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第1847章 言而无信（1/2）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

算王陵之和朱山之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只要王昌聂和朱起觉得合适，那行了。

王昌聂希望能找一个治得住儿子的儿媳，而朱起则觉得难得有人家不嫌弃自家女儿，对方的公子哥还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将军，这回总算是让闺女捡到宝了……

两个老父亲坐下来商议一番，愈发觉得对方合适，越谈越尽兴，甚至连请媒人的环节都省了。

至于详细婚娶步骤，自然有两家人操持，这样正好省了沈溪出面帮王陵之牵线搭桥找姻缘。

两个见面掐架的年轻人居然迹般走进婚姻殿堂，沈溪觉得神之余，又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沈溪没有留在家，今天他还要进宫见朱厚照，呈对有功人员进行犒赏的奏疏。

另外便是礼部那边正在筹办的庆典也需要兵部衙门配合，沈溪做为兵部尚书，不能袖手旁观。

此时朱厚照刚回到宫，又是一夜荒唐，一到白天他便精神萎顿，只有晚他才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朱厚照本要榻休息，听说沈溪已在宫门等候，便派人传召沈溪进宫。他坐在乾清宫寝殿临窗的龙案旁，拿起本书看着，捂嘴连连打哈欠，显然整个人已经非常疲倦。

张苑道：“陛下，龙体要紧，要不等您休息好后，再传见沈尚书？”

朱厚照擦了擦眼睛，瞪着张苑喝问：“你是想让朕当一个言而无信的昏君，是吗？朕让人去传召沈尚书进来商议正事，你却让朕去休息，居心何在？”

张苑赶紧缄口不言，心想：“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这日子没法过了……”

此时张苑还没警觉过来，随着刘瑾回京，他在宫里的地位已直线下降，朱厚照只是暂时把刘瑾搁置一边，若刘瑾重登司礼监掌印之位，张苑无论拥有多少权力，都会旁落刘瑾手，而且这次刘瑾的报复会来得又快又狠，算张苑有外戚撑腰，也扭转不了颓势。

朱厚照仍旧在那儿打瞌睡，半晌后，钱宁兴冲冲从外面进来，张苑听到声响，不由扭头瞪了不识礼数的钱宁一眼……这乾清宫寝殿乃皇帝睡觉的地方，也是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可以擅闯的？

“陛下？”

钱宁眉飞色舞，仿佛有什么喜事。

脚步声近前，朱厚照好地睁开眼，瞥了钱宁一下，问道：“何事？”

钱宁屁颠屁颠凑到朱厚照耳边说了几句，朱厚照听了眼前一亮，侧过头问道：“当真？”

在张苑好到底是什么事时，钱宁笑着说道：“千真万确，这次由山东布政使司衙门协助，总算把人给您找到了……钟家人现在已在京城，由于怕人走丢，臣已派出人手将其安顿好，等您召见。”

“不急，不急！哈哈！”

朱厚照说是不着急，但脸已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

张苑这才知道，钱宁帮朱厚照达成心愿，找到了以前陆羽茶庄的钟夫人，那位算是朱厚照魂牵梦绕的对象，现在知道钟夫人在京城，朱厚照好像找回初恋一样开心。

张苑见朱厚照起身要走，心想，陛下这是忘了正事还是言而无信？他本来心有怨气，这会儿立即出声提醒：“陛下，沈尚书正在入宫觐见途！”

“沈尚书？”

朱厚照脚步一缓，似在犹豫，最后还是果断地摆了摆手，“等朕回来后再说吧……等沈尚书到来，你说朕有要紧事，让他先回去，朕回头再召见。”

……

……

张苑在乾清门等候沈溪到来，嘴嘟哝个不停：“想起姓钱的那副嘴脸来气，不过只是个太监义子，凭何如此受陛下宠信？前几天还对我毕恭毕敬，现在刘瑾回来了，又开始趾高气扬，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他这边正嘀咕，便见远处沈溪在两名太监引领下走了过来。

张苑主动迎前，道：“沈尚书，不必再往前了，陛下有要紧事暂且离开皇宫，让咱家通知你，你先回去，有时间再行传召。”

沈溪皱眉问道：“张公公这话，不是说笑吧？”

“嘿，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咱家会在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

张苑受了窝囊气，心情不太好，立即嚷嚷起来，“沈尚书，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儿分寸，小心咱家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沈溪看张苑这恶劣的态度，便知道他是在哪里受了气，也没有询问的兴趣，直接回道：“既然陛下不在宫里，本官这出宫！”

沈溪转身而去，张苑呆滞片刻，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应该向沈溪讨教些应对刘瑾的策略，次去见沈溪没见到。

“你……”

张苑拔足欲追，但想到之前自己对沈溪态度不善，这么追去，怕是要自取其辱。

目送沈溪远去，张苑满腹牢骚，埋怨道：“这小子，不会是故意说话激怒咱家，然后有借口早些离开吧？又这小子奸计，这下连跟人商议一下都不得！”

……

……

离开乾清门，沈溪准备去一趟军事学堂，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情报，朱厚照离宫是否与前线军情有变有关，于是准备走东华门出宫。谁想他人刚出左顺门，便见谢迁在渊阁门前走来走去，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沈溪本想避开，退回去走午门，可惜未能如愿。

“你……过来！”

谢迁远远便看到沈溪，伸出手大声招呼，沈溪只能往渊阁而去。

谢迁迎来，往四下打量一番，这才问道：“可是进宫来面圣？”

“是！”

谢迁问得直接，沈溪回答更干脆。

谢迁皱眉问道：“见到人了吗？”

沈溪摇头叹道：“陛下有事出宫去了，未曾得见，说是之后再传召相见！”

“嘿！”

谢迁有些不悦，“这满朝下，要面个圣，登天还难，你小子倒好，想见见，见不到回头还会传召……陛下出宫是为何事，你可知晓？”

沈溪摇头：“我也不知情，不过看来，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事。陛下许久未过问朝事，若谢阁老觉得事情可能跟刘瑾有关，也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推断……”

谢迁恼火地道：“老夫还没说呢，你却先把老夫的话给堵，是吧？也罢，你且说，此番宣府功劳勘定，刘瑾位列第几？”

沈溪心想，你谢老儿在这里堵我，不会为了问这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