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有我(1/2)
江知佑听着,呛声清笑了起来,“阿月,我若是同你私奔,也只会带你一个。”
“我才不跟你走。”齐昭月看着公孙正名的身影,不理会江知佑的戏弄,就问道:“表兄这是第几回来找你?”
“第六回吧。”江知佑算了算,“从大军出发就侧问,前几天还隔个两天说一次。现在和大军分开,一个时辰找我一回。”
“比起正成表兄,正名表兄还真是让人放心。”齐昭月点着头,“看看他大哥,二话不说就快马一匹出走,说都不说一声,连影卫都拖不回人。可,我们不也得给他善后?…说起来,还是老实了些……”
“也还好,正名兄没有听到你这话。”看着公孙正名去了河边,江知佑道:“不然听到你这话,剩余的半口气,也非得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也不能放他走,太尉府已经消失了两位的踪迹,再来一位,似你说的一去不复返。那就真是愧对大军出征前,舅母的嘱托相求了。”齐昭月道,“我不知晓云梦这个地方,到底值不值得正成表兄去,可却笃定,一定不值得正名表兄去。”
“琳儿没有踪迹,只有赵小姐说自己查知踪迹,貌似是在南下,可谁又知晓到底怎么回事?”齐昭月说着,“探子失踪,总还有人继续去找。越靠近东北就越危险,他若出去不见了……就当是为自己行行好,都不想去操劳这心。”
清风拂绿,一阵寂静无声。齐昭月跟着江知佑,看他打水喂马格外仔细。齐昭月就问着,“这些事情,怎么不吩咐下人?”
“你试试?”江知佑将草递给齐昭月,她疑惑的接过来。就发现马儿的眼珠子,也跟着转了过来。可能是见着她陌生,不敢妄动。
齐昭月在江知佑安抚的眼神中,刚将草粮递到马的嘴边。马儿就将她手上的草叼嚼,吃完草,还不忘带舔了舔她的手掌心以示感谢,舔得她咯咯的笑。
听到笑声,马儿抬首还想靠近人,马缰绳瞬间就制住了它的动作。就是这么一限制,转头就发现它的主人严谨的望着它,还警告着,“只准舔手。”
“噗——”齐昭月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然后问着跟着马讨价还价的江知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马,它还吃过其他人豆腐?”
见齐昭月欢喜的靠近马儿,摸了摸它的脖颈。马儿配合的将头靠前,蹭了蹭齐昭月的手腕,瞬间让齐昭月满心欢喜。马儿的嘴咧开就像在笑一样,甚是讨人欢喜!
见齐昭月也有想将脸靠过去,亲近马的倾向。江知佑如实的回着,“当初正名兄,也是见多欢讨喜,很是喜欢它。”
“它叫多欢啊?”江知佑说这话的时候,齐昭月应和的点点头,双手却抱着马儿的脖颈,毛摸着又顺又暖和,顿然就一副不肯放的架势。
“多欢还是正名兄取的名字,所以正名表兄与它甚是熟稔,每每拿着草粮喂它的时候,刚靠近它,就会被它舔了满脸口水……”江知佑慢条斯理的说着,“见过多欢的人,都说多欢有灵性。可舔过脸的,就正名兄一个人。所以多欢很喜欢正名兄,见着正名兄,还追着他走。”
原本松开马儿脖颈的齐昭月,刚想抱抱马儿的头,就突然被这话唬住了,“要是追上了呢?”
“多欢也就欢喜舔舔脸,可能是每次都太过热情,以致正名兄如今,也不敢靠多欢太近。”听完这话,齐昭月瞬间默然的挪到了江知佑的后面,将手中剩余的草粮喂着,只是对着马儿一如既往的热情,顿然有些畏意的叮嘱着,“只准舔手……”
见齐昭月的反应,江知佑会心一笑。
牵着马走在湖边喝水,齐昭月也将整个队伍看了个遍。
“我们怎么不随着大军走?昨天你都没有告诉我这事。”齐昭月看着江知佑,“你若是像敷衍正名表兄那样敷衍我,我回京都,绝对去门下省参你一本。”
“昨天想说的时候,阿月你已经醉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阿月要参我什么。”江知佑问着,齐昭月就道:“不比你要挟正名表兄那样的本事,把他的牙打了,他还得往肚子里吞。”
“规规矩矩的还是能写几笔,我们是怎么拖延时间的……”齐昭月说着,还很是认真的问道“你说,若当真这样参上去,算不算负荆请罪,少去些惩处啰嗦?”
“我与正名兄的话,阿月听去了多少?”江知佑问着,齐昭月轻哼,“你对周围的动静不是都一清二楚的么,我什么时候来的,你不知道?”
“心中有旁骛,无暇顾及其他。”江知佑望着齐昭月,若有所思的说着,话中话甚重。
就在齐昭月疑惑的时候,江知佑正声道:“前锋探路的探子出了事故,被人追杀,死在驿道上。”
“有所察觉,为了这个…就跟大军兵分两路?”齐昭月听着这事,没多大反应,只是细想这事有些皱眉,“我们抄小路,是全营都知晓这事,还是赵将军替我们瞒着?”
“兵分两路,是瞒着各方将领的。可终归是瞒不住的,所以大军里,会营造出一种错觉。”江知佑道:“我们很少出现在众将士的视线里,前锋瘁死的消息传回宫中,皇后娘娘派人十里加急的传询,圣旨懿旨今日就会收到。我也吩咐好,让你的马车,慢悠悠的落在大军队伍的后面,细看似是重兵把守,却是空架子。”
“这样的假象,是为了让人觉得,你绕远路落后,可能是因为皇后娘娘爱女心切,有了什么懿旨,以免大军像探路的先锋一样,出现什么不测,祸及公主。皇后娘娘为保女儿,大军里的銮驾就是个装样子的,后面随行的马车,才是你身居所处。”江知佑说着,突然笑道:“阿月可怪我,将你攥闻成贪生怕死的人?”
“贪生怕死不也有你陪我?”齐昭月摇头,“然后我们,是要抄小道先去泉州,避开耳目?”
“阿月很聪明。”江知佑夸奖道:“大军出征的所有路,只有赵将军和行云兄知晓。我们抄小道,提前去泉州,也好看看真正的泉州,是何模样。”
“阿月不也察觉到了么?马车大了些,车内如故,可车外却朴素了不少。带的衣物除了佩饰,奢华的不多。”江知佑说着,突然不忍了起来,“虽然自出征,你也很少戴金玉。”
“阿月有没有想过,若是当初不坚持,就不会和大军一起,劳累奔波……”
见齐昭月轻启朱唇,想说话,江知佑继续问着,“阿月你总问我,可有后悔…那你呢?可觉得委屈?”
听着这话,齐昭月愣住了,缓过神来,随后就笑道:“母后说我这个年纪,不戴金玉也是貌美动人,能守得住你。我仔细想想,不好好挥霍糟蹋下,也对不住这番话。况且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大军的账归我管,半分动静我都知晓……”
“就像你说那个瘁死的,营帐的马匹不见多少多久我心里都有底。”齐昭月说着,“就算在大军里,也不见得会生出什么事情……”
“嘴皮子你最厉害。”江知佑出声,止住了齐昭月接下来的话。相视望着,他渐渐靠近,将人搂在怀里抱着。
松开人的时候,也随即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到了齐昭月的身上。对上齐昭月疑惑的眼神,江知佑意指着,“骑装都穿出来了,不是想骑马而行?…马上风大,你昨晚醉酒现在才醒,当心着凉。”
说着,江知佑帮着系好齐昭月肩上披风的衣带,唇色轻吻上她清秀的蛾眉,柔溢满目。
心悸涌动着,推开江知佑,齐昭月就道:“换衣裳的时候,忘记换鞋了。待会儿你让御车的马夫,把驾车的三匹马卸下来一匹,让我骑。”
“你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同车夫说?”江知佑问着,齐昭月就郁闷了,“这人是你的人吧?除了驾车几乎不理人。景蓝说她一路上跟他说了半天的话,他就只点头摇头。我同他说卸马下来,他说不行,理由都没一个,然后就跟个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一动不动。”
“你的人我不管,也可以不在意他是不是藐视皇室,一定要听我的什么的,但是我要马。”齐昭月说着,想走的时候还叮嘱着,“要中间那匹白色的,看上去温顺点。”
“阿月,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江知佑提醒着,“我们这队人,只有二十人不到。这样的速度去泉州,默约三四日可以到。路上住宿遇人,我们就是游走行商的商人。”
了解江知佑的意思,齐昭月就笑道:“我不是一直唤你夫君么?”
相视一笑,江知佑就道:“那夫人快些去换鞋吧,要启程了。”
齐昭月回马车换鞋,也是问着景蓝道:“昨晚本宫醉酒,军中可有出什么事?”
“公主是指?”景蓝诧异,齐昭月就道:“比方说军中半夜,有没有什么人快马加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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