘水洗了,再放到锅里烫过,准备当成筷子来用。</p>

而舒葵,一直坐在原地没动,像做错了事似的低着头,生怕被发现了自己的窘态。</p>

“好了,来吃吧。”小孙熄灭火堆,招了招手。</p>

“哦。”舒葵拍拍脸,做了个深呼吸,站起来,走了过去。</p>

鱼头是硕大的一个,静静地躺在半锅白色的汤水里,张着嘴,满口尖牙清晰可见。</p>

“真的可以吃?”舒葵还是心有余悸。</p>

小孙不答,率先夹起块鱼肉,吹一吹,放到嘴里。</p>

舒葵见他这样,顾虑消了一大半,但仍是不敢下箸。</p>

“来,尝尝。”小孙索性再夹块鱼肉,直递到舒葵嘴边。</p>

舒葵本能地往后一缩,看看小孙,看看鱼肉,将信将疑:“不会吃死人吧?”</p>

“不会。”小孙答得肯定,“想当初,你们的祖先不惜自残,放血做饵,就为了吃这一口鱼肉,你难道不好奇这鱼有多好吃?”</p>

舒葵又犹豫几秒,最终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鱼肉。</p>

“怎么样?”小孙观察着舒葵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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