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世界是陪酒女（1/2）

吴洁曹到了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她从未到过的房间。

整个世界都是白色，屋子里面空旷得吓人，一眼望不到边，更不用说有什么墙壁之类的东西。

这是房间吗？连墙壁都没有，吴洁曹怀疑。这就是房间，她的潜意识又模模糊糊地告诉她。

奇迹般的，她的心里并没有一丝害怕，而她的脚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找准一个方向开始行走。

只要沿一个方向走就一定可以走出去的吧，吴洁曹想。于是她走啊走，走到连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距离。

突然，四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根本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吴洁曹不住地在原地浑身颤抖。

“你这种人不如去死！”

“洁曹，原谅我。”

“他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啊？”

“洁曹……我真的很抱歉。”

“妈妈……”

“洁曹……”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犯贱。”

“不服气？好啊，那就把你老公从我手里抢过来！你有这个本事吗？”

“洁曹，孩子归我。”

“妈妈……不要走。”

“你怎么就不能认清事实呢？”

“我不能答应让你和她见面。她那么善良，也一定不会主动找你。……孩子归我，离婚吧。”

“我就是小三怎么了？吴洁曹，有本事你也去当，把你老公抢过去啊。”

眼前的画面不断更替。

帅气斯文的男人面带愧色。娇媚动人的女人语态刻薄。就在吴洁曹眼前转啊转，转啊转。

吴洁曹只看见他们的嘴唇在动，说话声不断被传到耳边。她不想听见不想听见！

那都是曾经听过的刻入心扉的话，被唤醒的记忆不住折磨她的神经，她忍不住用手抱住头，慢慢蹲下身子抱成一团。她紧紧攥着平日被悉心保养的头发，剧烈的疼痛也唤醒不了她的神志：“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蓦地，刚刚被掩盖的稚嫩童声传达到耳边，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妈妈……”

“妈妈……救我！”童声转向急切：“妈妈……你再不救我我就要离开了呀。”

这是孩子！她的孩子！

吴洁曹猛地睁大眼睛，想要起身找到呼唤她的人。

在原地从左望到右，从右望到左。没有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她的孩子！

在哪里？她大声嘶吼：“你在哪里？”

“不要离开我！不要！”

一瞬间，天崩地裂。眼前的一切开始破碎，极致的白色褪尽以后一片虚无。吴洁曹觉得自己脚下仿佛有个坑，正用极大地里把她往下拉，强烈的失重感几乎要让她吐出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但她还记得孩子还没找到，只好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撕扯嗓音：“不要离开我。”

她这是要死了么？

她这一定是要死了！

“喂，吴洁曹，醒醒。”

“该醒了！”

缓缓睁开双眼，吴洁曹的意识尚且模糊。她呆呆地看着眼睛上方的天板。

“做噩梦了吧，什么噩梦？你一直在喊着什么不要离开不要离开的。”

试着对焦眼线，吴洁曹将头往左边一转。看着在夜色渲染下愈发英俊的脸庞，迅速调整好状态：“嗯。做噩梦了。”

“……”

“我梦到我爸妈跳楼的场景了。”吴洁曹此刻脆弱的就像随时要哭出来。“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她说。

云烨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安慰这个脆弱的女人。即使床头柜上的灯照亮的光芒可以忽略不计，她的脆弱依然清晰可辨。这种真实感是做不了假的。

于是他觉得自己心底的异样感是同情心，也理应是同情心，微微贴近吴洁曹的脸，吻了下去。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几天？”

“第四天。”

“反应很快啊。”

“……因为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

云烨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眼前女人真诚而美艳的脸直击内心。

对视了不知多久，他开口：“……还很早。睡吧，这次不会做噩梦了。”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记着我在你旁边。”

“嗯，你也睡。”

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乖乖闭眼，他伸手关了床头柜上的灯。

“啪”的一下过后，房间里面寂静无声，连俩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吴洁曹睁开眼睛。

没有光的世界很恐怖。满目黑色，眼睛甚至不能找到一个可见的目标来聚焦，黑色就像一个旋窝，生生要把人吸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