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何必呢,小雷？”李锐苦笑了下，收回了那柄匕首。锋利的金属顺着手腕缓缓地向上划去,将衣服沿着脊柱划开了一条线。

饶是李雷早就有所准备,仍被眼前的景象刺激的双目通红：那柄匕首的金属顺着李锐的每一寸骨骼缓缓爬上,最后落到了脊髓那里。李锐的背部早就不复当年的光滑与健壮,锋利的刺刃在脊柱那里狠狠地扎下,仿佛一条蜈蚣，趴在了李锐的脊椎骨上。

『分析金属深度，盖亚。』

『分析进行中……分析完成，目标“李锐”背部金属深入脊髓灰质,刚好和痛觉神经相接触。其每次运动、或者受到外界刺激时，都会产生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李雷被这个结果噎了一下，他早就预料到李锐会因“亲手杀死弟弟”的事实而自责、懊恼，但他没想到，李锐居然能对自己这么狠。

李锐身为四级金系异能这，李雷死时甚至还不入级的躯体所化的金属根本伤害不到他的身体，但即便李锐不会因此受到伤害，疼痛感却不会有丝毫减免。

坐到李锐身边，李雷手指轻轻触摸曾经是他的身体、现在是李锐镣铐的冰冷金属。原本因为李锐体温而变得温暖的金属□在空气中，渐渐地散失了温度，触之所及一片冰凉——

一如李雷的心。

他从背后抱住李锐，声音带了些嘶哑：

“哥，我不想成为你的镣铐。你这样做，难道我心里就会好受吗！”

“我只是在惩罚自己……你永远不会懂，看着你倒在我怀里，渐渐地失去温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而且，这一切还是由我自导自演的……”沉默半晌，李锐苦涩的声音传来，“我无法原谅自己终结你的生命，如果是别人，我还能将他杀死为你报仇。可这一次，动手的是我……”

“那就不要做好了，当时你就应该让我留下，何必把我送到其他世界去！”

这也是李雷一直想问的问题，困难当前，哥哥居然不是想着如何和他并肩作战，而是第一时间想要将他送走。每当想起系统和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哥哥上一世拼了命换来的，李雷就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

“你不懂，末世的阴影有多严重。”李锐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焦距，仿佛在回忆着之前那场惊天大战，“我上一世的末世，丧尸们没有什么‘七宗罪’的名堂，祖巫们直接赋予丧尸们祝福，以绝对的实力碾压所有种族。五级的杀戮者、六级的灭绝者、七级的告祷者、八级的神眷者、九级的神罚者……越过四级的丧尸，每一个都会带来一场灾难。我上一世失败之前已经是九级金系强者，但即便我出手，依旧没办法轻易解决七级的祷告者。八级的神眷者更是无法单独战胜，九级的神罚者往往要伴随一两位九级强者之死才能斩杀。”

“我不想让你经历这一切，那段毫无希望的日子。把你提前送走，你肯定不会答应。只有亲手做点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才会因为失望而不想回到这个世界上。”

李锐摊开手，看着自己曾经沾染过弟弟鲜血的纹络：“所以，我选择亲手杀死你……我不能走，这个世界还有梅梅，还有其他人，我身为上一次轮回的无量劫胜者必须要挺身面对。但你不一样，你并没有沾染这个世界上的半丝因果，你可以在位面交易系统的帮助下享有永生的未来，直到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回到这个世界接受死亡，我依然在这里等着你……”

“我本以为这是一个对你来说很漫长的时间，漫长到曾经你和我生活的那二十年变得微不足道，漫长到你甚至忘了我和韩梅梅的模样，漫长到你回来只是为了随手终结我的生命。可为什么你不听话，非得回来！”

说到最后，李锐声音中带了些许责备。但那种责备在李雷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微弱。

“我们是兄弟，不是么？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个人，承受这个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梅梅也已经泪如雨下，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两兄弟脸上一行行泪滴滑落。他们三个自小就在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李锐所做的一切她能理解。甚至如果是她，亲手杀死了李雷后，恐怕也如同李锐一样自责不已吧——即便那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活下去。

“何必呢，哥。你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和梅梅这些爱你的人。”李雷抚摸着李锐背后冰冷的金属，向脑海中的盖亚发出询问，『盖亚，查询能够将这块金属收回的方法……』

『系统查询中……默认按照能量点数消耗由低到高排序，一、打开防火墙，允许这个世界的法则向宿主同化，使宿主觉醒金系异能。二、购买“金属元素掌控”，并使用，价值……』

『等一下，你说打开防火墙，让这个世界法则向我同化，是什么意思？』李雷注意到盖亚的语句弊端，立刻开口打断道。

『警告、警告，该方式系统绝不推荐。宿主虽然回到了主世界，但目前宿主主世界的因果和宿主并不是很重，即便这个世界最后崩溃，宿主也可以通过系统前往其他世界。如果宿主接受了世界的法则同化，将自动觉醒异能。在不存在外力干扰下，宿主将觉醒金属性控制异能。同时，如果这个世界即将毁灭，宿主也会一同身亡。』

知道能够逃离末世，就像李锐第一个会想到李雷一样，李雷第一个也会想到李锐：『李锐现在还能和我一起逃离末世吗？』

『很遗憾的通知宿主，对方身为无量劫胜者，已经永世和这个世界绑定，无法逃离无量劫。』

『放开防火墙吧，我愿意承担风险。』

即已同生，我愿和你同死，哥。

『叮——恭喜宿主获得三级异能“金属掌控”。隐藏系统功能触发，附魔、锻造、符文系统开启，请宿主自主锻造神兵利器，祝您无量劫之游愉快。』

冥冥中，这个世界濒临崩溃的法则降临，投射到了李雷身上。由于他原本就已经拥有了将近三级的实力，法则直接赋予了他三级的金系异能，甚至还开启了三项隐藏系统。除此之外，李雷顿时觉得和这个世界的关联紧密了几分，天道仿佛也更垂青于他了。看着李锐背上那条金属蜈蚣，李雷手掌虚握，将之化作金元素收入手中。

“雷，你又……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