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理医生（1/2）

深夜里，回到原先居住出租房里的约翰再一次的从巴兹医院楼下那人遍地鲜血的恶梦中惊醒了过来，拉开被下床，颤抖着双手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喝了下去，放下杯子扶着桌角半晌，才慢腾腾地拖着拖鞋拐进了浴室里拧开洗漱台上的水龙头，水很冰，凉得让人牙齿打颤，约翰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脸色一片惨白的人，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看来，他不仅继承了这具身体，而且连原本约翰每晚必做的恶梦都一并继承了过来，啧……真是让人为难！梦里的鲜血和尸体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上世被货车撞死的经历，这简直就是对他精神的双重刺激。上一世的秘密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言说，所以这一个心理障碍也只能靠他自行克服了。

回到床上，拉上被，已经无心睡眠的约翰只好枕着双臂，睁大眼睛干瞪着天板，半晌后索性趁机整理一下脑海里属于约翰的记忆和系统给的大概剧情，以便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约翰.h.华生是两年前从阿富汗受伤回来的退役军医，左肩中枪却瘸了右腿，因战争创后综合症而在咨询心理医生。在遇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后这种身心失调的症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亲眼目睹夏洛克在他面前坠楼身亡的惨状，约翰在大受打击下又重新诱发心理疾病发作。于是，他现在不得不继续看心理医生，而且走路还不定时需要一幅拐杖。

在他穿越过来之前，约翰的精神状态就已经糟糕透顶了。

夏洛克就在他面前跳楼自杀的行为，对于约翰来说是一种空前强大的打击，约翰从潜意识里直到现在仍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这一切的负作用就体现在他每晚不停的重复当初的画面。当时，绝大多数人都随着舆论误传而坚信夏洛克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顶着巨大压力仍然独自坚持不懈地与人抗议无效的约翰选择了逃避，他开始慢慢疏离人群，避世独居。

后来，随着精神压力的不断加重约翰渐渐开始整天整天的失眠，直至后来严重到只要一进入睡梦中，就能自动回放到夏洛克拿着手机走头无路的哽咽着告诉约翰他是一个骗子，夏洛克怎么会是个骗子呢？就算是又能怎样？！自己一样会相信他！！

可是夏洛克还是像以前的梦境一样，静静地站立在巴兹医院楼顶，就在他的面前一跃而坠，像只失落的风筝翩然落在大片大片血脑浆迸开的冰冷地砖上。约翰似乎可以真实的感觉到他抱着夏洛克的身体以及那些不断流淌的鲜血里还犹有一丝余温，然后……怀里的尸体慢慢地变冷，最后一切定格在夏洛克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模样。

这样重复的恶梦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严重，最后到了服用安眠药也无法抑制的地步，直至两天前他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随着他的恶梦永远的沉睡了下去，就连一直负责日常监视他的麦考夫手下的特工也遗漏了这个不显眼的异常。然后，楼意宁被系统强制安插到约翰的身体里，代替约翰这个人生存下去。

在约翰.华生的世界中，夏洛克.福尔摩斯永远不是骗子，他是唯一的英雄！可惜，他的世界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夏洛克这位英雄，也因此沉浸在无法言述的痛苦之中不可自拔，他选择用安眠药逃避一切，也许约翰在潜意识里也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追随夏洛克而去，这个状态一度让他的心理医生阿曼达担忧不已，而事实上这位华生医生也的确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许对于约翰来说，他终于可以陪着梦中的挚友永远的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呢？

约翰伸手抚摸着胸口还在跳动的心脏，淡淡地叹了口气，如果说这个人当初只是单纯的把自己当成夏洛克的挚友、室友和助手，谁会相信呢？这一刻，他有些庆幸自己选择的任务目标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这具身体曾经爱慕却不自知的对象，他会代替约翰好好地照顾夏洛克，这也是他唯一能够为原来的约翰.华生可以做的补偿了。

虽然因为莫里亚蒂设下的圈套而陷入众叛亲离境地的夏洛克为了保护他在意的人才会坠楼身亡，但是，约翰知道那个人一定还活着。虽然他不知道夏洛克现在身在何处，但是能够和莫里亚蒂斗得旗鼓相当的夏洛克又怎么会没有给自己留下条活路呢？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到贝克街221b，在他们曾经共同的‘家’里等待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华丽归来！

不过，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特指麦考夫.福尔摩斯），他还得继续按照一个星期一次的惯例去看心理医生，以后慢慢地减少次数就可以了，约翰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不过，明天好像就是要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吧？约翰看了一眼旁边柜台放置的小日历，明天的日子被勾画了一个显眼大红色圆圈。

霍华德夫人私人心理咨询室

约翰背靠在温暖色调的米色皮椅上，双腿交叠的翘着，双手不时交握着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明显青黑的眼袋，整个人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萎靡不振，他昨晚一夜未合眼直至天亮，所以看起来倒也挺符和他平时来心理咨询室的样子。

“约翰，你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啊。”阿曼达坐在办公桌对面，神态放松的开始话题。阿曼达.霍华德是一位年近中年的黑人女心理医生，不仅在约翰从阿富汗回来之后一直担任他的心理医生，而且在夏洛克离开的这两年里一直担任着约翰述说心情的聆听者。

她对于约翰非常的了解，所以他必须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应付这个心理医生。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约翰松开汗湿的手指，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放松一些。

阿曼达接了一句：“那你想明白了吗？”

约翰点了一下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抿紧双唇，过了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阿曼达，我是个gay,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是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我很高兴你可以敞开心扉的和我谈这些事情。”阿曼达露出惊讶的目光看向约翰，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继续鼓励这个前军医，问：“你说你是gay,那你对其他男人也有感觉吗？”

“不，我只对一个人有感觉。”

“我只会喜欢夏洛克。”约翰斩钉截铁的回答。无论是以前懵懂逃避的约翰.华生，还是现在在系统控制下的约翰.华生的唯一选择都只能是‘喜欢’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虽然一语双关却并没有说谎。

说出这句话的约翰，很确定他的这些话一定会被以资料的形式呈上某人的办公桌面上，而这也是约翰想要的结果。如果想要得到夏洛克.福尔摩斯，那么就要先得到他的哥哥麦考夫.福尔摩斯的支持，他是所有一切的关键。而约翰对此信心十足，他觉得麦考夫应该很明白一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约翰.华生还会有谁可以消受得了他的宝贝弟弟夏洛克呢？

“约翰，你说过你有一位女朋友……玛丽？”阿曼达翻开手里的记录文件，纤细的手指在翻开第五页的时候停顿在某个段落里，抬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