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158 你还有我（2/2）

以后他再也不会来了吧？</p></p>

那样冰冷阴寒的目光，他恨她。</p></p>

顾景桓和随浅的谈话结束之后，随浅安静地躺回了床上。</p></p>

盛丹他们都不敢过问谈话怎么样，只是说些别的，而和顾景桓有关的全都故意地绕过去。</p></p>

深夜，盛丹和护工都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声平静悠远。</p></p>

随浅睁着明亮的眸子，一丝睡意也无。</p></p>

直到天明，护工醒的时候，她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p></p>

半个小时后，再睁开眼，只是眼中的血丝却越积越多。</p></p>

白天医生给随浅检查过，高兴地通知她可以出院了。</p></p>

“走，去喝两杯？”随浅拉了盛丹的手臂往外走。</p></p>

盛丹惊诧地瞅着随浅的背影，抠了抠耳朵，“你刚说什么？”</p></p>

“我说，去喝酒。”她笑盈盈地看着盛丹，一字一句地道。</p></p>

喝酒？盛丹震惊地看着随浅，随浅平时几乎是滴酒不沾的。</p></p>

其实她酒量特别好，别看人长得瘦瘦弱弱得，但她那酒量好到就是几个大男人加起来都喝不过她一个人。</p></p>

只是她几乎从不喝酒。</p></p>

公主喝得只能是琼浆玉液，怎么会喝凡夫俗子的酒呢？</p></p>

然而酒吧里，当盛丹眼睁睁地看着随浅喝了三瓶啤酒之后，相信了她确实是来喝酒的。</p></p>

“干杯。”随浅眼神清澈地举起杯子，和她手里的杯子清脆地相撞。</p></p>

“你酒量不行，我喝三杯，你喝一杯就行了。你只是来陪酒的。不是来陪命的。”</p></p>

随浅说完，又叫来了酒保，“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都拿来。一样三杯。”</p></p>

酒保惊讶地看看她，以为这又是个酒鬼，可看她眉眼清醒，脸上还漾着温婉的笑意，不相信地问，“你真的要么？那些酒都喝下肚，你就得进急救室了。”</p></p>

“要。”随浅坚定地点点头。</p></p>

伏特加，龙舌兰，百加得，摆了一长排。</p></p>

随浅拿起来挨个地品尝，她喝得很优雅，也很干净。</p></p>

杯子一个个地全空了，随浅却毫无异样。盛丹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p></p>

一直喝到后半夜，见盛丹已经喝得不能再多了，二人出了酒吧。</p></p>

刚一出去，盛丹就抱着电线杆子哇哇狂吐。而随浅稳稳地在旁边扶着她。</p></p>

她喝了不少，头有些昏，意识却仍旧清醒。</p></p>

司机小张把盛丹抱到后座，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p></p>

随浅靠在后座的车窗上，窗户微微开了一条小缝。有冷风穿过她的长发，让她的头脑越发地清醒。</p></p>

脑海里再次想起顾景桓看她的眼神，暴戾，狠绝。</p></p>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p></p>

……</p></p>

顾景桓从医院里出来，径直回了公寓。</p></p>

从白天到夜里，再从白天到夜里，他直直地在公寓里坐了两天两夜。</p></p>

不吃不睡，不说不动。</p></p>

新上任的助理从来没应对过这种情况，无措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p></p>

她给顾董打电话，没人接，到后来就关机了。她去顾董的公寓敲门，没人应。</p></p>

然而顾氏的大事小情还都等着顾董做决策，小助理脑子一片空白，最后终于给远在s市的苏曼打了电话。</p></p>

苏曼听说了情况思考了片刻，就立刻坐飞机赶了回来。</p></p>

听了秘书和苏曼说的情况，苏曼直接去了顾景桓的公寓。</p></p>

那会儿天边刚泛起了鱼肚白。</p></p>

“咔嗒”一声，公寓的门开了。</p></p>

顾景桓闭着的眸子倏地睁开，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响起。</p></p>

苏曼把灯打开，顾景桓眯着眸子，看清了来人。</p></p>

他没问她怎么回来了，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p></p>

苏曼已经有月余没见过顾景桓，今日见他，比起上次那藏都藏不住的幸福，眸中有说不出的苍凉。</p></p>

她缓缓地坐下，抿唇不语。目光落到桌上的牛奶时，有些诧异。</p></p>

先生是极不爱喝牛奶的。她跟在他身边十几年最清楚不过。</p></p>

顾景桓不说话，他拿起桌上那杯牛奶，眼神晦暗不清。</p></p>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喝牛奶么？”顾景桓幽幽地启唇，声音沙哑低沉。</p></p>

苏曼不语。这是多年来的默契，她知道先生只是想让她听着。</p></p>

顾景桓笑眯眯地看着玻璃杯里纯白色的滑腻液体，心里却觉得无比恶心。</p></p>

“十二岁的时候，课业很多，刷盘子那点微薄的收入支付不起我的学费。我去做保姆。我比那些女人做得好，那会儿很抢手。”</p></p>

顾景桓勾起唇角，“我去了一户在华尔街工作的精英家里做钟点工，一是因为他给的钱很丰厚，二是因为我想和他学些金融知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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