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 暗潮汹涌(1/2)
上官玉成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这个无知妇人,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虽然他和太子是死对头,可也没有说要去抢那皇位啊?只不过是不齿于太子的卑鄙行径,想为自己找条活路罢了。
她竟然在这儿大放厥词说什么皇后不皇后的!
若不是碍于定州太守的面子,上官玉成恨不得上前抽她几个耳刮子,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古若雅一听这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拎不清轻重,在这种场合也能胡言乱语的?
不过她发觉上官玉成隐隐的怒意,忙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算是再生气,他堂堂王爷和一个内宅妇人也不值得说嘴。这个头还是得自己出啊。
于是她朝那位笑得欢实的太守夫人笑道:“夫人觉得这很好笑吗?先不说当前的皇后乃是丞相之女,地位尊贵,单说以后,谁也不知道这皇后是不是杏林国医啊?就算是杏林国医,也没什么好笑的,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一颗仁心行遍天下,这有什么不好的?何况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夫人不要告诉我,人家大夫来给您完病,您还得把人当奴才使唤?”
说完,双眸紧紧地盯着太守夫人,看得太守夫人终于笑不下去,满脸红晕地低下头。
上官玉成赞赏地看了古若雅一眼,呷了一口茶,低下头又吃了几大口菜,古若雅能感受得到他隐隐的笑意。
定州太守似乎听不出来古若雅的话一样,含糊其辞地劝着大家:“多吃菜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众人都不吭声,低了头吃菜。
明珠兴头头地看着太守夫人被自己给挑起来,本以为能看古若雅一场笑话的,谁知道最后太守夫人竟落了下风,她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再明显地表露出来了。
一席丰盛的午宴,吃得寡淡无味,匆匆地就散了。
回到太守衙门后院里,上官玉成一路拉着古若雅的手进了正房。
明珠倒是识趣,知道上官玉成不待见她,也没有敢跟上去,行了礼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上官玉成拉了古若雅挑了上房的帘子进去了,兀自一脸的怒气,甫一坐定,就气哼哼地道:“那太守夫人也太放肆了,竟敢当着我的面挑衅你!这还了得?”
古若雅坐在他对面,从黑漆嵌蚌的琉璃八仙桌上拿起一把圆肚小头的茶壶来,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方才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家,何必跟这种妇人置气?没的坏了你的心情!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值得我们生气!”
上官玉成感慨良久,半天才道:“这妇人不懂事倒罢了,怎么这太守也跟着搅混水?我怕这样的人,到时候会是个软耳朵,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古若雅也没想到他从这么点儿小事儿上就能虑到这么长远,忙宽慰着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奔了他来,自然不能露出来。”
“那是自然。”上官玉成一哂道:“且看他日后怎么样吧。”
说完,忽然想起一事,身子往前一探,问古若雅:“对了,那明珠怎么出来了?还跟着我们一起赴宴?”
他看得出来,太守夫人似乎很喜欢这个明珠,反倒对古若雅这个正主儿不怎么理睬。
若真的明珠趁此机会起了坏心,可是大大不利于古若雅的。眼下大战将即,这个当口儿上,他得确保后顾无忧才行!
“是我让她跟着的。”古若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安地望着上官玉成:“今儿一早出门,她趴在窗口大喊大叫的,我这边也缺人手,索性就带她出去了。怎么?有何不妥吗?”
上官玉成听完,撮着唇沉吟片刻,才道:“这个女人心思叵测,你还该离着她远一些才是。虽然在丛林里,她也没使什么坏心眼儿,还帮着你打掩护,骗过了月朗。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许在这儿,她心里又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
古若雅默默地听着,半天才道:“你说的是,你自小儿在宫里长大,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见得多了,不似我,家里人口简单,从未经过这些事儿。以后我会注意的。”
夫妻两个又细细地说了一会儿话,见古若雅脸上带了疲倦之色,上官玉成就笑道:“我一大早晨就在外头跑了一圈,早就累得要命。咱们去歇息一会儿吧。”
揽过古若雅相拥着就进了内室的卧房。
东跨院里,太守夫人正数落着定州太守:“你看看你相与的都是什么人?人家都骂到你老婆脸上了,你还在那儿稳坐钓鱼台?也不学学人家是怎么护着老婆的?”
“哎呀我的娘哎,你可给我小点儿声吧。”定州太守吓得忙捂着他妻子的嘴,眼睛四处溜了溜,才小声道:“人家可是当今王爷,出了名的‘战神’,咱们有什么话还是悄没声儿的吧?”
“呸,没出息样儿。”太守夫人一口啐上他的脸,“他算哪门子王爷?他已经和朝廷撕破了脸,不过是拿你当跳脚板,你还蒙在鼓里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先不说他本人如何,就看他那王妃吧,什么出身,什么人,也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别忘了,这可是在咱们的地盘上。”
太守夫人就像是一头母老虎一样,发起怒来满面通红,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人撕下一块肉来才好。
“瞧瞧他们一来,我们夫妻俩就被挤到这个小破院子里,凭什么啊?他是王爷不假,可他想凭着五万大军和皇上对抗,还不是以卵击石,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你还在这儿给他卖命,到时候连一家老小都给填还进去了。”
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哭得太守也是手足无措,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
这太守极是惧内,早年他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儿,凭着恩科考中了进士,又长了一副好相貌,就被出身名门的太守夫人给看上了。
当时他家中已经娶妻生子,为了能够攀附上这样的豪门贵族,他悄悄地给家里送了一封休书,就把任劳任怨替他在家里拉扯孩子孝敬老人的糟糠之妻给休了,又娶了如今这位夫人。从此,果然是一路平步青云,不到四十岁,就官居正四品,坐了这大秦要地定州的太守!
要不是上官玉成奔了他这儿,他这个官儿还是做得稳稳地,如今跟着上官玉成从事,那就是和朝廷是死对头,将来若是战胜了还好,若是败了,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先前他还兴兴头头地想跟着上官玉成博一个封妻荫子的功劳,让世人也知道知道,他也不是靠着吃软饭才做了官儿的。
如今听他夫人一说,他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严重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地在屋子里踱着,不安地很。
太守夫人哭了一通,见自家夫君还在那儿踱着步子,气得一把就往后扯了他几下,恨声道:“拉磨呢?别转了,转得我晕头转向的。”
太守忙陪笑了几句,就和他夫人商量起来今后的去路了。
太守夫人自诩出身名门,是个有见识的,就给太守出主意:“那个王妃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样的出身,那样的行事,就算是泰王将来做了皇帝,也不会封这么一个女人为后的。咱们姑且就应付着她吧。倒是那个平妃娘娘,气度高华,雍容大度,又是南诏国的公主,将来还能为泰王借力,我们且靠着她就是了。再不济,到时候泰王兵败,我们跟着平妃娘娘逃到南诏国好歹也能留条性命!”
太守是个软耳朵,听了这话,只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就把自己夫人好一顿夸赞,夫妻二人又咬着耳朵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过了几天,京中来人,在定州城门外大声吆喝着圣旨来了。
定州太守忙使人报于上官玉成。
上官玉成立即穿上银色锁子甲,戴上银色头盔,手里提着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剑,骑着追风来到了城门口。
来传圣旨的人还是上次的黑衣人,只不过这次他见上官玉成这副样子,不敢再说狂话,只命人用箭把所谓的“圣旨”射到了城头上。
自有亲兵捡起来递给上官玉成,他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无非又是太子诓骗他进京的伎俩,就不屑地扔在了地上,朝下面的黑衣人喊话:“太子还没有权力给本王封地。只有父皇才能。要是太子真的这么真诚,本王直接到封地就可以了,何必再进京一趟?”
黑衣人看这架势,知道上官玉成是铁了心要反了,他不敢再颐指气使,现在只想着如何留一条性命逃回京里好复命去,听了上官玉成在城门头问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泰王殿下,皇上真的是诚心诚意想见殿下一面的,说是兄弟俩好久不见,若是去了封地更是难以再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殿下聊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玉成给打断了,他有多少大事儿要做,哪里有空儿跟这厮咬牙磨屁股的?
于是他没好气地大声道:“既然太子诚心诚意,就把定州封给本王吧,本王在这儿住的很好,从此不会再进京打扰他了。”
这话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试探,若太子真的不想动他,索性就让他留在这儿,一辈子兄弟不相见也罢了。
无奈太子此举就是想把他骗到京里,再找个由头把他杀了,想不费一兵一将就除了他。
这等好事儿,上官玉成怎么会如了太子的意?见那黑衣人兀自站在城门下用三寸不烂之舌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气得立即就拉过身上背着的弓箭,朝那黑衣人的坐骑放了一箭。
一箭射中马头,那匹马喷了一个响鼻就倒地而亡,黑衣人也跟着趴在了地上。
一惊之下,黑衣人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在随从的拥护下,着急忙慌地上了一匹随从的马,急吼吼地跑了。
上官玉成望着那一队绝尘的人马,收了弓箭,下了城门,骑着追风回去了。
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再进后院正房,古若雅知道,太子那边定是又有动静了,就找来跟上官玉成的亲兵打听,上官玉成有什么事儿从来都不瞒着古若雅,她自然就打听得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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