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歹毒的姜氏（1/2）

“爹！爹，饺子来了，快起来吃吧！”未正时分，手上还沾着面粉沫的沈七凤，就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兴冲冲地喊着。 </p>

“哪里是肉馅的？这不全是白盐和韭菜的吗？”闻声从炕上爬起来，圾拉着鞋子的沈守文，扔下咬了一口的饺子，生气地抱怨着。</p>

“？。。。。。。”正一脸喜悦的沈七凤，忙疑惑地上前查看。</p>

“可我包的全是肉馅的呀？小姑吃的时候还夹给了我两只，咬一口全是肉，可香呢！”她看着变成了白盐韭菜的饺子，真是满头迷雾，一肚子的困惑，不解地念叨着。</p>

“对了，我快包完的时候，奶奶就让我去烧火，会不会是奶奶给换了？”七凤回想着包饺子的整个过程，恍然大悟地问。</p>

“傻闺女，这还用问吗？你那奶奶，怎会给咱家肉饺子吃？也就是挡挡你爷爷的眼，胡弄着混过你爷爷那一关罢了。”吴氏太了解这个婆婆了，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地跟女儿说。</p>

“算了，这都是意料之中的。”</p>

“你爹不吃，让你弟弟吃吧，总比没有的强。”她息事宁人地劝慰着被愚弄了的七凤。看了眼已经盯着饺子咽口水的两个幼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而后拍了拍一脸气愤的女儿，转身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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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郭家泉的死妮子，你说说有多么不是东西吧！昨天吃肉馅饺子，给他二哥送来的，却是一个盐蛋蛋的白盐韭菜篓子，连个肉星星都没见着！”第二天一大早，沈守武的媳妇吕氏，一眼看到嫂子吴氏，就一把拉住，扯着嗓子愤怒地嚷。</p>

吕氏，是几个妯娌当中，最得沈老太姜氏欢心的儿媳妇。虽生的相貌平平，却是能说会道，最懂的察言观色、拍马奉承；也是妯娌当中最会算计，从不肯吃半点亏的主儿。昨天这白盐韭菜的饺子，怎能不让她怒气满胸？所以还没找到发泄地的她，一见到嫂子吴氏，就迫不急待地泄着火。</p>

今天是她当值的日子，她这是抽空回来看儿子多福，才刚好跟吴氏遇上。多福是吕氏的大儿子，年龄上还比金贵大着半岁，可不知是被自己的亲奶奶姜氏给宠坏了，还是先天就有些脑子不灵光，而今就要成亲的人了，还事事都离不开娘。</p>

“他婶子，你可别生气了！你若不提，打死俺俺也不敢说，那是咱娘让他小姑包给你哥的！二弟只是沾了你哥的光，受了你哥的带累罢了！”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怨气，而从来不敢抱怨半句的吴氏，终于找到了一次说理的机会。可一向处处小心的她，还是不敢太露骨，只是在半劝半解的言语上，稍稍扇了那么一点点的火。</p>

“这个狠心肠的东西，活该摊上个比她娘还厉害的婆婆！看她指着享娘家的福，能享得了多久！”吕氏得赶快回去做婆婆为小姑子点好的饭菜，虽然一肚子的不愤，却还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一边匆匆走着，还一边恨恨地咒骂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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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共有五个儿媳妇，老大家的王氏和吴氏那就不用说了，因老大沈守文系她的前任所生，本来就是个不受其待见的儿子，就算王氏、吴氏表现的再好，也是永远入不了她老太太的法眼的。</p>

老二沈守武的媳妇，也就是刚才那一番炮轰的吕氏，因平时最善拍姜氏的马屁，而且拍的那叫一个到位、舒服，哄的姜老太那叫一个心怒放，而毫无悬念地做着婆婆面前，无人敢争的当红一媳。</p>

老三沈守德，本身就是个厚道、老实之人，没成想他媳妇姚氏，不仅厚道，还比其更多了一分耿直仗义。最看不惯不平的事儿，常常因为姜氏待长房的不公，而言语上冒犯，也是唯一一个敢跟婆婆叫板“公道”的人！可也正基于此，不仅最不受待见，还常因她的仗义执言而惹的婆婆破口叫骂。而每每此时，被恼羞的姜氏怒骂的还不只其一个，妯娌五个娘家父亲的名字，全都得从她老姜氏的口中，连成串的骂上几遍。</p>

五个当中，最不幸的当数老四沈守义的媳妇孙氏了。孙氏生性老实软弱，在姜氏的法眼里，原本就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无奈屋漏偏遭连阴雨，过门之后倒是争气的她，连生了四个儿了，可不知什么原因，每个儿子养不过三四岁上，染上点毛病就夭折。这沉痛的打击，让她这个当娘的可真是痛不欲生，每一个孩子的离去，都几乎生生要了她的命。。。。。。而这一切，不仅得不到姜氏的同情怜悯，反而被这个情理不通的婆婆骂做废物、无能。</p>

这个歹毒的老妇人，将亲生孙子的死，都怪罪到别人头上，疼急眼的她，回回都拉着腔长调，冲着沈守文家的方向恶毒地咒骂着：为什么老是死她最心疼的，而不让儿子多的死两个。。。。。。好在沈守义离家之时，孙氏又已为为其产下一子，这得来不易的第五个儿子，身体健健康康，象个小老虎似的已经七八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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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么了？是爹爹又去抽了吗？”一天傍晚，刚刚收工进门的沈金贵，见母亲怀里揽着五弟福贵，坐在院子里流眼泪，心一下子就紧了起来，慌忙问。</p>

“不是，你爹没有去抽。”听到儿子问话的吴氏，抹了抹眼睛，“是向你奶奶借的粮食。。。。。。”她看了眼旁边的半截麦袋了，难过的说不下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