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司辰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脸终于不那么烫了。

李昕看了她一眼，笑，“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都好像很紧张？”

许是夜晚，人变得感性，白天说不出口的话，现在说出来变得容易的多，司辰盯着她的侧脸，轻声问：“你真不知道？”

李昕没说话，把车靠在路边，司辰随她下车，这是一片等待拆迁的老小区，司辰看着李昕，不知道她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李昕看出她的疑惑，说：“这里已被我买下，拆掉后，准备建一座商业广场。”

“所以呢？”司辰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李昕指着其中一栋说：“小的时候，我们一家就住在那栋楼上。”

司辰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她虽然认识李昕很久，不过对她的事所知甚少，就连她有个妹妹还是最近才知道，李昕当初把她推开，说是因为她的父母不允许她有这样的感情，而李昕之所以嫁给韩维安，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商业联姻，若是没有韩家的实业支持，橙华不可能那么快就上市，跟着又发展房地产，滚雪球一样，生意越做越大，李昕带她来这里，难道是想告诉自己关于她的过去？

李昕没有做太多铺垫，直接说：“我爸那时候刚创业，我妈夫唱妇随，所以大多时候都是我跟阿梓在家，而我又是姐姐，理所应当照顾妹妹，可能正因如此，阿梓才格外的依赖我。”

司辰没有说话，只安静的聆听，不过很显然李昕要说的话跟李梓有关系，倘若李昕真的允许李梓追她，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恨李昕。

“起初我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阿梓过于粘人了些，直到她上高中那年，有一次她和同学聚会喝多了，回来后说了很多胡话。”

司辰蓦然抬头，心怦怦直跳，似乎能猜到李梓说了什么，又觉得不可能。

李昕注视着远方，神情专注，像是陷入某种情绪中，良久才悠悠道：“阿梓说她喜欢我。”

司辰震惊得完全呆住了。

“很荒唐，是不是？”李昕虽是在笑，笑容却异常苦涩。

司辰好像失语了一般，张嘴却发不出声。

“我也只当她是喝醉后说的胡话，没想到阿梓忽然像发了疯似的咬住我的嘴唇，别看她瘦弱，力气却大得惊人，我被她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也许是天意，我爸妈正巧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我怕爸妈责怪阿梓，就把过错揽过来，而他们怕这样的事再发生，直接将阿梓送出国，一直等到我怀了涵涵，才准她回来。”

司辰震惊之余，喃喃道：“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比起喜欢自己的亲姐姐，李梓现在的所作所为简直微不足道。

李昕苦笑，“古话说家丑不外扬。”

“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其实司辰还想问，你曾喜欢女人是不是也是受李梓影响。

“我是想说，有因才有果，阿梓之所以如此纵情，正因为她心里有这个结，其实她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惩罚我，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泥潭里挣扎，她想要的，我永远都给不了。”

司辰并不想知道太多关于李梓的事，李梓更加不值得同情，就算如李昕所言，李梓也不过是为她的滥情找的借口罢了，得不到喜欢的人，就去和别人上床来惩罚喜欢的人，这是什么神逻辑，除非……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司辰想到这个可能，连心也为之一颤，如果是真的，那么她跟李昕的那段算什么？她在李昕的眼中又算什么？“她对你念念不忘，那么你呢？”问完后，司辰才发现声音抖得厉害。

李昕对上她的目光，司辰的心思，她一直都明白，她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宁愿让司辰恨她，也不愿司辰再留恋着她，她根本就不值得司辰如此，缓缓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眉宇间有阿梓的影子，同样单纯又同样倔强，说实话，我真的一度把你当成阿梓，我……”

“够了！”司辰打断她，脸色从未有过的深沉，如果这样她还听不懂李昕的话，那她真是白活了三十年，她只想问李昕，“为什么七年前你不跟我说这些？如果你实话告诉我，我也就死心了，当年就不会赌气学你一样嫁人，更不会因为忘不了你而离婚，而你现在却告诉我，我不过是你妹妹的替身，李昕，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还是我太好骗，由着你们姐妹俩耍着玩？一个跟我上床，一个口口声声要包养我，纪冉说得没错，你们俩的本质根本就是一样的，都那么自私可恶！”

李昕由着她发泄，司辰只是言辞激烈，换做李梓那样的，只怕要拿刀跟她拼命。

司辰发完狠之后，突然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带我来这里，告诉我你们的往事，是想让我答应你妹妹的无耻的要求？你说你给不来她想要的，就想把我送给她？你还真是个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