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皇子伴读（1/2）

转移话题成功。我和景秀默默地带着大皇子殿下向园子外不远处的秋千区走去，还没到，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那边传来，我心下预感不好，转眼大皇子已经走了出去，景秀拉着我就跟上去，然后就看到两个j□j岁的小姑娘正分别坐在两只秋千上，一人身边两个丫鬟负责推，两小姑娘笑得灿烂。大皇子转头看着我说：“你不是说你家的秋千不是女人玩儿的吗？”一副我骗了他的样子。

我看了眼那两个因看到同龄的陌生男孩而一脸羞涩的小姑娘，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小小年纪，却一副大人作派的皇子殿下，开口道：“她们还是女孩，女孩和女人是有区别的。”

皇子殿下一脸好学的样子：“你说有什么区别？”

我顿了下，也一本正经地回答：“行了成年礼那才是女人。”

皇子殿下一脸疑惑还要再问，恰好我那两位平时不怎么见得着的姐姐小步小步优雅地走了过来。我这两位庶姐，分别名绾言和绾袖，绾袖和景秀一母同胞。绾言虽然比绾袖大但是大约由于她娘不宠的缘故性格比较内向安静，绾袖正相反，性格活泼。绾言轻轻地唤了我和景秀一声，然后瞄一眼皇子殿下就低头不语了。绾袖虽然也一脸羞怯的样子，不过还是大着胆子问：“这位公子是？”

家里其他人并不知道来的人是皇帝陛下和皇子殿下，只是知道来了客人，见父亲重视，应该猜到是贵客。绾言和绾袖平常不会来这里，今天恰巧在这里，我不得不怀疑是那两位姨娘想打什么主意。尤其是景秀和绾袖的娘，家里若是来了家世好，年岁相当的公子，她总是会创造机会让绾袖出来晃一晃，这也是我看到了好几次这种情况再加上母亲身边下人的八卦总结出来的符合事实的情况。老实说我对那位杜氏的打算不是很理解，绾袖现在才多大，就算是要找对象也不急。

我看向大皇子那板正板正的小脸，他没回绾袖的话，只眼神矜贵地瞥了她一眼。绾袖面露委屈。这小姑娘的心思我也从来没明白过，动不动就一下子红了眼圈，泫然欲泣，所以我从来都不喜欢和这两个姐姐一处，尤其是绾袖。我别开脸不去看他，景秀却一副担心的样子，似乎正要开口和大皇子说话，就听一直跟在大皇子身后几步的一个面白无须说话尖声尖气的人上前道：“我家公子姓黄。”

我正看着活生生的太监这种生物出神，就见绾袖已经神色好转，轻轻唤了一声“黄公子”，眼神似有若无地瞄着大皇子，挺羞怯的样子。

被称黄公子的皇子殿下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一副不屑与女孩儿说话的模样，绾袖又要委屈，景秀立刻上前对她说了几句话，把人哄走了。不用看到这个丫头，我也松了口气。然而人是走了，秋千也空出来了，大皇子殿下却不愿意玩荡秋千这种在他看来不适合男孩子做的游戏了，然后就说要去街上玩儿，我直接说不去，他就瞪着我语气傲慢道：“大胆，竟敢违抗本宫的意思。”

我皱眉盯着他不动，这一刻感觉到了被高高在上的皇家人俯视，这种状态令我不大舒服，而这还只是一个小屁孩，若是皇室其他人，例如那位皇帝，若也用这种高高在上姿态地俯视我，那大约将不只是不舒服了。而就刚才见到的那位和父亲一样英俊潇洒，多了帝王气质的男子他虽然看起来还挺和气的样子，但是那收敛在骨子里帝王霸道还是能感觉得到。据说古代的皇帝这种生物都是嬗变的，有句话说伴君如伴虎，可想而知，皇帝有时候是多么的可怕的生物。

景秀见气氛不对，赶紧道：“殿下，三弟他向来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是出去是不是要向陛下请示。”

“不用了……”

“殿下。”

大皇子的话被他身边的太监打断了。他抿着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一挥袖道：“算了，不去了。”转身就走。

景秀拉拉我的袖子，示意我跟上，我有点厌烦这种陪伴皇子瞎晃的事情。只得以我强大的容忍大度之心压下了这种不快。景秀一向活泼开朗，能言会说，很是会讨人喜欢。这会儿也和大皇子攀谈起来了。两人嘀嘀咕咕，倒一副有共同话题的小伙伴模样。他们聊得愉快，我自不去理他们了，眼睛盯着虚空一点，脚步跟上，心中却想着其它的事情。

就我这几年在家中所见之人事物加上去别人家所见和偶尔街上所见。我敢肯定，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我终身都无法找回前世的平静。我不能欺骗自己，看到一群拥有特权的人为非作歹，我就想伸张正义；看到一群被理所当然定在奴隶位置的人，我就想救赎；看到因为不甘往上爬的人最后落得粉身碎骨一般结局，我就会不忍。我不能冷眼看穿，只能痛苦。现在，我还只是为他人而痛，我万没想到在不久之后我就要承受自己沦为被统治奴役的痛苦，尽管那种奴役还不是最凄惨的，我也可以暂时地忍耐，但是我很清楚我绝对忍不了多久。

这件痛苦的事情是这样发生的，这次皇帝来我家之后，下达了一个口谕，要我当大皇子的伴读。以皇帝和父亲的交情，皇帝还是问询了父亲的意见的。今天，父亲叫上我和景秀一起陪皇子，也是让人家大皇子殿下自己选伴读的意思。当然这个事情我现在还不知道。而眼下，大皇子和景秀两个半大的小屁孩本来一副小大人样聊得好好的，只忽然大皇子就问我：“何襄美，你有何志向？”

这个问题把我愣了一下，我的志向？前世我是没什么特别的志向的，只喜欢博览群书，做好皇室代表的工作，然后和我美丽迷人的皇后琴瑟和鸣，后来多了个愿望就是尽我所能为人民服务。今生与前世不同了，我还真没想过要怎怎样渡过这一生，这是一个难题。我沉思的当口，大皇子又问了一遍，景秀也不断给我使眼色，我现在也明白了，景秀无论是之前打发绾袖走还是频频示意我，都是因为这位皇子身份高贵，怕得罪了他。我必须毕恭毕敬。看，这就是权力对人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