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垂柳小镇（1/2）

色喜欢听母亲说佛，冉冉檀香升起，一席蒲团正襟危坐，耳听来的都是一些关于凡世的故事。佛祖总是教化众人脱离苦海，众人却一直在苦海里煎熬……

在这个边陲小镇已不知是第几个入秋，色收养了一位与小镇同名的女童，女童约莫十一、二岁。满是桀骜不驯，经常指天骂地说些不找边际的话，色也跟着学了几句，在这几年竟是没有人敢招惹。

远离原来的地方色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是香的，天是蓝的，心……是自由的。

那日与黑衣汉子对峙无果，色便扬声喊救命，最后被人发现了踪影叫徐老头子的人捉了去。徐老头子确实如黑衣汉子说的那般被灌得够呛，但是依旧色心不死，关了门窗便要扑过来。

色被压在身下时就铁了心要杀人，最后匕首狠狠戳向老头子的心窝，为了防止外面的人听见还特地拿手捂住那老头的嘴。足足刺了十三刀，等确定人死透了才无助的哭起来。

哭……也是不敢出声的。

小户人家没有巡夜的规矩，这徐老头也并不是徐家真正的主子，自是没有保护他安全的打手。色逃出来算是容易，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大抵如此吧。

逃了四日三夜，色做尽了没做过的事。偷衣服、抢吃的、翻进农家院子里窝上一晚……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等衣着褴褛又回到曲镇时却是被得到的消息彻底击溃……

曲镇因为曲大虎一家之事来往的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既是走南闯北的自然有很多消息与得到消息的渠道。

色到的时候大伙热议的便是皇后遇刺一事，算来那时候白芷腹中孩子已是不小，白芷就是本事再厉害为了护住孩子也是几分心力不足。具体如何，商人们不清楚说的自然也就是不详细。

之后商人们又零零碎碎说了很多，如：“听说皇后左肩受了刀伤，而且伤口上还有剧毒。”、“御医皆是束手无策，最后还是神司将手中的一颗千年灵芝献出来。”、“好歹算是吊住命了，神司说要去寻名医救命。”、“听说神司也是受了重伤，进宫后是被抬着出来的。”

色那时也不知怎么回事，眼泪就逃出了眼眶。这半个月的担惊受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所以的一幕幕皆是成了让眼泪倾泻而出的理由。腹中的孩子、经受的侮辱、无助的心情……

突然就没了再继续的心思。有时候哀莫大于心死……

那一刻，是不是佛家说的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