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浮现-花泽香(2/2)
“西门?”依真一怔,想了一下说:“不,我去南门。”
“啊?南门那么远,你干嘛要舍近求远呐,再说,那个郡主要是破了西门的局你不就输了吗?当务之急得先去拦住他们才是。”见花拐子分析的有道理,香溢在他身后一个劲儿地点头。
依真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坚定地说:“不,我去南门,北山飞雪分明不是在跟我赌,她只是想尽快破两关,拿到她的入殿资格,她料定我知道他们去西门必然会追过去,如果这样,我真的就输了。现在。我只能去南门,破了那里的局,最终我会在东门最后一关跟北山飞雪决一死战。”
花拐子和香溢都没有想到更深一层,听依真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差点就钻了北山飞雪下的套。
“可是,南门比西门远,你时间上来不及的。”香溢扒了扒手指头,着急地看着依真。
“我知道,可是与其跟在他们后面受其牵制,去南门更有胜算。”
目的明确,心胸豁然开朗,依真脸上又见笑容。
“就听依真的,去南门!走走走!”花拐子虽闹不清南门距这里有多远,但他信依真。
“那我先走一步,记得回头帮这两个童子灌醒,送他们出去。”
“这个你就甭管了,香溢你送依真出去。”
出了米窖,依真问香溢:“你可知道从这儿到南大殿大约需要多久时间?
香溢扒了扒手指说道:“平常走过去,怎么也要一刻钟的,不如……”
依真瞬间领会了香溢后面话的意思,“不如就......!”香溢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肯定地点了下头,两个人展颜一笑,异口同声:“就这么办!”
香溢一猫腰贴墙蹲了下去,依真脚步一点,借了她的肩膀之力,飞身上了院墙,回头说道:“我走了,晚上去九间房等我。”
“嗯!”看着依真身影消失在墙头外,香溢这才拍拍手站了起来,不想身后站着一个人。
依真跳出院外,前面一片开阔地,这里是平时世子们晨练的运动场地,午休时分,又在院墙外,静悄悄的无人,比在书院里那些曲曲直直的小道跑起来自然会快很多。
刚才她和香溢想到一块去了,花泽家独步天下的飘凌幻影用在这里效果自然比书院内快的多。果然,没用多久就看到骊山书院内大殿的房檐,依真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找了个能起脚的地方,攀着院墙的藤枝,一提气飞身入内。
这路上,她大约掐算了一下时间,以这样的速度,她应该和北山飞雪到达西门时间相差无几,纵然第一关自己失手,让北山飞雪占了先机,那么只要南门被自己抢先破了局,纵使北山飞雪过了西门那一关,自己也不能算输,接下来南门到东门自己会快过对手,胜算还是很大的,只要这期间不要再出什么差错,至少跟北山飞雪打个平手,自己还是有机会拿到那两颗珠子的。
大殿门前,依真抬起头看着这座巍峨的建筑物,做了一个深呼吸。每日跟那七个童子来这里做清扫,几乎每个角落她都触摸过,目光越过一层直接锁定在二层。
一层是大厅,除非有国宴,平常都是空着的,那里藏不住人。二层是世子授课的地方,除了正厅几十个桌椅外,内侧还有十二个小房,用来给世子个别授业用的。二层分前后两道门,一出一进,为了隐蔽,依真绕道后门上了楼。
轻轻推开正厅厚重的大门,阳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室内除了整齐的桌椅外,一览无遗。她悄声走过正厅,进了内侧小门,想着这两个童子定会隐匿在这十二个小房的其中一间,顿觉胸擂如鼓。
十二个小房找下来需花多少时间依真心里很清楚,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更讨巧的办法,于是她用了一个平常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一间间打开来找。
十个小房都找过了,没有!仅剩下最后两间房了,依真额头密布细细的汗珠,她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了第十一间房,门开的瞬间便闪身进了屋,又回手轻轻闭上了门,她仔细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小房,室内中间横放一张低矮的黑色书桌,桌面上摆着一套精致白瓷茶具。桌两旁放两个土黄色缎面的座蒲团,一看便知这是先生和弟子一对一授课用的房间。
雕花窗棂透进的光线将这间小房照的斑驳淋漓,依真提着气,黑面软靴踩在木质地面半点声响也不曾有。
她悄悄靠近北窗,四扇对开的木雕花窗,下面是二尺见方半人多高的台子,照常人看来,那不过是窗户下面的半截墙面,但依真前几天来这里做清扫时,无意间敲了一下,才知道这里面是空心的,她猜测空心的墙必藏暗道,可是机关在哪里她一无所知。
想必这间房里能藏人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依真轻轻将小书箱卸下放在窗台一角,手顺着窗台下方的边框一点点摸索着,她来回摸了两遍,边框干净无垢,根本没有什么机关一触即开,不由得有些失望,难道自己判断错误?
她蹲了下来,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听了听,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回头,发现左侧墙上挂着一副长画轴。按说小书房挂画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依真发现这个画轴篇幅有点过大,与这个小房格局不协调,便走过去抬手一掀,只见画轴后方的墙面上钉有一个十字架形状的木条,依真轻轻按了一下,随即听见‘吱’地一声,她忙回头看窗户底下那堵墙,以为那里会敞开一扇小门,结果那堵墙纹丝不动,这下依真就懵了,她分明听见有声响,怎么会找不到门呢?
再低头,才发现脚的位置那堵墙开了一扇小门,原来这扇门就在画轴底下,依真大喜过望,弯腰伸头往里看,就在此时,她身后小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依真一惊,来不及细想,松了画卷一猫腰钻进了小门里,那副画轴微微抖动了两下,遮住了小门的口。
透过画轴的那层纸,隐隐约约只见门口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穿暗色衣服的那个人背对着依真方向坐了下来,另一位穿亮色衣服的人坐在对面。黑暗的小门里,依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容身之地,除了几本用黄绢包的书籍之外,倒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空间也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那两个童子会藏在哪里?进来这两个人又是谁?
只听外面一人正压低声音说:“交代与你的那件事进展如何?”
“回殿……”
殿下?!依真惊得拳头堵住了嘴,难不成说话那人是西陵沣?!
“不必拘礼,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直接说吧。”
“是,正如殿下所料,那个人确实与龟兹国有勾结,当年花泽一族灭门确有龟兹国的黑手,当然这件事他难逃干系,只是目前微臣还没有拿到他确凿的证据.”
“哼,四大王族,父皇对他最信任,他竟然背着父皇干出这些可耻的勾当,你继续给我查,这背后定有大阴谋。”
卷缩在小门里的依真闻言眼泪险些溢了出来,几年来,她第一次听见有人提起关于花泽家灭门一案,虽只有简短的三言两语,却字字刻在依真的心上。
也许西陵沣真的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无情,他帮太子调查此事虽不是冲着帮花泽家,至少可以排除他和太子没有参与其中,那么四大王族还有另外两家,北山和南宫,难不成是他们中的一家与龟兹国勾结,灭了花泽家?依真忍不住伸长了耳朵。
“还有,今天看到那个应试小童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帮我查查他的背景,今后,这大殿之上我不允许有任何可疑的人存在,那个北山飞雪你也不要太为难她了,一旦跟龟兹国开战,还指望北山王提供良驹马匹。”
依真慢慢松了自己的拳头,她隐约猜出太子和西陵沣所言的‘那个人’是谁了。
“是,殿下,您还有别的吩咐吗?”西陵沣恭敬地问道。
太子突然眉峰一动,他慢慢扭过脸去,对着身后冷冷地喝了一声:“滚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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