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当年的人（1/2）

悲哀，悲哀。 </p>

这是一个家族的悲哀，也是两个少年的悲哀。</p>

他们本可以走上同一条道路，本可以并肩作战，为何现在要生死相对。</p>

莫云轩与莫元面对面的站在擂台上，遥遥相望，眼里竟全是悲哀。</p>

当年，那时候还小，并不懂得名与利，也不懂得好与坏，只懂得玩与乐。</p>

两个同族的小孩，一个是家族之长的儿子，虽然身体残缺，在那个不懂修炼不懂世事的年代，小孩们并没有拒绝和他玩耍。</p>

他那时候也是一个开心的小孩，并不清楚自己的缺陷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p>

另一个是二叔家的儿子，比自己大，是自己的表哥。</p>

他们曾一起疯疯癫癫的闹过，也曾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p>

所有能想到的玩法他们都去过，都玩过。</p>

也说过‘一生都要一起闯过去。’</p>

然而已经不能了，因为大了，也因为懂了。</p>

他不能修炼，他却能修炼，两个人的命运线从那时候分开了，不在是折叠的了。</p>

不能修炼的小孩仰望过他，努力的去修炼，去感悟玄气，却感悟不到，自己就像是一个瞎子，一个可悲的瞎子，世界在他的眼中没有了一丝色彩。</p>

那时候，他开始被排挤。</p>

那时候，表哥会偶尔来看看他，鼓励他，但从他彻底封闭自己，把自己关进一间小小的阁楼中，他们就断了联系。</p>

直到他勇敢的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脱离家族，卸下一身的荣耀。</p>

而表哥却又出现了，选择了与他不一样的道路，表哥选择了权利，权利让表哥变得身不由己。</p>

两个人已经无法并肩，从表哥杀了他暗盟的兄弟之时。</p>

莫云轩的双眼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挂了一些闪耀的泪滴。</p>

座位上莫家人员中，莫石轩的手也已经紧紧握起，为什么，为什么家族要选择跟哥哥不一样的道路。</p>

为什么莫元表哥要站到哥哥的对面。</p>

他的手已经握的发白，握的流出血液。</p>

马灵的双眼还是闪过了一道忧愁，她以为自己做下了不会后悔的决定，但当她的两个孙子站在擂台上的时候，她的心又开始颤抖起来。</p>

“你来了。”莫元的眼已经没有痛苦没有忧愁，一片淡然，看着莫云轩道。</p>

这一句话‘你来了’，是在欢迎莫云轩的归来，还是在高兴莫云轩追上了他？</p>

“我来了。”莫云轩的话也似乎在说‘我追上了你’，可他的双眼却充满了忧愁；“为什么。”</p>

莫元笑了笑；“为什么？还能为什么？道路不同罢了。”</p>

这一句道路不同进入莫云轩的耳中，似乎在责怪他，责怪他为什么选择与苍蓝为敌。</p>

莫云轩的眼也没有了悲伤；“是的，道路不同，道路不同。”</p>

两个人又在盯着对方，紧紧的盯着对方，眼中同样平静，同样淡然。</p>

淡然的好似两个陌生人，好似不认识的人。</p>

剑已经在莫元的手中出现，莫家的最高之剑，断念剑，那柄剑上似乎也充满了一股无情，斩断了所有的念。</p>

那一柄剑已经刺来，刺来的无情又果断。</p>

莫云轩的手在颤颤抖抖之中伸了出去，似乎要使用灵魂线，但他的手为什么没有了力量。</p>

他的手为什么抬不起来？</p>

为什么。</p>

为什么自己有勇气选择脱离家族，却没有勇气斩杀自己的家人。</p>

“为什么。”</p>

他泪已经流出，朝天大吼。</p>

那一柄断念剑却刺到他的喉咙之下，下一刻便是血四溅。</p>

但那一柄剑却忽然一转，剑柄刺中莫云轩的胸口，剑身却穿过了莫元的胸口！</p>

血，红色的血从他的背后喷出，是那么美丽，又那么温和。</p>

那血中带着了许许多多他不曾开口的话。</p>

那血撒在了地面，把莫元一身的野心都给撒出了体内。</p>

他却笑了起来，用着双手握起了莫云轩的双手，把莫云轩的双手握在剑柄上。</p>

他笑着，看着这近在咫尺的脸庞，美丽的脸庞，他用手摸着莫云轩的脸庞，嘴中流着血液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出手，你知道吗，你出手，我就可以杀了你，可为什么，你不出手。为什么我做下的决定在此时变了，我无法对你出手，就像当初我无法把一个馒头自己吃了。”</p>

莫云轩的双眼在流着泪，在抖动起来。</p>

莫元擦着他流出的泪水；“你为什么哭了？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吗，你是一个男人，不能哭的。”</p>

他咳嗽了几声，继续道；“你不必悲伤，也不要难过，因为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你真的很厉害，我知道我跟你对决，我一定会输的，输了的时候，你一定对我下不去手，何不让我自己杀了自己，至少也会让你记住我，我是不是很可恶？”</p>

“不不不。”也不清楚莫云轩说不是这样，还是震惊莫元的举动。</p>

莫元的手还在摸着莫云轩的脑袋，笑道；“你高了，我都要抬手才能摸到你，你也长大了。”</p>

他看见莫云轩还在痛哭流泪，接着道；“从我杀了暗盟之人的时候，我的结局已经定下，你过来。”</p>

莫云轩把耳朵离近他的耳边。</p>

就是这时，异变在发，莫云轩忽然感到心中一痛。</p>

他低下头，看着胸口上的一柄匕首。</p>

他眼中带着惊讶，也听见耳边的话。</p>

那话已经充满了阴森；“从看过你的比赛，我就知道我绝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表弟你还是太心软了，也不看看我刺入自己身体中的一剑是不是致命的。”</p>

他已经离开莫云轩的身前，手中握着断念剑，那胸口还在流着血液，却不是从心脏处流出的，而是从右边胸部流出的。</p>

他看着莫云轩心口中的匕首，笑道；“你该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