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魂刀（1/2）

“不过你可以明天再去看韩叔叔，”满楼道：“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

韩野这才注意到屋里已点上了灯。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树影投在窗上，一片斑驳。

第二天清晨，韩野起的很早。他让满楼起床的时候也叫醒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习惯这个世界的作息。

满楼一醒来就精神奕奕。倒是韩野，双眼迷糊，哈欠连天，最后放任自流地让荷姑给他穿好衣服。

满楼洗漱过后就去练武。韩野穿着厚厚的衣服跟着他出来，见外面仍是一片漆黑，天上还有明星数点。因为秋天的缘故，一片澄净，只有在东方的尽头微微发白。

地上到处都是寒霜。

满楼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在霜地上练起剑。

那剑法团锦簇快如闪电，韩野只觉得漂亮的摄神，别的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难怪名为惊神剑法。

韩野在一旁托腮看着，简直看得心旷神怡。不知不觉，天渐渐亮了，廊下的灯也被丫鬟们挑下来吹灭了。

饶是城里，也有此起彼伏的鸡鸣。雄鸡三唱天下白，待到丛中和树枝上的寒霜都闪着钻石般的亮光，满楼才停了下来。

他收起剑招，把剑在后一背，低头思索了一会，眼里满是欣悦的笑意。

显然是刚才练剑又有所得。

韩野怔了一会，心道满楼也是很喜欢剑法的。

满楼看到韩野在廊下发呆，走过去道：“小韩弟弟，一大清早的在想什么？”

韩野道：“我看你练得那么好，心里佩服得紧。”

满楼道：“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韩野摇头：“我可学不来。”

满楼道：“小夜，你别忘了你可是韩叔叔的儿子。”

韩铁城的刀法已成传奇，他的儿子岂会太弱？

韩野心里暗叹一声。韩夜心的确是韩铁城的儿子。若说遗传基因，这个身体里也一定有遗传自韩铁城的武学天分。

可他是韩野。已经习惯了科技产品，失去了幻想力，万事都考虑现实，这样的人还能够学得飞檐走壁、摘叶飞的武功吗？

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能飞的灵魂，势必学不了会飞的武功。

满楼忽然皱了眉，道：“不过离魂刀法的杀气太重了。”

“为何？”

“传闻离魂刀只要一出鞘，势必离魂而归。它是专门为杀人而创的刀法。”

韩野道：“这样的刀法岂不太多？”

满楼摇了摇头：“有的刀法，是用来防身的。”

“那么惊神剑法呢？”

满楼把剑横在胸前，剑在晨光中闪过寒芒。他的神色很认真：“如果你想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就得先明白，别人会如何伤害你。”

韩野十分惊讶满楼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来那对人温柔忍让的满楼，也是懂得世间的风刀霜剑的。

韩野轻轻叹了口气。

原本，他只打算将来在家的产业里混口饭吃，因为对他来说，打打杀杀的江湖生涯实在离他太远。

但是，却似乎越来越近了。

他想起满楼拥住他，说出要保护他的话；还有如海毫不吝啬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内力；韩铁城那痛苦、关切的眼神……

正如满楼所说，得先有保护自己的本领，才谈得上保护他人！

何况……韩野忽然一惊，猛地看向满楼。

因为他忽然想起，满楼的未来，是活在一片黑暗中。

虽然他自己从未抱怨过。

太过平静优渥的生活几乎让他几乎忘了满楼会在七岁目盲的事实！

如一道晴天霹雳，韩野心中一片震惊。他现在才觉得刚才想到要在家混日子的自己是如何的混蛋，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有了要保护的人，又如何能安逸地躲在别人的庇护下度日呢？

满楼道：“小韩弟弟，你怎么又发呆了？”

韩野掩饰性地一笑：“我在想，今天早上该吃点什么？”

两个人进屋吃了早饭，韩野便道他要去看韩铁城。

满楼陪着他来到韩铁城住的院子外面。

韩野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进去。”

满楼点了点头。

应该让他们父子单独呆在一起，也好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韩野进了院子，满楼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闻到了酒味。

从院子里隐隐飘散出来的酒味。

他记得，这些天韩铁城只有在吃饭时才会喝几杯。平时见到他，身上并没有酒味。

可是为什么今天却？

满楼有些不安地望向屋子。

院子里空无一人。家的人多，每个院子里都有很多伺候的人。但他们也十分懂得什么时候该出来，什么时候不出来。所以满楼居住的院子，永远只看到几个人。那几个少女身着各色纱衣，笑声如银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哪家的小姐。

她们有的种锄草，有的洗衣做饭，虽然偶尔有笑声传来，但绝不会吵闹。

只有荷姑，始终在院子里，调度这这些人。

但是韩铁城居住的院子，却看不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