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偷梁换柱（1/2）

“怕人家笑话你啊？那你为什么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碧吟霜眼珠子随意一转，心中就有了法子。（）</p>

莫灵韵还不知道要被人算计，还傻乎乎的道，“我只这点模样，打扮打扮难道还能成天仙吗？”</p>

“没试过怎么知道。”碧吟霜定定的看着眼前，伸手到一旁，“翡翠，拿剪刀来，我给莫姑娘裁个新发型。”</p>

翡翠半张着嘴想说话，莫灵韵也忽然变得很害怕。</p>

碧吟霜眉头微皱，问翡翠，“怎么了？”心中还道：我的动机有那么明显吗，似乎这就让人看穿了？</p>

翡翠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说，“小姐，女子未出嫁之前头发是剪不得的。这不吉利啊，莫小姐怕是不肯吧。”</p>

“你倒迷信这些，她也是因为此吗？”碧吟霜回看莫灵韵，舒展眉头冲她笑说，“不怕的，我从小到大头发剪了十七八次，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现在肚里都有了呢。留住男人的心，可比信这些歪道理好多了。”</p>

莫灵韵满脸羡慕的看了看碧吟霜隆起的肚子，垂首道，“那就全凭嫂子编排了。”</p>

碧吟霜爽朗的笑道，“这么快我又多了个弟妹啊！”</p>

莫灵韵害羞的道，“嫂……嫂子不要取笑，我……我还是叫你姐姐好了。”</p>

碧吟霜蔚然一笑，心想：那就随便人怎么叫了，称呼亲不亲的跟是否是我妹妹无关，“姐姐”这个称号自始至终都还是独孤梦叫着好听。</p>

她这时边想着独孤梦，一边已拿起剪刀在莫灵韵脑袋上划拉。</p>

莫灵韵不知头上剪得如何，倒也罢了，翡翠却是看得心惊胆战，她感觉小姐不太会为人打理头发，有好几刀险些划出血来。</p>

翡翠立时挤到碧吟霜身前，以手语底述，“小姐，还是我帮忙来剪吧，由您做主用什么发型，我照着动手就好。小姐您的手是杀人的手，我怕什么时候您一着急就把莫小姐的脸开了。”</p>

这句话全不发出声音，底下的莫灵韵是听不到的，不然她脸上的肉可就要齐齐抖三抖了。</p>

“好你个丫头。”碧吟霜并不说话，以真气直接传音到翡翠耳中，“记住，在剪的时候把她头上的那枚簪子取下，要不落痕迹的，最好别让她发现。”</p>

她交了剪子给翡翠，翡翠又是用哑语说，“小姐就为了这枚簪子才跟莫小姐亲近的吗？看来，我压力不小。”</p>

“是啊，办砸了剁手。”碧吟霜半开玩笑的道，“好好伺候着。”</p>

莫灵韵看到为自己理发的换了人，也不见怪，只是一口口问着是不是弄好了。</p>

清明时节雨纷纷。</p>

路上行人欲断魂；</p>

借问酒家何处有，</p>

牧童遥指杏村。</p>

这是首家喻户晓的诗，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人在曼声低吟。</p>

所以每个地方也几乎都有杏村。</p>

这地方的杏村是在远山前的近山脚下，是在还未被秋色染红的枫林内，是在附近全无人家的小桥流水边。</p>

没有杏，甚至连一朵都看不见。</p>

可是这酒家的确就叫做杏村。</p>

杏村是个小小的酒家，外面有小小的栏杆、小小的庭院，里面是小小的门户、小小的厅堂，当炉卖酒的，是个眼睛小小、鼻子小小、嘴巴小小的女人。</p>

只可惜这女人年纪并不小，无论谁都看得出，她最少已有六十岁。</p>

六十岁的女人你到处都可以看得见。</p>

可是六十岁的女人身上还穿着红裙，脸上还抹着红胭脂，指甲上还涂着红红的凤仙汁，你就很少有机会能看得见了。</p>

丁喜刚穿过庭院，她就从里面奔出来，象一只依人“老”小鸟一样，投入了丁喜的怀抱。</p>

邓定侯看得呆住了，直到丁喜替他介绍：“这就是这里的老板娘红杏。”</p>

邓定侯才勉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p>

他忽然发现这“聪明的丁喜”在选择女人这方面，实在一点也不聪明。</p>

丁喜道：“你听说过红杏这名字没有？”</p>

邓定侯道：“没有。”</p>

他不是不会说谎，也不是不会在女人面前说谎，他不肯说谎，只不过因为这女人实在太老。</p>

丁喜笑道：“你没有听说过这名字，也许只有两个原因。”</p>

邓定侯道：“哦。”</p>

丁喜道：“若不是因为你太老实，就是因为你太年青。”</p>

邓定侯道：“我……我并不太老实。”他又说了实话。</p>

因为在这女人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还很年青。近二十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p>

丁喜道：“你若早生几年，你就会知道保定城附近八百里之内锋头最健的女人是谁了。”</p>

邓定侯只有苦笑。</p>

他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老太婆，以前也曾经是个颠倒众生的名女人。</p>

这位“名女人”居然还在朝他抛媚眼，居然还像个小姑娘般嘻嘻地笑。</p>

邓定侯忍不住问道：“这位红杏姑娘，是你的老朋友？”</p>

丁喜道：“不能算老朋友。”</p>

邓定侯道：“是你的老相好？”</p>

丁喜道：“更不能算是老相好。”</p>

邓定侯道：“那么她究竟是你什么人？”</p>

丁喜道：“她是我的祖母。”</p>

邓定侯怔住。</p>

他若骑在马上，一定会一个筋斗从马上栽下去，他若正在喝酒，这口酒一定会立刻呛进他的喉咙里。</p>

现在他虽然并没有喝酒，也不是骑在马上，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好象已跌了七八十个筋斗，喉咙里还呛进了七八十斤酒。</p>

“红杏”用一双手捧着肚子上，已笑得直不起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