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狐妖白元（2/2）

“妖怪？”女子嗤笑着，“我们不过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又何尝不是妖怪？”长长的赤蛇尾巴从裙下伸了出来，四处摇摆着。

“你……你是蛇妖。”白元儿捂着嘴巴惊讶的看着她那条赤色的尾巴。

红色的裙子下那条尾巴更是与红衣混为一色。妖艳的双眼盯着她的眸子许久，露出不明的表情。

“你想干嘛？”白元儿警惕的收回目光。

“我想干什么？”女子嗤笑的问了她一句，收起自己长尾。

“你若是想干什么，早早下手便好，何必这样盯着我！”畏惧的看着她如血的眸子，手心出了一阵阵露水般的汗水。

女子笑着走到她的背后，玉手拿了她的一缕青丝。“你现在连法力都使不出来，我杀了你，未免趁人之危。”

“不过，你冒犯我，也不是就这样轻易的便逃开了。”玉指从袖中抽出一支血红色的玉笛，放在嘴边。

“我要让你体会到，我心的痛。让你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一张脸变得沧桑起来，声音还是那般清脆，只是多了些伤感。

“你，你想干什么！”白元儿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见玉人持笛放入嘴边，一口清风吹进，一曲婉转，一丝沧桑，一缕忧伤。笛声飘过她的耳畔，脑袋渐渐的随着笛声昏昏沉沉。

宣政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宣政帝驾崩，举国披孝。京城之中百姓禁喜禁红三月。

四国番邦使者进宫参加国敛。长乐宫内，凤妃一身素妆跪在后庭的佛堂中。

“都说富贵险中求，姻缘前世修。为何，我与你的姻缘却是这般短暂？前世不能相守，连今世也这样，到底是我做了什么孽？”

“娘娘……”宫女持了条白绫，跪在身旁。

“你这是干什么？”凤妃踉跄的跌倒在地，脸上的泪迹还未干。

“娘娘……”宫女带着哭腔迟迟不语。只是颤抖的跪在地上。

凤妃接过白绫，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她始终还是放不过她，斗了三十年，她的手段始终还是没她高明。

“是怎么说的？”没有意料之中的哭啼长绝，也没有惊慌，只是安然的将白绫放在佛堂的香案上。

“皇后娘娘说，皇上驾崩前，亲自传的口谕，要让娘娘陪葬……，命五皇子牌前继位……”

“牌前继位？”她就这样心急的推自己的儿子继位，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坐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太后宝座？

“后宫中可有尚未及冠的皇子？”凤目扫了窗外一眼，窗外的杨柳早已不再翠绿，褪下了青绿色的叶子。

“回娘娘，倒是有一个。重泽宫叶妃的九皇子。”

“九皇子？”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上天还是终究不愿斩断她的后路。

“你可知，本宫不是凡人，本宫乃是赤蛇化身的妖怪。”眸子中透着凶恶，手上的指甲变成血红色，华丽的衣裙下露出一条粗长的尾巴。稍一用力，粗长的尾巴盘上了宫女的身体，宫女吐出鲜血，倒在地上。

凤妃撇了一眼死去的宫女，收起长尾，拂袖继续跪在佛堂前念着佛经。

白绫吹出窗外，朝着上阳宫的方向飘去。

皇后着了一身深玄色的朝袍，一手放在侍女的胳膊上，长长的流苏簪子一直落到腰间。

“凤妃那边，处理好了么？”深红色的嘴唇动了两下。

“回皇后，已经办好了。听说那人不愿上吊而死，是喝了鹤顶红生生毒死的。抬出来的时候面容都变了，嘴角吐出的是些黑色的血。”宫女殷勤的像皇后说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幕。

皇后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长乐宫的那个，我们斗了快三十年了。终于，她还是比我先去。既然一山不容二虎，皇上容不下我，我亦容不下她！”手中紧握着那封被折的不成样子的密旨。

“她到底有什么好，你竟想着死后废了我，封她为侧后。”若不是御史大夫是她的人，自己恐怕真的要拉去和那个死人做伴了。

手心的汗水浸湿了那张宣纸，皇后忧伤的眸子中透着狠意。

丧殿中，掌司带着四个宫女将凤妃的遗体落在皇帝的灵柩之前。

“娘娘，是要将贵妃娘娘的遗体与皇上合落吗？”她跪在灵柩前，捏着一张张冥纸放入火中烧的成灰烬。

“落进去吧！”

“是。”一众宫女将已经梳洗好的凤妃娘娘放入皇帝的棺中，识趣的退了下去。

皇后依旧跪在灵柩前，看着那张新放的灵位，灵位上清楚的写着：宣德大帝之凤妃灵位。

踉跄的站起身子，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明显高大的灵位，金色的字体刻着她曾经爱过的男子。为了他，她在这个争权夺利的后宫一步步爬上皇后之位，最后却抵不过他的一句“废后立侧！”

“你终还是没想到吧！你的密旨却落在我的手中，你不是喜欢这个妖孽吗？你生前虽给不了她皇后的位分，却连封号都带着凤字。死后就这样放不下她？立她为侧后？算得上什么？还是臣妾待你情真意切，你这不才死，臣妾就将她送过去了。”玉指划过灵位的宣德帝的字，声音带着颤抖。

余光扫过那个精致的牌位，虽是妃子，但也按的是正二品的皇贵妃的礼制操办的。

“为什么，你死后也要受这样的恩典？你凭什么！”挥袖将那张灵位推下桌案，摔落在地上。

“你终究，只不过还是个妃子，只有本宫，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哈哈……”皇后一阵狂笑，一阵风吹灭了殿中的白色蜡烛。她笑着看那个躺在地上的灵位。“就算你反抗，又如何，你是鬼，而我，才是人，是这后宫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