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十年（2/2）

黄涟从深思中警觉，看着他。

杨康低着脑袋，话语还未出口，耳后根已经红透了：“黄涟大哥，我刚才……刚才……一时心急，对你……对你……有些言语不敬，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黄涟看着小狗模样可怜巴巴的杨康，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嗯。”

“嗯？”杨康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简洁，一时间有些愣神。

“我都说了，我会负责你一辈子的，师傅说，两个人在一起要相互包容，放心吧，我不会因此就不要你的。”

杨康忍了忍，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把将黄涟放到头顶的手甩开，气急败坏地道：“拿开你的狗爪，我才不要你负责呢。”

黄涟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包容。

杨康鼓着眼睛和他对视，半晌败下阵来，颓然道：“我要休息了。”

“嗯，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他收起桌子上的碗筷，走出了门。

杨康倒在床上，心头郁郁，思绪繁杂，半晌睡意上来，便昏昏入睡。

黄涟走出门后，若有所思。

杨康的身份来历着实古怪，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衣物，无一不是华贵富丽，款式却格外奇特，不似中原人的打扮。而且，方才，他听到自己爆出“政和”年号时，突然就十分失态。

他将碗筷放到一旁，端起一旁煎的恰到火候的草药，走到师傅的房间里。

房间里，念过六旬的老人正阖目躺在床上，听到响声，便睁开眼睛：“涟儿。”

“师傅，该吃药了。”黄涟恭恭敬敬的端起一杯褐色的药汁，递到老人手上。老人接过药汁，仰头一口喝净，随后问道：“你捡来的那个人，现下如何了？”

黄涟想了想，便道：“那人已经苏醒了，但还是身受重伤，估计要在榻上修养几日。”

他并没有告诉他师傅，杨康身上的伤口是谁留下的。

黄涟的师傅，黄裳放下手中的瓷碗，半依靠在床上，道：“等那人身体养好之后，就送他离开这儿吧。”

黄涟有些犹豫：“师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黄裳闭目养神。

“师傅你曾说过，如果嘿咻了一个人，就要对他负责一辈子，是么？”

“没错。”黄裳点点头，有些奇怪自己的徒弟怎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那……”黄涟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人，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吗？”

黄裳：“……”

黄裳：“涟儿，莫非你要告诉我……”

“是的师傅。”黄涟也不避讳，事实上，他从小被黄裳抱到岛上养大，黄裳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是一件极度*的事情。

“师傅，我将就上来的那个人给嘿咻了，我是不是要对他负责？他是个男的。”

黄裳猛烈咳嗽起来，胸膛急速起伏，黄涟立刻上去给他顺气。

黄裳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他：“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别人不愿意，就不能和别人嘿咻，更不用说是第一次……”

“哎。”他一拍床板，无力道：“都是为师的错，应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的，也不至于让你对一个陌生男子兽性大发……”

他又狠狠瞪了黄涟一眼，最后总结道：“不论男女，你嘿咻了别人，就应该对他负责，听到了没有？”

“遵命。”黄涟想想，觉得还是要为自己挽回一点形象，便对黄裳道：“不是我逼迫他，是他先四肢缠上我的。”

当下，他就把事情始末详细说给黄裳听，末了补上一句：“我猜他可能是中了什么毒药，才会这样子的，不过既然我将它嘿咻了，自然会对他负责。”

他心里对于负责杨康这件事，其实并不反感，反而觉得生活里多了一个可以逗弄的小兽，会有意思的多。

没错，就是逗弄，在黄涟眼中，杨康就像是一只小兽，平时乖巧伶俐，稍一拨动，就会立刻炸毛。

黄裳倒是有些奇怪，黄涟由他一手带大，对他的人格品行是最为熟悉不过，自然知道自家徒弟决计不可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发情，想来其中，必然有所原因。

他吩咐黄涟，等杨康身体回复后，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他倒要看看，能够让自己徒弟突然把持不住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