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水之剑意（2/2）

却不敢解释，赶紧收敛心神，回答岳长老提出的问题。

对于水之意，风夜长也有自己的理解，他在龙口镇修炼的第一套武学，便是家传的“叠浪掌”，这套掌法本是家族中前辈观海所悟，正合水之意境。

“噢，看来你对水之意也有所领悟，这就简单多了。你的招式之中的些许缺憾，虽然与兵刃有关，实则是你的剑意未曾圆满所致，高手对决，这细微之处，高下立判，更何况生死之战。你来看——”岳拔伦喜出望外，也不再稀释，以指为剑，就地演练起来。

神光照耀之下，但见岳拔伦清瘦的身影，如流泉飞落，似海潮翻滚，若潭水之静谧，状江河之激越。真个像是滴水汇聚，行云布雨一般。

看得风夜长意乱神迷，实在没有想到，以一个水字，竟演绎出如此壮阔的剑法来，对岳拔伦的钦敬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痴儿，不要只顾着傻看，难道你忘记了自己也是身在水中么？”岳拔伦此刻也是剑意澎湃，昨夜烦恼在这一剑之中，已尽数被随手抖落，这酣畅淋漓的感觉实在痛快，竟不想就此停歇，因此，直接出言招唤风夜长拔剑对战。

风夜长眼中一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身为剑手，又岂能放过，立即拔剑相迎，与岳拔伦斗在了一起。

算起来，也只有岳拔伦这种性格的师傅，才会有如此奇葩的传功之道，师徒二人，无所谓师，无所谓徒，将所思所想所感，尽数随剑意而出。

这师徒二人完全沉醉于剑道之中，竟不知来来回回，大战了多少个回合。

交手之中，岳拔伦虽未用全力，但所挥出的剑意却绝非等闲，可是，风夜长对此浑若不见，与岳长老大战数个时辰也未曾有疲惫之态，这种顽强的剑意，却正合岳拔伦传授的水之意境。

“师傅，既然您看出我的剑式之中，有剑狂前辈的剑法，那么，您可曾知晓，剑之一道，并非只有术意道三个境界，而是术、势、意、法、道，这五种境界才对呢？”风夜长虽有些脱力，却还能支撑，兴之所致，随口问道。

“术势意法道？术－势－意－法－道？”岳拔伦心头一震，在口中不住重复着，风夜长脱口而出的五个字，突然收功而起。

这位天龙院的首席执法长老，兴奋地似孩子一般，在空中一阵翻滚跳跃，突然大喊一声：“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哈！”

话音未落，岳拔伦竟来不及向风夜长解释，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岳拔伦的意外举动，让刚刚收起灵剑，站立一旁的风夜长，看了个一头雾水，却也隐然明白，自己这位恩师已由那五个字中，大有所获，甚至可说是突然顿悟，不由也为此欣喜无比。

玄灵境大圆满武者的顿悟，极为难得。风夜长对武学之道的顿悟，之所以较为频繁，大半来自他那异于常人的特殊体质，以及经小铭帮助，先期形成的识海。

可是地元大陆上的武者，又哪里都有此幸运。由于上古文明的消失，大陆上的武道还不完整，越往高处，越难以突破，多少玄灵境穷其一生，也不能前进分毫，大半是因为得不到武道感悟机缘所至。

天龙国首位国主，身为虚神境至强之人，还要飘洋出海，去寻找突破的契机，更何况其他人。

风夜长虽然只说出了五个字，却无疑打开了一扇全新的武道大门，对于困守境界多年的岳拔伦而言，正好是一道开光真言，让他对剑道境界的领悟，瞬间绽放出来。

多年积累，刹那而出，自然一刻也不能耽搁，否则，这千百年难获的契机，就可能眨眼而逝。

数千里之外，秦相一自清晨起，便一直立在秘室中的那块石镜前偷窥，眼见岳拔伦连最为得意的水之剑也传给了风夜长，再加上看到师徒二人天人般的一番对战，愈发心惊不已。

但见他眼中寒芒闪动，暗自叹道：“这不过是位通窍境中阶的普通少年，怎么会使出这等超凡脱俗的剑法，如果配上合适的灵器，恐怕平阳也难以抵挡啊，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历，真是不可小觑，平阳啊平阳，你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