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世（1/2）

第十七章去世

栽种桃时，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

杨康正埋头刨土，黄涟过来蹭了蹭他的肩膀，问道：“康儿，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杨康抬起头，挥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黄涟放眼一片荒地，摸了摸下巴，道：“师傅曾经教过我一些奇门遁甲的知识，我想，如果将桃苗按照一定的方位规律栽种，就能形成独特的阵法，这样不但有秀丽的风景，同时也可以用桃阵阻止闯入者。”

杨康拍手叫好，随即抓抓脑袋，道：“可是我不太会啊。”

黄涟摸摸他的脑袋，道：“没事儿，我会就行，你就按我说的来做。”

杨康眼疾手快，身形一弯，避过黄涟的手，抱怨道：“师兄你手上还沾着泥土呢，不要摸我的脑袋。”

黄涟看了看，果然发现了点点泥渍，大约是方才栽种是不小心沾上去的，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两人趁着春天即将来临之前，将数百棵桃树苗尽数种下，杨康看着漫山遍野星星点点的树苗，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将来谁又知道，这桃岛上的名满天下的十里桃，其实有一半是我杨康亲手栽种的。

海上的春季来的颇为迅速，一场春雨，一阵春雷，万物便争先恐后的苏醒过来。仿佛在一夜之间，刚刚种下的桃苗们便抽出点点嫩芽，宛若娇羞的孩童，缩在光秃秃的枝头，随风摇摆。

桃盛开的时节，黄裳却病重了。

他早年便因为执念过重，修炼九阴真经时反而被心魔控制，导致他走火入魔，不但丹田紫府毁于一旦，连奇经八脉都破损的七七八八，给身体留下的不可挽回的创伤。

他能一直活到现在，一半是因为桃岛的气候对他体内的伤势有压抑作用，另一半则是他实在是福源深厚，深受上天眷顾。

当年叱咤风云的一代天骄此刻已经接近灯枯油尽，原本鹤发童颜的他此刻衰老了很多，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脸上皱纹密布。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黄涟。黄涟蹲在他的床前，悲伤不已。

“师傅……”他从小被黄裳养大，在他心中，黄裳便是他的父亲，两人在荒岛上相依为命，彼此之间的感情比一般的血缘羁绊更为深厚。

他看着迅速衰老的黄裳，一种无力感深深将他淹没，他跪倒在地，几乎泣不能语。

黄裳慈爱的注视着自己的弟子，如小时候一般，轻轻戳了戳他的额间，道：“涟儿，你也无需难过，要知道生死由命，我早年也曾犯下许多杀孽，做过许多错事，甚至还连累我一家人都失去性命，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

黄涟点点头，这些道理他都懂，却依旧无法压抑自内心蓬勃而出的浓重悲伤。

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边低声哭泣，一边不停唤着师傅。他这般抽抽噎噎，反倒像个幼儿，黄裳摸了摸他的脑袋，想起刚刚将这孩子抱到手中时，他不过半岁大小，头发还是稀稀疏疏，只有几根，小脸倒是肥嘟嘟。轻轻戳一戳他的脸蛋，他就会咯咯的笑，一边摆动四肢，一边嘴里还吐着泡泡。

没想到，一眨眼，当年襁褓中的婴儿已经出落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了。

原来，时间消逝的如此迅速。

他拍了拍黄涟，对他道：“你先出去，把你的杨康师弟叫进来，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黄涟不想离开师傅，便问道：“我不能陪在一旁吗？”

黄裳摇摇头，黄涟有些不乐意。

黄裳假装板脸，道：“师傅的话你不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