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棋如人生（1/2）

最后坐在餐桌前看着红酒蜡烛牛肉和的reid觉得,这个节奏有点像求婚，结果整顿饭下来他食不知味,脑子里全是怎么拒绝的话。

不过事实证明scott还没有那么心急，两个人交往还不到两个月，怎么着都离结婚太远。

更何况美国允许同性结婚的地区还很少，也不包括这里。

最后和scott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reid觉得就算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他的生活还是不会有什么改变。像scott这样的人，如果质疑他的诚意，简直是在质疑他的品格。

插播广告的间隙，reid沉下了眼睛：“你不是想问我发生过什么吗？”

“不，我忽然觉得，你不说也没关系。”scott揽着他的肩，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reid将袖子挽起来,手臂上几个泛青的针眼尤其刺眼：“我在小组里，不敢说。”

scott握住他的手腕，他声音不大，却冷静地有些可怕：“谁做的？告诉我，reid。”

“……他已经死了。”reid的心情很复杂，他本来以为scott会建议他去戒毒中心或者去看心理医生。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被拥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对不起，reid。”

reid有些鼻酸，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莫名的情绪。他读过很多控制情绪的书，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才能冷静下来，然而他却觉得眼眶发热，脑子里一片空白。

scott问的第一句是谁做的，他完全相信reid不会自甘堕落。他已经在乎到没办法正常地去思考，解决的办法怎样都好，他只是在自责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在reid身边。

reid觉得自己甚至有点明白为什么人们总喜欢身边有个人陪着——关于这个还是要说明一下，reid由scott得出来的结论基本不具有代表性，因为这个世界上像他和scott的人都太少，大多数的人在一起都是为了排遣寂寞，而他们则是灵魂的吸引。

就像冰山对火焰的吸引，就像黑暗对光芒的吸引。

总要毁灭，也总要温暖。总要消失，也总要明亮。

等两人都冷静下来，scott捧着reid的手臂愁眉不展：“别告诉我你真的要去戒毒所，我可不想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

面对这样的境况，reid不得不叹气：“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为难？”

“因为我自己不怕这个啊。”scott歪着头道，“如果可以真想替你承受这些。”

reid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别胡说了，你不也是人么？”

“我十六岁的时候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是保密训练的一部分，意志力训练吧。这种东西我已经不会上瘾了。”scott说的平淡，reid却听得心惊肉跳。

间谍人员的培训和特种兵完全不一样，他们的日子更黑暗。军人的荣耀与光明是他们所不具备的。间谍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身怀绝技的一群骗子，他们的训练是怎样的，可想而知。

reid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你的童年……”

“童年的时候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啦，因为我人好，和同学相处都还挺愉快的。”scott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reid说起他的过去。

大概是因为他就要走了，即使理智告诉他不要让reid牵涉进来，但感情上他还是希望reid能在自己身边。他说这些，也不过是希望reid能对他多一分了解，然后多等他一段时间。scott的笑容有些勉强，都到这种时候了，他却变得自私起来。

就scott这个性，reid也知道他的话半真半假。他小时候也只是和母亲一起生活么？童年是和母亲一起，也就是父亲早就不在了，而童年限定了，他少年时期就已经失去父母了么？

reid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人有多好，再说给我听听吧。”

“行啊，你想听，说多少都行。”scott微微一笑，打起精神，给reid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和reid不一样，也和他现在不同，scott小时候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他是学校的体育明星，也是出名的小混蛋。

reid很好奇：“你小时候这么顽劣？”

“完全看不出来对吧。”scott很得意。

reid没继续问下去，能让一个这么不听话的孩子长成像scott现在这样的大人，他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而且很可能是不好的事情，只有痛苦和灾难才会让人成长。

想着这些对他来说比哲学还复杂的命题，reid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安抚reid睡下以后scott趴在床边看他安静的睡颜。

reid睡得很安稳，他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scott将头埋入床单，控制了好久的眼泪决堤而出。

天知道他看到那些伤口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有多复杂，他想过从方舟事件里抽身把reid带回伦敦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他想过去bau小组里揪着那些混蛋的衣领问他们怎么能让reid遭遇这些……但他想的最多的是，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不在reid身边。就算不知道细节，那个时候reid有多绝望，心里一定想过他吧？

就为了方舟，为了铲除这个似乎怎么也摧毁不了的犯罪组织……scott死命地咬住下唇。

正是因为难以得到无法持久，所以有些东西就永远只能变成回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