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花开花落（1/2）

他站直身子，双手叉在腰间。“朕也不想，但当日许家以太后威胁朕，自古忠义难以两全，朕，真的悔不该当初。”

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他终于还是在我与太后之间选择孝。他舍弃了我，舍弃了小安。“可为何，你要将她的血脉，也……”

“朕是不得已，太后还在许家的手中。那几年，许家独揽大权，朕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罢了。朕原以为，许皇后会一时心软，对皇儿手下留情，谁知皇儿……朕都没来的急看上一眼就离朕而去了。”

他的面色惆怅，冰雪打在他的面庞上，看不出一切的喜怒哀乐。

大雪依旧这样下着，没有一丝要停止的意思，我俩就这样，相对无言，伫立在雪地中……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积雪的堆积声，脚步的紧促声，我原以为，我俩就这样一直站下去，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娘娘，大事不好了。”琉璃从雪地的那处匆匆的赶了过来，大口的喘息着，脸蛋也变的红彤彤的。

我转过身，看向她，小声的责备着：“皇上在此，也不怕惊了圣驾。”

“无碍的。”他背对着琉璃，沉静的说着。

“娘娘，许国舅强行闯入拂霞宫，听说还奉了皇后的懿旨，强行搜宫。”琉璃美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惊慌。

“为何要搜宫？”我脸色渐渐的寒了下来。

“奴婢也不清楚，这事起因与献舞的歌姬春歌，许国舅趁着春歌去太医院讨药的时候强行将春歌迷昏，行了污秽之事。春歌醒来不敢声张，偷偷跑回了拂霞宫。谁知许国舅倒打一耙，说春歌在皇后宫中行窃，此时带着亲兵，同着拂霞宫的侍卫打了起来……”

“他倒是聪明。”我轻叹一口气，自古红颜早逝，命运颠簸。是她太耀眼，才引得许家的禽兽。

“真是畜生！”皇帝终于转过身，满脸皆是怒色。白雪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随着他一同颤抖。“许家人果真太过猖狂，不把朕放在眼中，在宫中竟敢行此污秽之事！”他的双拳紧握，发出声声清脆的声音。

我轻咳一声，揉了揉冻的冰凉的手腕。“皇上，此事重大，臣妾还是快些赶回宫中，以免造成危难。”

“我同你一起去，朕是皇帝，理应和他们做个了断，这几年确实是朕太过于放纵她们！”他凄凉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

我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步子有些匆忙，耳边的寒风呼啸。御园的红光照耀皑皑白雪，白中透红。

许家的人，可真是当当配的上禽兽一词，当年欺凌我妹妹，如今又想故事重提，皇帝是不敢将他怎样，但我却是不一定。

地上的积雪深厚，我匆忙的步子踩在上面，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一双冰凉的手掌扶着我的胳膊。

“天黑，慢点。”他温柔的声音划过耳畔，有些温暖，有些旧年的那般美丽。

他的手便一直放在我的胳膊上，一步步的随我在这漫天飞雪中走着，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伤怀。

拂霞宫前，明火一片，刀光剑影，远远的便听见一片打斗。许家那人手中持着火把，大肆的叫喊着。

“住手！”威严的声音从耳畔边传了过去，将士的身影一顿，齐齐的放下手中兵器，半跪在地。

“皇……皇上。”许国舅慌张的放下手中的火把跪在地上行大礼。

皇帝面色阴暗，冰冷的声音和着冰冷的寒风，不寒而栗。“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拂霞宫也敢闯！”

“皇上恕罪……”地上的人慌忙的磕着头。声音颤抖的支支吾吾。“皇上，臣只是奉了皇后之命来捉拿盗窃飞凤宫的小贼。”

皇上冷着脸冷哼一声，“皇后果真是大仁大义，真当自己是后宫之主。拂霞宫也敢肆意乱为。对了许爱卿，真的只是来搜宫捉拿窃贼的吗？”

“皇……皇上……”

他寒着脸，一语不发。转头朝着我皱着眉头。“外面风大，进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他就这样一直扶着我的身子，走向内殿。侍卫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拂霞宫前的一片桃林此时只是光秃秃的枝干，不停的有积雪从枝干上成堆的掉落下来。

宫中的侍女点了焚香，小玉递了个暖炉递给皇帝，而他却塞进我的怀中。温柔的给我披件狐皮大衣。

十二个女子跪在面前，其中一个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原本倾城绝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求皇上娘娘给奴婢们做主。”十二个女子俯首齐呼，声音嘶哑，瞳孔中尽是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