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时有祁安(下)(1/2)
时友被祁安轻轻一吻亲蒙了,以致于祁安走远了,他才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反应过来,弄懂她的话,连忙大步追上,从身后抱住她,低声说:“不要和我说拜拜,我错了。”
祁安被他猛地一撞,撞的向前踉跄两步后被时友稳稳地拥在怀中。
良久后,听不到他说话,祁安开口问:“错了吗?如果当时我答应你了呢?答应跟着你了呢?”
“我错了。”时友悔恨自己说的话,他当时真的认为自己对祁安是一时兴趣所致。
“回答我。”祁安说。
“我会信守承诺,给你我承诺过的。”时友如实说。
“然后呢?”祁安未动,侧首用余光瞥他。
时友没有接腔。
“然后,我就成了你圈养的一只宠物,有事逗玩两下,没事丢点零食抛之脑后,成为真真正正穿金戴银随时等你临幸的女人,身上印着你时友专用,是不是?或许有一天,你会大发慈悲地发火问我到底想要什么,然后摔门而走,多么有情有义的男人,是不是?过几天一笔钱汇,你高高在上一副救世主的姿态,摆出仁至义尽的样子,呵,我再拿钱走人,于是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你认为你拯救了我,是不是?女人于你们来说,不过如此,是不是?”
时友紧搂着祁安的胳膊渐渐松下,这种被窥视一清二楚的思想让他窘迫不已,让他及他生活圈子里的龌龊卑鄙不堪暴露在晴天白日之下,显得那么丑陋,让人恶心。尤其在经历那么多的伤害,抛弃,冷落,贫穷,追打,变卖,染毒之后,依旧以积极态度,以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去奋斗去拼命实现自我价值的生活的祁安面前,他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祁安推开他,向前走两步,又回头,笑着说:“反正我不做那样的女人,兴许,会有人愿意吧。”说完转身走。
时友看着她,她的步子是轻盈的,她的笑声是清澈无杂质的,可这一切都像毒一样。
***
名利,名利,先名后利。
祁安火的同时有不少经纪公司找上她,但祁安的这种火不是家喻户喻,而是吸引眼球,若是没有后继优质作品会很快被遗忘。
祁安有一点说好也不好,她的警惕心太强,除了宋居州与祁进外,她对着个路人都有三分防备之心,没办法,被骗被坑多了,自然而然就不那么相信人。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人家经纪公司巴巴来找你,可不是光想着为你好做你的后盾,共享你的资源这是必不可少的,并且稍不听话或者忤逆他们的意思,被雪藏被替换,这事儿不再少数。
祁安看上去是犹豫,事实上是想别的事情。
深夜,她坐在台灯前,将接到的几个剧本一晚上看完,从人物的性格语言及剧本的整体优劣,采取淘汰方式,同等的三个剧本从导演及演员考虑,最后选定一本,第二天就拿了合同找一个学法律的学长,讨论修改过后,她再去签约,这次是女一号。
而此时,消失几天的时友再次出现,但没有出现在祁安面前,晚上站在对面一直看到她拉上窗帘。
早上看着她匆匆从单元楼里出来,拉着祁进,一人手中握着一个塑料杯,杯子里盛的是豆浆,有时候会吃着油条有时候会吃着包子有时候只是一杯子豆浆,她会将祁进送上公交车后,匆匆地向东边走,那是她学校的方向,她的步子总是匆匆的。
中午姐弟两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傍晚是弟弟背着书包拎着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先回来。然后时友能透过厨房小小的玻璃窗看到祁进在厨房走动的身影。
晚上,很晚很晚,祁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拐弯处回来,有时累得扶着墙,捂着腰,站好一会儿,这个时候她的动作才是慢的。
时友站在高处望着她,隔空伸手抚摸她的脸蛋,不管做什么事情,她总是这么拼命,让人心疼的拼命。
突然间,祁安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向这边看,时友赶紧转身,将自己藏在暗处。
祁安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抬头看时,却是漆黑一片,并没有人,她今天拍一个场景,需一直跑,并且要搬一块板子,重复拍摄到刚刚才结束,一结束她几乎虚脱。现在累极了。她又回头看看,时友的身影突然闯入她的脑中,她摇了摇头,向单元楼走去。
回到家中,祁进已经睡了,厨房的锅里留着晚饭还是热的。祁安拿出扒了两口后,一点也没有力气收拾,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便和祁进说明拍摄需要,她要去外地几天。
“没事,姐姐,你去吧,我自己在家没问题,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祁进拍着胸脯说。
“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祁安自己很小就能独立,她也相信祁进也行。
接着吃过早饭的祁安就去学校请个假。
晚上,时友坐在阳台等了一夜也没有看到祁安,他心里有点慌,担忧地下楼,正好遇到背着书包拿着豆浆的祁进。
时友开口便问:“你姐姐呢?”
祁进抬头看时友一眼,他认出来时友是宋先生的朋友,所以才开口说:“不在家。”
“去哪儿了?”
祁进心理上的防备与祁安很像,带上门说:“不知道。”说完背着书包下楼。
时友跟在后面怎么问,祁进都不知道。又不是宋先生问,没必要告诉其他人。一直问到祁进坐上公交车,时友也没问到答案。
又是一年冬天,可祁安必须穿着春天的衣服拍摄,在寒风中还要表现如沐春风的样子,接着走向一间房子。
时友一身灰色的风衣,远远地望着祁安。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又怎么能控制自己不去爱她,想她,担心她?
他必须爱她,必须保护她,一辈子。
当祁安正在投入演出时,一阵地动山摇,四周骚动未起,顷刻周围建筑轰然倒塌,而此时只有祁安走进那间房子。
“祁安!”在众人反应过来,尖叫,俯地,逃离之时,一个人影冲了进去。
总共不过十多秒的时间,周围面目全非,大自然可以馈赠也可以顷刻摧毁,一瞬间,喊叫声呻.吟声汽车的嘶叫声连绵不断,
“祁安!祁安!”数声喊叫,均无反应。
一个狭小漆黑的角落,一个痛苦的喘息声惊醒祁安,祁安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像是一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时友。”她喊一声。
“嗯……”时友趴在她身上应一声,一块塌下来的楼板压在时友的身上,时友压着祁安,这块楼板不是骤然落下,而是落到几块砖头缓冲过后再落到时友的身上,时友疼的是右腿被重物压住,在压的过程中,他甚至听到了骨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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