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命悬一线(1/2)
紫月心底满是震惊,十年前的一幕幕回现在眼前,当年易水寒病发的那么厉害,浑身瑟瑟发抖,自己出手都难说能不能救得活,怎么如今她,还活着?
一时之间,她完全震惊于易水寒尚在人间这个现实,根本不再去顾及为什么苏白齐没有亲自来送药为什么两个人相隔十年还能相遇以及苏白齐去了哪里。
易水寒说完这句话之后,听到桃阵里面的那个女子久久不回答,不禁着急,再道一句:“阁下可知道紫月的下落?”
宁悠悠在旁边看着师傅脸色慢慢由平静转为震惊,心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也猜到桃阵外的那个女子和师傅定是有不寻常的过去,听到易水寒这句话,她见师傅没有反应,完全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不禁推了推紫月。
紫月回过神来,慢慢抚平自己的情绪,这才对外面的易水寒说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魔医紫月。”
易水寒心底一惊,她就是紫月?十年前不救自己的紫月,只是经历了苏白齐身死创痛的易水寒再没有对她的仇恨,反而有着因为就要完全苏白齐临终心愿的一丝喜悦,她声音并不热情,依旧如十年前看紫月的眼神一样清冷:“很好,既然找到了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是给你的!”
说罢。易水寒手伸入怀中,掏出苏白齐冲出密道洞门千斤闸落下的最后一刻从洞外抛入的不死丹,随手一抛。那不死丹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稳稳落入桃阵另一侧的紫月手中。
紫月心底暗叹,十年前只听说这女子机敏了得,这一手闻声辨位的本事端的是出神入化,她拿出手中事物一看,点点头,冲着眼神中充满期待的宁悠悠道一声:“就是这个了,悠悠。你的病有救了!”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欣喜和如释重负。
宁悠悠小小的心灵也是惊喜无限,我有救了,我要见到玄哥哥了么?我马上就可以去泉城了么?
她满怀感激,感激为她寻药远赴川蜀的苏白齐,感激送药到落谷的易水寒。
紫月心底也是庆幸,苏大公子一生果然不负了他的名头,只是,她终于想到一个问题,苏白齐怎么自己没有来呢?她虽是知道易水寒与自己仇深似海。但还是问道:“苏大公子何不亲自前来?”
易水寒本来打算就此离开,听到问话,停下脚步。神色转为黯然。幽幽说道:“他,不会再来了!”
紫月心底诧异,再问一句:“为什么?”
易水寒已经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悲痛无助,情绪随时可能失控,泪水随时可能掉落,她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他,死在了唐门!”
“什么?”紫月和宁悠悠同时尖叫出声。虽然十年前紫月一直想置苏白齐于死地,但是十年已经过去了,如今紫月心底清楚地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他是悲痛的。
宁悠悠更不必说,她心里除了对苏白齐的感激就是从朱雨玄那里得来的崇拜。她更是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苏白齐不会去川蜀,自然就不会死,而如果不是苏白齐,自己也活不下来。
死一命救一命,原来,自己的命是苏白齐用他的命换来的。
她小小女孩,想着想着,不自禁的就哭了出来,声音传到了易水寒的耳内,她这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人在里面,想必这个就是苏白齐要救的人吧。
她该恨这个女子么?若不是她,苏白齐何必去川蜀,怎么会死?可是,易水寒转念一想,若不是她,苏白齐不去川蜀,又怎么和自己重逢?
紫月看宁悠悠哭的凄惨,自己的眼眶都不禁湿了,她悠悠叹一口气,苏白齐,先皇皇子,却流落雨墨门,江山被亲叔叔夺去,父皇死在自己眼前,如今,他如同他父亲一般死在了川蜀,这一生的名声也就烟消云散,这男子的命,真的是比自己都苦,只是他一生却原来都是为了别人奔波。年少成名,为林语轩之子宁素儿奔波三年,魔医谷大战,因为易水寒之死流落十年,如今更是因为救治宁悠悠送了性命。
她长声叹息涩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易水寒本不愿再回忆那伤心事,只是紫月相问,她也不自觉的想起这十几天的跌宕起伏,唐鱼儿唐门,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和东西,却一个成了他的生死红颜,一个成了他的葬命之所,虽说他是因为去救林语轩才冲出密道,可是,若是没有唐门和信王之战,他又怎么会死?
易水寒久久不语,心早已飘到唐门密道外苏白齐血战的地方,那日,你究竟是什么心情?那日,你究竟是怎么死的?白齐,你在天上好么?唐鱼儿陪在你身边你开心么?
她的心里,不敢有一丝奢望苏白齐还活着,如同这十年间苏白齐不敢奢望她还活着一般。数万铁骑,他即使再如何了得,又怎么能够逃脱?
紫月见易水寒久久没有回答,知道她是无比的伤痛,毕竟十年不见,这一见当年的情人没想到就又要经历生离死别,这种感觉,比起自己当年误会苏真情变之后想必都要难受。她的心地,涌起一股对易水寒的怜惜之前。
天下女子皆薄命,果不其然。只是,紫月看一眼还在哭泣的宁悠悠,你会不会重蹈我们的覆辙呢?
她拉起宁悠悠的双手,迈步走出桃阵,既然来人是易水寒,虽然十年前有仇,但是如今看来,真的不必防备。
易水寒的眼中终于出现了十年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紫月,是她么?她果然驻颜有术,十年间容貌都没有一丝改变。真是,那又如何?没有一个欣赏她的男人,这容貌再如何沉鱼落雁又能如何?红颜薄命,易水寒长叹一声,心底又想起那个公子,想起紫月当年的恋人苏真,这世间,难道仅仅是红颜薄命么?
公子。又何尝不是薄命?
只是,苏白齐真的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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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尽,寒烟沉沉,岷江江水浩浩荡荡,向东流去,江上面隐隐约约可见几个白帆,残阳熏染,却平添几分血色。
雾气重重之中,几个人影闪现而出。一个白发老者身上负着一人,看不清是男是女,他旁边跟着一个妙龄女子。面色凄然。人影渐渐清晰,那个女子正是唐鱼儿?她还没死?
旁边的那个老者赫然正是毒长老,他步履蹒跚,显然也是受了极重的伤势,走到江边,他再也支持不住。放下了自己背上的那个人,只见那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像是还在昏迷当中,头发虽然乌黑。但是鬓角却已斑白,正是苏白齐。
唐鱼儿见毒长老放下苏白齐。想要上前,却又挪不动步子,想要哭泣,却早就没了泪水。此时四周静静悄悄,落针可闻,唐鱼儿一步一步缓缓向苏白齐走去,她身子如柳枝一般随风飘荡,仿佛每一步都要耗费她全身的力气。终于,她还是走到了苏白齐身边。
唐鱼儿俯下身子,抱起那个虽然认识了才不足一月却无比熟悉的男子,抚摸着那张冰冷的脸颊。她真想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公子,从来没有过这种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宁愿这是一片黑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唐鱼儿抬头,瞧着毒长老,若不是他机敏假意投入暗长老阵营,自己都不见得活的下来,只是,那又能如何呢?十三哥死了,林语轩母子被掳走了,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江白城见到林语轩的样子之后就下令不再放箭,要捉活的,但是那有有什么重要的呢?毒长老趁机救自己出来,自己昏迷之前还死死的抓住那个身受数十箭早已死的不能再死的公子的遗体,这才一起逃了出来,可是,这一切都再也换不回那个公子的笑容了!
呆子,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为了林语轩可以不顾性命?你为什么临死之前最后一句话还是怪我从密道之中出来?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了你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呢?你为什么要死死的挡在我的身前,为我拦住那么多致命的流矢,你让我情何以堪?
毒长老的眼中也含着泪水,那一战,无比惨烈,两个公子,独立面对数万铁骑,面对那如雨的弓箭,还要紧紧的守在唐门主的身前,若不是他们的拼死力战,若不是江白城见到林语轩之后突然下令停止放箭,一直潜伏在兵卒中的自己也难以救出门主。可是,这两个名动天下的公子终究还是都死了。十三公子,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抢救出来。他蹲下身子,一拳一拳的捶打着地上的泥土。
唐鱼儿看到毒长老痛苦的神情,此刻的自己却好像置身事外一般,除了自己怀中的这个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唐鱼儿的手从苏白齐脸颊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抚过嘴唇,抚过颈项,这一天一夜,她早已哭干了眼泪,明明想哭,偏又哭不出来。或许,今后她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哭,也不知道什么是笑,就和怀里的这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她的手指向下滑着,停在苏白齐的心口上,忽地,她震了一震,张大眼睛。
唐门虽然一直以来已毒药和暗器名闻天下,但是不为人知的是唐门的医术也很是了得,不然,怎么可能研制出不死丹那种紫月都垂涎三尺的当世名药。
而作为唐门门主的唐鱼儿,医术虽然不敢说能和紫月比肩,但也可以比得上那些宫廷御医,她这一双手,也是把过不少人的脉,瞧过不少人的命的。
此刻,她分明感觉到,苏白齐的心脉深处,还有一丝暖意,似断不断,绵绵若存。
唐鱼儿如梦初醒,失声叫道:“呆子,我一定救活你。我一定要救活你!”她用尽自己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抱起苏白齐,向那白帆海船奔去,沿着河岸,她摇摇晃晃,越奔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一定救活你。一定救活你……”
毒长老一惊,面色哗然,赶忙站起身来向唐鱼儿追去,只是,以他的脚力,面对身受重伤的唐鱼儿,却是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鱼儿身影越来越模糊,渐渐远去。他长叹一口气。也不再去做无谓的尝试,心里还记得昨夜唐门主说的那句话“若是我不行了,去找‘姥姥’。重建唐门。我,我对不起爹爹!”
眼下,第一要务还是要去找“姥姥”和残余的唐门弟子,收拢整个川蜀的唐门势力,莫要让暗长老捷足先登了,毒长老理清头绪。大踏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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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鱼儿怀抱着苏白齐,在岷江江边漫无目的的奔跑着,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救活苏白齐,一定要救活苏白齐。她的嘴里不停的喃喃道:“呆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呆子,你不能死!”
只是,苏白齐依旧双目紧闭,哪里能听得到她的倾诉,那一声微弱的心跳便如同黑暗中萤火虫的的一丝光明,激励着唐鱼儿浑身的力气,支持者唐鱼儿活着的信念。
只是她先受“姥姥”重击,之前还没有从泸州城内的大战群雄那场激战中恢复出来,身体早已是千疮百孔,如强弩之末。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长时间,唐鱼儿双眼之前突然变得迷茫起来,身子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红的触目惊心的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唐鱼儿怀抱着苏白齐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里,已经是川蜀省与南云省交界之处,南方少数民族居住之地。
这一阵狂奔,唐鱼儿足足跑了一个黑夜,六个多时辰,四百多里地。
只是,她终究还是倒下了。
而她怀中的苏白齐,那一声轻微的心跳声真的还能维持么?而那,真的不是唐鱼儿的错觉么?
易水寒定定的看着眼前容貌如昨的紫月,十年了,她还没有改变,可是自己呢,真的已经多了十年的沧桑,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而自己的刹那芳华,真的只是为了苏白齐而绽放,可是他却没有珍惜,突然,易水寒的脑海中浮现出苏白齐鬓角的那一抹斑白,她的心如同琴弦被拨动了一下,易水寒泪珠闪现,这十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苦楚?以至于刚刚壮年便白了头发,回想往事,是自己欠他的更多吧?怎么此刻,自己心里还满是对他的怨恨呢?怨恨十年后他重遇自己是和唐鱼儿在一起还是怨恨他为了林语轩送了命?可是,自己终究没有得到过他的任何承诺,不及他少年时痴恋林语轩,更是不及他在唐门大殿中对唐鱼儿的倾诉衷肠,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怨恨呢?从始自终,自己都不是他的什么,说到底,即便十年前在听雨阁相拥而眠,自己也只不过是这茫茫尘世中,那个大公子的一个红颜知己罢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又要为了他的死而心灰意冷呢?
易水寒在紫月面前柔肠百转,不知道思绪飘到什么地方。
紫月勉强抑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看看眼前这个十年前便已经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悲苦的面容,听着身边自己徒儿隐隐的抽泣声,这才勉强道一句:“易姑娘,请屋里坐吧!”
易水寒双目含露,点点头,随着紫月和宁悠悠走入桃阵,走进落谷。看着宁悠悠病愈,是那个公子的愿望吧,现在,就让自己代他实现吧。
紫月默默的走在前面,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苏白齐,那个名动天下的公子就这么死了?虽然这十年间这个公子便如同死人一般在这个天下销声匿迹,可是自己一直知道,不论何时,他都在某一个地方,继续他自己的传奇,自己也断定,终有一天他会重拾信心,为了他父皇的临死遗命,起兵逐鹿,而终于,自己也得到消息,他加入了江南雨墨门义兵,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他却是死在了自己的“多管闲事”上,若是没有宁悠悠,此刻的他应该在泉城城在这个天下争夺战中叱咤风云吧,如同他十年前在武林一般如日中天,这个公子,不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环境在什么争斗中,都会是最显眼的最出色的那一个人,可是。这一个天纵奇才,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堆黄土。
三个人在这种凄风苦雨般压抑的气氛中走入了刚刚紫月教授宁悠悠用药的屋子。
易水寒坐定,宁悠悠含着泪水献上一杯茶,紫月做了个请的姿势,闲话也不多说,再次问道:“苏大公子是如何死的?”
易水寒抬眼一看,看到紫月诚挚的眼神,知她心中也是无比在乎苏白齐了,这才勉强抑制自己悲伤的情绪。将这十多天在川蜀发生的事一点一滴的说与紫月听。
渐渐的,易水寒手中那杯热茶都变得冷了,天色都变的昏了。只是。这十多天的故事还是没能说完,就连紫月都听的痴了。
怎么,这一去川蜀,他竟然因为一个女子搀和进唐门的那场斗争,而这一场阴谋,竟然是丝毫不逊于十年前的那一场。信王,信王,他的阴谋在先皇面前虽然不堪一击,可是用于唐门,还是无往不利。
更让紫月吃惊的是。林语轩这十年间竟然一直居住在唐门,而苏白齐竟然机缘巧合和唐门门主相遇相识甚至于相恋。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只是,紫月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只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片刻之后自己就再也抓不到,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正沉浸在那日悲痛的易水寒注意到紫月这个不自觉的动作,不由得停止了讲述,问道:“怎么了?”
紫月摇了摇头,还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想到了什么。
易水寒不在询问,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如今因为苏白齐的死而黯然神伤,不由得感叹其世事无常,十年前这两个人还是生死仇敌,紫月配合信王屠龙行动意图致苏白齐于死地,而自己说起来还是她的同盟,毕竟当年的自己也是妖月教的人,而自己的师傅,和紫月有着同样的目的才参加了那次行动。而两人的原因也是一样,都是因为当年和苏白齐一样名动天下的苏真。只是魔医谷内一战,这两个人相见之后终究还是彼此相斗,以至于自己命在旦夕,紫月都不肯施手援救。虽然自己如今对她已经没有丝毫怨恨,但是想起往事还是一叹一奇。
她默默叹口气,道:“想当年,魔医谷内,紫月神医还想着致苏白齐于死地,如今却因为他的死而如此伤心,这世道无常,就如同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而我却侥幸活了下来,本来苏大公子应该君临天下,现在却死在了朝廷手中!”
她这句话自然没错,信王兵马,自然也是代表朝廷的,虽然那个朝廷,这个天下,本就应该是苏白齐的囊中之物。
只是,紫月听到这句话,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虽然想不到自己究竟发现了什么,但是还是接道:“当年我怀疑苏大公子是他的私生子,才会想着痛下杀手,后来知道事情真相,一时难以接受,才会下毒意图让所有人给他陪葬,只是经过了这些年,我早已看开,说起来,这世间唯有苏大公子才能让我感到亲近了!”
易水寒点点头,见紫月的神色也是有些飘渺,知道她也是想到了当年伴她行遍天下的那个男子,这些年,自己也经常见到师父的那些神情,那些思念,三十多年了,这些思念也从不曾减弱一点,反而是随着时间越久而越是浓郁,如同自己埋在听雨阁菊下的‘醉红颜’一般。而这十年,自己也是越来越能理解这些思念,正如自己思念苏白齐一般,现在看来,恐怕自己死的那天,对苏白齐的思念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吧,这,也许就是女子的宿命吧!
易水寒眼神随着紫月一样飘渺,她想到了十年前那个拼酒的夜晚,那个自己无数次回忆起来的夜晚,那一晚,那个公子脸上挂着的还是轻佻的笑容,那个公子说话间还是带着浪子的味道,只是,那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易水寒突然对紫月有了些许怨恨。若是十年前她救治自己,自己又何必和他分开十年之久,如果当年没有分离,如今,苏白齐又怎么会死在唐门,又怎么会认识唐鱼儿?
易水寒的眼神渐渐的带着恨意,声音让宁悠悠听起来如是寒冬之时落入冰窖一般:“当年魔医谷内,紫月神医还见死不救。怎么如今对这个女孩的病情有如此在乎?”
紫月回过神来,听得出易水寒语气中的怨恨,只是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计较,开口道:“当年心境不似现在,被仇怨所占据,有违医德,现在想起来,一样愧疚不堪。“说着。紫月竟是缓缓起身,冲着易水寒做了个揖,口中道:”当年之事。希望易姑娘可以原谅老身!”
易水寒也是一时神情恍惚。才说出那句话,其实当年那件事她早已不放在心上,如今见紫月竟是如此虔诚的道歉,慌忙起身搀扶住她,口中道:“水寒一时失言,还请神医不要见怪!其实。当年的事,也只是命运作弄罢了!现如今,我不还活着么?”
紫月听她这话,也知自己所料不差,易水寒是因为苏白齐之死神情激荡才一时说出那句话。只是,听到易水寒最后一句话。紫月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个念头,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抓住那个想法,不由得反手抓住易水寒的臂膊,失声道:“易姑娘刚才说什么?”
易水寒见她抓自己的手极为用力,还问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不明所以,问道:“神医怎么了?”
紫月摇摇头,再次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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