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后何意（2/2）

“殿下，人格有志。”

“不管你有什么志，反正本殿让你来你就得来。”大皇子和气了一会儿，霸道的本色就又显露了出来。我无奈，只顺着他的意思道“好”。皇子这种生物都是只能顺毛摸。

司马天祈还真没什么事，就是留我一起玩儿。我心中再不耐烦也得陪着他。

“你最近可有好好温习功课，再过两年就是科举了。”

我看大皇子一眼，道：“殿下，我又不打算考。”

“我知道你无心仕途，不过有个功名总是好的。”

我能说什么。去年陈檀植被一高手看中了，要他拜师。然后他就拜师跟着那位高人去了森山老林里学功夫去了。他走之前，我还送给了他一块玉，说了几句煽情的话，说我们友情长存，等他学成后稍带上我去游览名山大川。大皇子知道我有心五湖四海后，便经常劝我读书做学问，将来科考。我都听烦了。

“襄美，若你也和檀植一样离开了京城，就只剩下本殿孤伶伶一个了，你于心何忍。”

这是用上苦肉计了。我停步看着他：“殿下，听说西边发了旱灾，陛下也忧心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父皇已经下令拨下振灾款了，想必很快就能解决此事。”

很快就解决？哼，怕是百姓要死一大批。但是看着也只有十五岁的大皇子，他知道什么，百姓的苦，他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在我的记忆中，即使已经发展到星河的华夏帝国也有贫穷的地方，但是再是贫穷却不可能那样大片大片的死人，而且还是饿死的。那对我来说简直相当于骇人听闻。收到情报组织的详细汇报后，我整整好几天食不下咽。我甚至自嘲自己天生就是个忧国忧民的命。

我和大皇子在他宫殿周围散步闲聊，忽然一个太后宫里的内监来传话说是太后要见我。我疑惑不已，和大皇子对视一眼，他道：“我陪你去看看。”

随着那宦官一路到了太后宫中，太后坐在正中，雍荣华贵一如几年前所见。她旁边的宫女用绸帕托着茶杯递给她，太后翘着手指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拿着杯子的手微微移动了一下，宫女立刻自觉地接过杯子。

大皇子躬身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我跪下：“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后热情地招呼大皇子到她身边坐下了，然后看向我语气不咸不淡地道：“起来吧。”我起身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眼睛不敢乱瞟一眼。不过我眼睛的余光还是看到太后用她那犀利的眼睛将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她这是看什么？我眼皮迅速地抬起瞟了她一眼，意外地捕捉到她眼里的神色——极惊的样子，至于是惊讶，惊叹，惊异还是惊艳我就没瞧清楚，我又不能直视她瞧个仔细。天家的人就是奇怪，别人直视他们都是不尊重的，那是要治罪的。

我跟太后不算特别熟。虽然初入宫那两年见的次数挺多，她对我也挺和蔼，但是后来就不怎么见了。有一段时间还有一股谣言说我失宠于太后了。我听了，感觉特别好笑，都不曾受宠还失宠呢。

时间过得有点久，太后的宫殿里静得可以说是落针可闻，好半晌，太后终于开口了：“你十五了吧。”

我规规矩矩道：“回太后，正是虚岁十五。”

余光见到太后点着头，然后听到她命令道：“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我遂抬头，太后双眼定定地看着我，神情一闪又一闪，半晌道：“家里人可给你定亲了？”

问到定亲的事情，我顿时感觉不好，但是又不能不回答，我忍着惶惶然的心情，回道：“未曾。”

太后点点头，又问：“可有心仪之人。”

我假装窘迫，期期艾艾道：“没有。”

太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又审视我几眼。那神情怎么看都像是要做媒的样子。我心下慌神，转头去看坐在太后下手边的大皇子，他也正看着我，神情也颇焦急的样子，见我看他，他立刻转头看向太后：“皇祖母，襄美心思单纯，到现在怕是还没开窍呢。”太后看大皇子一眼道：“天祈，听说你经常召何三公子来宫里？”

“皇祖母，襄美是我的伴读，我们现在也还经常一道去听孟先生的课。”

“哀家自然知道他是你的伴读，学课期间，你们自然是一道去听孟先生的课，只是平时却无需有事没事就把人叫来，你们都不小了，不能再不知世事地胡混，瞎玩儿了。”

“孙儿晓得了，皇祖母。”大皇子恭敬地回道。

“嗯，那就好。以后做事要有分寸。”太后缓声说道，然后又看向我，就那么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最后只淡淡说了一句：“退下吧。”

离开了太后宫里，我的心是七上八下的，太后没有明确地说要指婚之类的，我不好贸然说什么。而且就算她真要怎么样，我说什么也是没用的，我的意见估计也不重要。这时代讲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前段时间，母亲也开始替我相看起对象来。大哥两年后要科考，父亲早已吩咐要等大哥科考后再谈婚事，二哥也一样。于是母亲就琢磨起我的婚事来了，结果当她兴致勃勃挑了几家姑娘，父亲一句“三儿的婚事，你也别管”就给否决了。母亲为此还伤心了很久。我只得安慰她。后来她又想给我安排通房丫鬟。早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她就有意无意地试探过这事了，被我敷衍了过去。母亲那时也是以为我开窍晚，便不操心了。等我十四岁一满，进十五后，她便又开始操心这事了。她身边那几个水灵灵的小丫鬟，我不是没看见，但是我现在真的是无心男女之事。而且我也做不到随便什么人都下手。这实在是一件麻烦事。要知道大哥两年前也有通房丫鬟了，二哥貌似也已经晓人事了。可以说只有我依然守身如玉，如无意外，我还要长期守身如玉。到时候怕是母亲要以为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