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76神秘人（1/2）

大概没有几个人像华桐一样，觉得常嫔的死有古怪。 和她亲近的人，也不过是哀吊几天也就过去了。</p>

小殓过后，整个皇宫似乎渐渐恢复了平静，常嫔也渐渐被人们遗忘在记忆里，不再有人提起。</p>

但华桐始终念念不忘，准确来说是对那个虚华庭念念不忘，她总觉得那里面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可又说不上什么来。</p>

琉璃这几日感了风寒，头疼体乏，困意十足。这天过了晌午，见她沉沉入睡，她一个人闲着无事，便又去了虚华庭。</p>

她本来就不打算继续带着琉璃一起，那天真的把她吓坏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不敢闭着眼睛。她在那里陪着她一个晚上，后来才渐渐入睡。</p>

折腾琉璃就等于折腾自己，何况真的要是有什么，她还是不要知道为何。</p>

常嫔这件事虽然渐渐销声匿迹，但华桐心想，皇帝一定会暗中调查的。不过这没有明旨彻查，也十分怪异。</p>

虚华庭如同她们那日来的一样萧条，只是风声不像那日那样紧迫，今日也没有那么寒冷，一切好像平静了许多。</p>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口枯井，那枯井就在回廊的中央，掩映在一片竹林之内。若是以前，这里应该是一个清幽雅致的地方，如今倒是多了几分森冷。</p>

华桐走近一看，那口枯井已经填满了剁草，已经命人封了起来。估计是怕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所以防范着。</p>

她瞧了瞧周围，这四周除了这一小片竹子，倒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常嫔会死在这里，她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死后被人带过来？</p>

她心里有种种的疑团难以解开，可如今却没有一个人能给自己答案。</p>

她本以为来这里会有所发现，但真的到这里之后，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正索然无味地回身准备回去，一个幽幽的身影把她吓了一跳。</p>

她以为是鬼，差点就叫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单单是这样她根本就不怕，只是她看见她的双眼的时候，她心里一慌。</p>

她双眼失明，眼睛的地方带满了疤痕，显然是被用了酷刑挖去的。</p>

她就幽幽地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身黑色的粗布麻衣，面目可憎，又一个声响也没有，这才让她吓了一跳。</p>

华桐还未开口，她的头微微转动，似乎在听着周围的声响。</p>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看她邋遢不堪的衣着，也许是以前犯错的宫人被罚囚禁在这虚华庭里。</p>

她朝着自己的放心缓缓走了过来，华桐的一颗心不由地砰砰直跳。她虽懂些巫蛊之术，也不怕鬼神，但她却怕眼前的人。</p>

因为她脸上皮肤皱褶很厉害，眼睛上面又都是伤疤，看得让人觉得可怕。</p>

她挪不开脚步，一颗心却砰砰跳得厉害。</p>

那个老妇人一步步逼近，忽然一阵风过，墙边的树枝折了下来。她停了脚步，又听了一会儿，才转头离开。</p>

华桐不由地长长吐了口气，捂住胸口想压迫自己紊乱的心跳。要是刚刚琉璃在场，她早就叫了起来。</p>

那个老妇人走起路来也这样幽幽的，双眼已瞎，可她却没有拄着拐杖。她见她走路的样子，似乎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快走到廊下的时候，她才伸手试探了一下，转了方向继续走。</p>

这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大白天，恐怕被吓死的人不少。</p>

华桐渐渐稳住了心神，这才迈开了脚步。</p>

可这会儿害怕之余，她又对那个人好奇了起来。这个虚华庭里一个人也没有，直到今天她才看见这么一个瞎眼婆婆，神神秘秘的。</p>

她倒没想这个人和常嫔的死有什么关联，就觉得这个人独自生活在虚华庭里有些奇怪。于是就慢慢地跟着她的脚步过去，她双眼失明，听力应该很好，所以华桐将脚步放得很轻，以免她发现了自己。</p>

她虽然早已满头白发，但走起路来却不见步履蹒跚。看她的背影，又觉得她其实并不老。</p>

她跟着她又转了一重院落，这么大的虚华庭，她一个失明的人，竟然走得这样自在。也不知道她以前犯了什么错，竟然被人这样残忍地挖去双眼。</p>

进了这个院子，不像外头那样灰尘一片，她大概就是住在这里。可这么冷的天气，看她衣衫单薄，她不冷吗？</p>

正疑惑的时候，看见她拐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华桐赶紧跟了过去，可一进院子，人就不见了。</p>

她四下瞧了瞧，始终一个人也没有。心里又突突地害怕了起来，转身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伸出一双手，正好掐住了她的脖子。</p>

她的手上长满了茧，手上的力度很大，牢牢地掐住她的脖子，那茧子就硌在她的脖子上。</p>

“你是什么人？”</p>

她吐词不清，脸上早已分辨不出神情，但是从语气就可以感受出来，她怒气很盛。</p>

“婆婆，婆婆……”</p>

她手上的力道渐渐减了几分，手却一直掐在她脖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