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道（1/2）

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这没有什么，卓珊成了这样，让安欲大为心痛。一个盲眼的弱女子，自幼看不见光明，仅仅靠着自己的耳朵听到是安欲，可是几年以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安欲早已变了声色，她根本就听不出是那个年幼的安欲。少人陪伴，失了许多应有的快乐，岂不成了天妒红颜。

安欲看着卓珊，突然淡淡地说道：“连我都不值得理会，看来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三叔母弃你而去，师叔又时常不在你的身边，二师叔没有子嗣，说来也只有我与你最近，我没有回来，也是我的过错！”

卓珊听着，顿时安稳了下来，听安欲说罢，吞吞吐吐地便问道：“你真是安欲大哥？”

安欲见她开口说话，顿时跃然于色，即刻回道：“能听你再叫我一声安欲大哥，我很高兴，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你这样叫我！”

“那一年你偷偷带我出去，你还记得不记得？”

卓珊随即又问道，显然是在考证其是不是她心里的安欲，安欲知其所问，不假思索便淡淡回道：“那时我十一岁，你才八岁，为了让你闻到天山雪莲的味道，我偷偷带你去了后山，结果险些滑落于山下，幸亏了二师叔相救。二师叔待我不薄，还生怕你父亲生气，当时还替我们隐瞒了此事，可是不知道谁在背后告状，最后还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害的我一个多月没有来见你！”

卓珊听着听着便放开了左右丫鬟，两名丫鬟见得，也未走开，仍旧站在其两侧。卓珊跟着淡淡说道：“后来是我哭着闹着，父亲才不与你理会，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他也忘了这件事，不过我清晰地记得，那件事确实让我心惊胆战，哭了整整一晚上！”

安欲见她记得这些，不禁上前一步，俯身于卓珊的面前，柔声说道：“珊儿，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安欲再次问道，卓珊却愣住了，心中的苦闷已经习惯，竟不知自己过得是好是坏。停了许久，知道安欲近在咫尺，不禁伸出了右手上前抚摸。安欲见状，也伸出了双手，握住了卓珊的手。卓珊的手突然被其握住，随即便是一怔，却没有伸回来。

安欲明白她要作何，虽有些胆怯，却仍将卓珊的玉手小心地放到了自己的脸上，任她抚摸。卓珊摸到了安欲的脸庞，轻轻地感受着，也在用心记忆着他大概的轮廓。抚摸了两下，卓珊的眼睛里又湿润了起来，虽看不到她流泪，心里却实实在在地哭了。

半晌之后，卓珊把手缩了回去，却听安欲又柔声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已经越来越漂亮了，要是再过上几年，恐怕我都不识得你了！”

安欲是在夸赞卓珊的容颜，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安欲明白，口中这样说，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卓珊淡然地回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安欲大哥这番话，我却承受不起了！”

“不，你承受的起，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谁要是伤害了你，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他偿还！”安欲激动地说道。

安欲一腔肺腑之言，卓珊却仍不见悦色，反而继续悲叹地问道：“你报仇了没有？”

突然转而相问，也让安欲一怔，安欲不禁黯然地回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之事，目前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你的心里只有报仇，又怎么会有我？”

安欲为了报仇，离开天山近十年，卓珊把这样一举，归责到了他的杀父之仇，多少有些抱怨之意。安欲一听，随即便站了起来，镇定地回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在天山的日子里，只有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不可能放下仇恨，除非等我报了仇。”

“你还记得你离开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卓珊说着脸色便红了起来，这是一股难掩的羞涩。安欲见状，顿了一顿便回道：“我永远都忘不了我说过的话，我离开的时候曾经说过，等我报了仇，无论你变得怎么样，我都回来娶你为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