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2）

“二哥当注意身体才是。”四爷同太子一碰杯，见他一仰脖就干了，忍不住不赞同的皱了眉，虽说太子的日子越发艰难，可却也不是没有翻身之地，怎么能就此破罐破摔？

“趁着这几年还结实，能享受就尽量享受吧，老四啊，水至清则无鱼，难得糊涂才能过得舒服哇~”太子呵呵的笑了两声，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嘟囔了几句，话里的意思让四爷鼻子发酸，要说皇阿玛这些儿子当中，文治武功最好的，非二哥莫属，可看看这些年，除了傀儡似得监了几次国，连出京的时候都少，皇阿玛见天的把大哥带在身边耀武扬威，是真的对他好吗？还不是拿大哥当枪使，有时候四爷真不明白，皇阿玛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别说他现在乾纲独断，就算有一天他日暮西山，难道不更应该好好的培养太子提前接手，好把这大清传承下去吗？若是二哥当了皇帝，那么后面的历史没准就不同了吧？

这一刻四爷有些动摇，心不在焉的喝了几杯酒，在众人闹腾着去洞房嬉闹新人的时候，四爷没跟着凑热闹，反而先一步离了宫，他也没回府，直接到了柏林寺，待在清净的禅房里自省，别看舒颜没看过什么正经史书，可从小到大的历史课本还有无数的传奇野史传记，甚至那些话本中雷同的桥段透漏的内容，已经足够雍正和四爷心惊了，四阿哥还从舒颜那里听了不少，有心里准备，也没当那是自己儿子，可雍正就不一样了，见到乾隆好大喜功的吹嘘，又几乎把他制定的政、策几乎都驳改了，差点气吐血，咬牙切齿的在书房里转悠了三天，摔了一地的书，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等四爷再进去准备安慰一番的时候，却发现雍正拿着那本舒颜口中驰名天下的格格话本翻看，脸上挂着的笑容让当时还年幼的四阿哥整个人都一激灵。

“舍得进来了？”雍正靠坐在榻上，高高的举着一本书，见着四爷出现，只斜眼看了一下，并没有其他动作，其实他在空间里也并不是全然对外界无感，不然当初性音找到舒颜那会儿也不会利用佛珠来确认了，不过雍正没告诉年轻的自己，他太了解自己了，对于珍爱重视的东西，一定要藏得仔仔细细的不叫人发现，才能保持的完好，说白了就是小心眼，不想给别人看，更何况，从年轻的自己嘴里，他没少听见酸话，大多是说舒颜如何喜欢四爷和雍正的，虽然雍正不承认那些野史和话本里的雍正就是自己，但不可否认的，每次听到那些，依旧免不了自得一番。

“嗯，今天八弟娶侧福晋，二哥说……你说，要是二哥真上了位，那么以后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到时候他是不是就可以带着舒颜去过她想要的那种生活了？四爷有些动摇，他想要当皇上，不是为了舒颜口中的盛世，当然他肯定自己能做到，但其实他现在也只是自私的想把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罢了，他不想将来他的儿女被另外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来决定生死，他还想把自己对舒颜的宠爱公布于全天下，不用再让她为了不招惹麻烦而成日躲在院中。

“亏你还学了那么久的佛，难道还不知道偶然是必然的道理吗？说起上位，老大争，老八抢，老三见缝插针，我静待，到最后为什么还落到我头上？什么叫不争即是争，那都是胡邹，每个人都发展自己的势力，老八几乎结了全朝堂全宗室的善，最后也没得了好，皇阿玛一人之力真可敌过百官之威就不会有那么多妥协的政令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命，难道老二的儿子就比我们的好不成？说不得叫他们得了皇位，大清灭的更快！要知道老二可是由皇阿玛从小亲自养育，有些想法跟皇阿玛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雍正言辞犀利的教训叫四爷灭了声，四爷心里自然也不服，说什么静待，就不信他没使坏，不过四爷没反驳，他心里还是承认雍正的说法的，后世那么多年，还有人说老八贤，可想老八的成功之处，可最后竟还是叫“自己”得了那个位置，想来还真是有些老天的意思在内，奇异的，四爷那点别扭和不舒坦竟然就这么被劝服了。

“当年，我跟你一样，也挣扎过很久，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好？又苦又累，最后还闹得子不子，父不父，现在想来也是悔恨，当年我对弘时太过了些，也是对弘历太宠了些，否则叫他们自己去闹，没准弘历还不会变成后来那般模样，你，以后就不要让那个钮祜禄氏进府了。”难得的，雍正对年轻的自己剖析了心里的难过和惆怅，他不是一个好阿玛，可这也有弘历自己不争气的原因，他已经把所有的好条件都给了，他们这些兄弟也是那般过来的，不同的是，弘历经历的争斗太少，导致他有些骄傲过头的自大了！

“本来我也没打算让她进来！”四爷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可能那么对舒颜，府里进了两个钮祜禄氏，虽说身份有别，可说起来算怎么回事儿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背后那这事儿嘲笑讽刺舒颜呢！雍正回过神，见到四爷这般模样，冷冷的笑了一下，哼，说了还不信，有些事儿就是注定的，这些年即便是他刻意避开和安插耳目，可那些人的姓氏还是跟自己的后院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