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雪球（1/2）

那天，白玉曦不在。就跟遇到雪球的时候一样，还是那副藤椅，还是那样灼眼的日光，还是那袭红纱裙，雪球就趴在梓的腿上，睡得很香。

“冬灵儿！可算找着你了！”

轻灵的声音，无忧无虑，仿佛过滤了尘世的喧嚣，一尘不染，真悦耳。

梓抱着怀里的雪球站起身，眼睛空洞洞望着前方，轻声问道：“谁？你是谁，我看不见。”

后来，提起这事儿勿语就笑她，遇人连个防备心都没也就罢了，还要主动跟人说自己是盲的，若是遇到小偷或劫匪，岂不乐的立马行凶了。

梓很开心，生命里多了一个人，心中就仿佛多了一座城。

雪球腻着梓就是不愿跟勿语离开，气的勿语直跺脚，最后无奈，只好放在梓这寄养，自己时不时便来看看它，偶尔带些吃食，以求挽回它无法挽回的心。每每看着雪球吃着她带来的蛤蟆，斜睨着自己，好似在嘲讽她：“枉费心机。”真是让人气结。

“你哥哥可真吓人。”

勿语终是忍不住跟梓说起了白玉曦，虽说背后嚼舌头是不好的行为，可勉强自己忍着不嚼舌头，那真是不利于身体健康。

“若不是那日听他说了声嗯，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话呢。”

梓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很久没这样笑了，她有些害怕白玉曦，不敢说他半句不是，借了他人之口，说他几句坏话儿，自然心中一阵舒爽，直想高呼一声大快人心。

“其实哥哥对我还不错，若没了哥哥，我怕早就成街头饿殍了。”

勿语盯着梓，看她轻轻摸着雪球的额头，长长青丝垂在胸前，话语里藏着些许的失落，怕她难过，便岔开话题。

“雪球儿可真是个白眼儿狼，我养了它这么久，它就是不听我的话，得空儿便往宫外跑，给它取了那么好听的名字冬灵儿，却怎么叫都不应我，好几次还跟我闹脾气，不吃不喝。到了你这就变乖了，也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把这小混蛋弄的服服帖帖。”

梓刚想开口，却听到白玉曦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宫外？你是什么人？”

勿语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小脸通红，身边的小丫头立马笑道：“我家小姐说这冬灵儿，得了功夫便往外头跑，您听错了。”

尴尬的寂静还是被梓打破了：“说什么呢？我怎听不懂了？”

白玉曦将一包大枣放到旁边的石桌上，话也不说，扭头便往屋里走，到了门口还是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勿语，结果两人四目相对，毫无疑问，勿语败下阵来。她低了头，白玉曦也转身进屋去了。

“你们说些什么？我听得都迷糊了。”梓坐在椅子上，扯了扯勿语的浅紫色小罗裙。

“谁知道呢，你哥哥真是吓人，来来来，这节气的枣子最甜了，你哥哥从外面带来的，尝尝。”勿语说到“哥哥”的时候却本能压低的声调，似不太情愿，如此好脾气的梓姑娘为何是他的妹妹，简直不像一母所生。

她挑了个浑圆滚熟的大红枣儿递给梓：“呐，这个最大。熟的都裂开了，吃着一定又甜又脆。”

梓拿起枣子吃起来，果然甜又脆的，刚刚的话题便抛在了脑后，万事吃为先，这是她引以为傲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