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大结局上(2/2)
他睁开眼,似乎是确定一下,又闭上,又睁开,果真是盛寰歌,还以为自己做梦。
“别看了,再看几遍也是我。”
直到盛寰歌出声,陆天颂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你怎么来了?”
“上周我在医院里看见你了,天颂,医生和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你不要怪他,他是看你向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我告诉他我是你的亲人,所以和我多说了几句。”
“哪几句,别听他危言耸听的,我只是需要治疗。”
“不,你需要手术才能彻底治愈,否则情况会越发恶化的。”这个时候并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我问你,我们家陆少爷他知不知道,三哥知不知道?”
“表哥很晚才知道,现在就你们两个人吧。”
“那为什么,他不陪着你来呢?”只有陆天唯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这个他只能是一个人。
“三哥有一个帮手,神通广大,我怕表哥和我一路来,他们会怀疑,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陆天颂可谓煞费苦心,如果不是盛寰歌偶然到那里去,又怎么遇得上,陆天颂就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他们真相了。
“那你知道得病是在和晓诺分手前。”
盛寰歌既然撞破了,陆天颂索性就直截了当了,“那次体检查出来的,表嫂你知道我不是天梦爸妈的孩子是吧,我的亲生母亲是表哥父亲的妹妹,我爸就是得这病去世的,后来没有多久,我妈伤心过度,出了车祸也死了,他们谁都没告诉我,我体检那次医生告诉我这是罕见的遗传病,就算治好了,以后的孩子也可能患病的,当时脑子一下就空白了,第一个念头想的是晓诺,这些年我一直都叫表哥做表哥,而不像是天梦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其实接受不了这个姓氏,叔叔一下子变成爸爸,其实叔叔对我比对天梦好,惯着我,就算我带回去的不是像晓诺那样的好女孩,随便一个女人,他们都会高兴的,其实就是害怕我有心结。”
“天颂。”
“别急,等我说完,我能思考之后,我就在想我要做什么,我觉得我那么做是对晓诺最好的方式,你觉得呢,表哥之所以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因为安维。”
安维,就是陆天颂和孟晓诺分手时候的那个女孩子,“我不想娶她,可她非要嫁给我,后来甚至自杀,他父亲挺怪我的,事情闹得挺大,甚至因为联络不到我爸妈,就把表哥找去了。”
“再然后,我在安维的病房里,讲出了这件事情,好啊,她嫁给我,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的人,即便结婚生子,那孩子很大程度上好不了。”
“天颂,不许这样说。”有些话出口了,也许会应验,所以人永远都要带着敬畏之心,可陆天颂此时的情况,和他们都不一样,也许下一秒触及的就是死亡。
“安维的父亲这才平静下来,然后安维就离开了,表哥问我后不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呢,三哥和晓诺在一起之后,我和三哥打过一架,毕竟晓诺曾经是我的女人不是,可三哥……呵……用他的拳头告诉我,晓诺往后的人会幸福的,表嫂,你说我做得对吗?”陆天颂说着说着,竟然有些说不下去,嘴角在笑,眼角却是含泪的。
他们暗地里,还有这么多事情,却都不开口提及。
“我不知道你做得对不对……只是……只是你那时候该有多难受,我们都指责你的时候。”
陆天颂要摇头,“不,那时候最难受的不是你们的指责,而是好几次想和晓诺说出真相,却都没有勇气,到最后将所有的话都掩埋了。就像是表哥,有些话也不能给你说一样。”
“什么话,你告诉我可以吗,也许等他说也和你一样埋藏一辈子。”
“你做手术出来的,他拜托了天梦,流产下来的孩子给了他,葬在了陆家的陵园当中,我好像很久没见表哥哭过了吧,那天和他一起送那盒子入墓中的时候,他哭了,这是我偷偷告诉你的,你可万万不能告诉他。还有啊,你流产之后身体其实很虚弱,是表哥让Viki陪着过来的,至于他逼着你喝的汤汤水水,那可是宁远当地最有名的中医开出的方子。”
下葬了那孩子,要是盛寰歌自己,她绝对没这个勇气,早哭晕了,还有Viki,就说他怎么可能去碰中医,还非得逼着喝药,调理身体,“天颂,我想他了,想和你一道回去。”陆天颂到这里并未惊动裴季,恐怕是用自己的私人飞机飞抵的,要么就是别人的飞机,总之他会有办法,盛寰歌此时就想回去看看,那边究竟什么个状况。
“S市……”这个时候让盛寰歌回去好吗,局面这般混乱。
“你们为什么都把我当成他的绊脚石一样,难道他不需要我吗?”
陆天颂抵着自己的眉头,怎么可能呢,表哥最想见的应当不是那一份份的文件,而恰恰只是盛寰歌一个人。
“不行。”以为陆天颂思考了很久能够答应,可换来的是两个字。“表哥让你来这里有他的用意,五哥的势力不用说,再说G国这里法度最严苛,鲜少有哪些光怪陆离的人到这里落脚,保护起来也方便。”陆天颂欲言又止,盛寰歌很怀疑。
“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吧,不止是这个理由不让我回去。”
“你以前主治医生曾经来看过你,她说虽然表嫂是彻底治愈了,可还是不能太受刺激,最好好好休养一段时日,远离熟悉的地方,到更加开阔的视野中去,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表哥或多或少听了进去,所以我不能帮你。”
除却陆天颂,找不出第二个有这样的能力带着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人了。
盛寰歌拿出手机,“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会把你在这里的事情告诉……”
“你不能告诉晓诺。”
“谁说告诉晓诺,我给三哥打电话。”
盛寰歌那拨通键还未按下去,就听得病床上的人喃喃,“你这么对待一个病人合适吗,好,我带你走还不成吗。”盛寰歌会不会打这个电话他不知道,可陆天颂虽然有些犯晕,但也能想象让一个人不走的方法实在有很多种,他是答应了,可机械故障飞机不能飞,又或者是限制出境,理由么,多了去了。
但实际上,陆天颂也不必找理由了,就在晚上的时候,陆天颂借来的那架私人飞机被人给偷走了,那么一个大家伙儿,说没有就没有了,有人还说是幽灵作祟来着。
这件事和陆天颂没有多大关系,他不过是无意间给裴季透露,裴季认为自己不便出面,让自家老婆在乔亚面前多说了几句,然后陆天颂的飞机就神奇地消失了。
盛寰歌天天缠着陆天颂,难道他还真就不回C国了吗,打赌连陆天颂都在担心国内的状况,可陆天颂此时反倒是有陆家的基因,当真沉得住气。
盛寰歌往医院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天她捡的那个小孩子,正逐渐康复,说来很奇怪,咿呀学语的孩子,常常见到盛寰歌崩出来的话就是嘛,虽然不是那个意思,可对于盛寰歌来说有所触动,每次去找了陆天颂,她总要去看看那孩子!
而之前污蔑她的那对夫妇,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当地警局撤消了禁止令。
盛寰歌想,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人前来要,或许她能够当这孩子的妈妈,如果是那样,可以弥补之前那个孩子的痛楚。
陆天唯和她还是可以拥有一个陆景一的,不是么。
……
这一周以来,盛寰歌动着陆天颂的脑筋,可有人也十分心急,沈蕴陶和陆祥磊就是这样的,冯无度曾经私下里见过他们。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冯无度告知沈蕴陶有她儿子的下落,她这次不想再瞒着陆祥磊了,自然是全数告诉了陆祥磊。
“对于冯无度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可是陆家祖训放在那里,任何人都不能动那玉佩。”这是陆祥磊最头疼的,其实一块玉佩,纵然玉佩后面藏着秘密,可对他们来说意义也不大,这些年赚了很多钱,可幸福却觉得渐渐就那么少了,直到沈蕴陶这件事后,反倒是比以前亲近多了,能共患难者,必然是此生的良人,如今他没了职务,可是闲暇时候和沈蕴陶一起逛逛街,养养花草,比以前的日子要充实,要幸福得多。
沈蕴陶心里还有一些牵挂,就是那个孩子,女孩她找到了,可是终是失去了,但还有一个男孩子,人和人之间就是个缘分,那孩子和沈蕴陶有缘,才能成为她的孩子,其实当初如若不是顾及太多,他也应该帮着沈蕴陶尽责任才是,省得老了反倒是这般怪罪自己,如果这次冯无度真有那还孩子的消息,沈蕴陶错过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快活的。
其实沈蕴陶知道这件事后,并未多说,因为她觉得自己欠陆家的其实够多了,陆祥磊的包容,让她也反思了很多,所以并未多说,可是她是个母亲,她有陆天唯,却没有对另一个孩子有所宠爱。
陆祥磊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条训诫是陆家子孙不得动用卿缘,可如果知道玉佩的行踪的人,并且带着冯无度去的和陆家人没有关系的话不就成了吗。”
这也是一个办法,“可是我们要叫谁去,又能有谁值得这般信任呢?”
“我属意戚南。”陆祥磊是有原因,一来听连君承提及过戚南最近行踪诡异,二来嘛,他小时候曾经有幸得见过那玉佩,陆天唯最淘气的时候,捧着卿缘出去,戚南就见过,玉佩拿回来之后,他还狠狠揍了陆天唯一顿。
“可行吗?”
“试试吧。”陆祥磊拨通了戚南的电话,电话里,只说让戚南过去一趟。
戚南放了电话,对于陆祥磊他们忽然叫他过去十分不解,原来,他和陆天唯最铁的时候,时常往陆家跑,可如今的状况,什么缘由能让他们亲自打电话过来。
可陆祥磊既然开了口,他也不好拒绝,开车到了陆家。
走进景苑,只有陆祥磊两夫妻在客厅中坐着等他。
“叔叔阿姨,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陆祥磊看着沈蕴陶,一时还不知如何去开这个口。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冯无度逼得陆家很紧,他无非是要卿缘,知道卿缘下落的其实也不仅仅是天唯。”
戚南目光一紧,陆祥磊这话什么意思,还有谁知道那卿缘的下落。
“天唯这孩子总喜欢把东西藏在老地方,我想着玉佩应该是你们知道的秘密地点才是。”
“陆叔,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冯无度要的东西,不如你去取好了。”
原来,是要让他去拿卿缘玉,戚南不解此举何意,是试探么,可陆祥磊的模样又不像是知道了他暗地里做了什么一般,令人费解啊。
“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不,陆叔,我很乐意帮这个忙,可我和天唯小时候玩的地方很多,您这么说,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在哪里。”
“你们小时候他曾经有一次拿出过一个玉佩,事后我打了他,你如果还有印象,那东西应当就在你们那时候去的地方。”
戚南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原来……卿缘居然被陆天唯藏在那里。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陆叔要我去拿那玉佩。”
陆祥磊看来有难言之隐,反倒是沈蕴陶,“小南,但凡是陆家人都不能动那玉佩,当年天唯淘气,将玉佩拿出来给你们看,不知你有印象没有,事后他住院一个月,愣是查不出一点病因,这玉佩有古怪,我和你叔只能告诉你这些了,那冯无度逼得紧,否则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的,你多包涵。”
原来如此,他就说为什么陆天唯说什么都不肯将那玉佩拿出来,原来其中还有这个秘密,不过鬼斧神差的,陆祥磊他们居然找上自己,真不得不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他对于那宝藏没有丝毫的念头,只关心那里面,有没有其他东西。
“我一会儿去看看,陆叔的意思是将那东西取出拿到陆家来?”
“不,取出之后,你直接交给冯无度,让他不要再干荒唐事,那里面的东西本就一丝一毫不属于陆家,还有他答应告诉我们的事情,还希望他遵守诺言。”
冯无度必然和陆祥磊做了生意,而且是使得陆祥磊甘愿说出这个秘密的交易,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倒是坐实了。
“我懂了。”
“这件事不能让天唯知道。”
于是,这样瞒着陆天唯达成了三方协议,戚南答应着离开了,驱车赶往小河塘。
小河塘旁边有一个庄园,是陆家的,他和陆天唯小时候常去那一带玩耍,要说拿出玉佩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
当初陆天唯拿出的那玉佩就是卿缘,可是奇怪的是那玉佩并非价值连城的东西,实在不值得陆家为人保守这么多年,还以为是个稀罕货。
戚南驱车赶到的时候,那阵仗显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了,当中有辆车他再熟悉不过,将车转至小巷处停下,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陆天唯居然和冯无度出来了,冯无度手里有个精致的盒子,陆祥磊不是说过但凡是陆家子孙不得将卿缘交出吗。
陆天唯的脸色不怎么好,反观冯无度则是笑逐颜开。
伸出右手,“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天唯却没有去握那只手,“希望冯先生莫要后悔,那宝藏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得到的。”
“哈哈,以后你就明白了,我要进那里可不是为了自己,也许对于你的太太也会有好处的。”
冯无度说的话陆天唯自然不明白,可是也不需要明白,总之让冯无度停手,不要在其中搅乱是最佳的选择,因为事情闹成这样,绝不是冯无度一人在背后操纵,只是首当其冲的人总是他,所以才会让他和连君承一直看不清楚。
再加上卿缘可不像是冯无度想象中那样,反正他已经警告过他了,要去不去都是他自己的意思,陆祥器大概也会欣喜前往。这样想来,应当是一举多得。
“冯某希望有机会和陆鸢银行合作。”
“是吗,我可不希望再看到冯先生了。”冯无度来这一遭,致使大哥他们有多少损失,虽然自己可以赔偿,但其中涉及商业信誉度之类的东西,却是无法弥补的。
“再见。”
陆天唯果真将卿缘给了冯无度,在小巷之中的戚南暗自盘算,陆天唯这样做的理由,他不会是心血来潮之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想好了办法对付冯无度,可是是什么办法呢。
戚南就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冯无度走后很久,陆天唯仍旧站在那庄园门前,仔细端详,嘴角微微一笑。
庄园中恰好走出一个老者,“小少爷啊,你说那人真是我们要等的人。”这个老者守在庄园很久了。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是。”
这话戚南虽然听到了,可是仍旧不明白陆天唯说这话的意思,冯无度是谁,居然可以取走卿缘。
“兜兜转转,原来冯无度是不必这般逼我的,那玉佩本就是他们家之物啊。”
陆天唯和老者告别,开车离开了。
没有卿缘,戚南如何同陆祥磊交代,偶然想起自己家里的赝品,只需要打个马虎眼,陆天唯此时未必有机会和陆祥磊说什么,权当冯无度手里的玉佩是他交的,不就可以了。
……
乔亚来到医院的时候,盛寰歌抱着那个孩子在花园里散步,小孩子总喜欢哭哭啼啼,他最烦的就是听不懂话的小婴儿,只是眼见着不远处,盛寰歌抱着那孩子逗弄,忽然一下感觉小孩子的哭声,宛若天籁一般。
这样的画面,其实也不错,可一想到盛寰歌终究想要回到C国,乔亚不免心情又沉落下去。
他握不住一个女人,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你当真想要领养这孩子?”乔亚走近之后,问盛寰歌。
她想了想,点头,“嗯,不是再过一周,如果没有人来找这个孩子,我就能领养他了吗?”
盛寰歌还特地咨询了一下当地的收养条例。
“这可是个孩子,不是玩具,你自己都没长大,就要带着个小拖油瓶。”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照顾他。”
是啊,她还有个丈夫,“你要不要趁此机会好好思考一下,也许你和他不合适,再者说了,你当真觉得能面对你婆婆?”
乔亚如何得知那件事情,盛寰歌不知道,大脑短路一秒之后,恢复了思考的功能,“相处是有用的,人大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吧,只因为做错一件事,就判死刑,我是做不到的。”
“那天晨说护工来找她,告诉她你要找我,我还以为你出事或多或少能想到我,也许我还有机会呢?”可是如今看来,没戏。
“乔亚,那天警察局来人,我让护工找你,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或许我有些卑鄙吧,知道你对我说过那些话,却还是要麻烦你,可乔亚你要的我给不了……应当说我给了别人了,我一直对你都很坦白,不是不怕伤害你,只是觉得你值得我这样的坦白。”
拒绝人都拒绝的这般文艺,第二次了吧,乔亚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小孩子,立马就不哭了,看来这小儿子还是个颜控呢。
乔亚从前拒绝了多少女人,如今仅此一个,却是被派来让他还债的。
“我帮你问问收养院的院长吧。”
“我可以和你一道去看看吗?”
“你不会多收养几个孩子吧?”
盛寰歌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想去看看,多收养几个我怕教不过来,你说这些人,生而不养,又何必要赋予孩子生命呢。”
“生孩子不是上天赋予的权利吗,只是这世上好坏之分甚明,你啊,总是好人当多了,不知就算是坏人也有无奈。”
“乔亚王子颇有心得。”
“我自问不是什么自命清高的人,坏人我也做过,只不过对人对事罢了。”
盛寰歌想想,自己也会有坏心眼的时候,看来还真没有什么界限。“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你是不是该帮我。”
“裴季说了你不能走,我无能为力。”
“你不是坏人吗,难道没有什么坏人的门道!”
乔亚笑笑,“我的身份上来说不宜得罪裴季,好歹人家是总统。”
得了,连乔亚这里都走不痛了,只是一天之后,裴季松了口,说是设计大赛小组赛之后,就能让盛寰歌离开,彼时连初选都还没有公布结果,可裴季偏偏就知道,她已经入围了,黑幕这种东西,当真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
冯无度拿到卿缘,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就是陆祥器了,他也只见过卿缘一眼。
“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冯无度说是陆天唯亲自带着他去拿的玉佩,
冯无度握着玉佩,“一定是真的。”这回他将脑筋动到了盛寰歌头上,以为在G国的地界上,他不敢吗,其实他是不敢的,因为是盛寰歌,因为是任佩佩的女儿,不过是吓唬陆天唯,可惜的是这一刀插得恰到好处,之前他是有顾虑,可是如今没有时间了,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卿缘背后可是有一笔价值不菲的宝藏,陆祥器就是为了这宝藏而疯狂了,如今拿到了卿缘,多少又觉得不切实际的感觉,所以才要一而再再而三确认。
“明天吧。”
明天,陆祥器可等不到明天了,他心里自由了一番打算。
当天夜里,他偷偷潜入了冯无度的别墅,拿走了卿缘,他认为陆天唯亲手将这玉佩交给了冯无度,其中的诅咒就解除了,却没曾想,他自己才是触动诅咒的那个人。
陆祥器拿到玉佩,合伙的是两个年轻人,在冯无度身边呆的时间不长,所以才被陆祥器利用,一路将车开向郊外。
宁远和S市中间有个小镇,叫播远镇,面积不大,却是卿缘暗藏着的秘密。
“陆叔,这宝藏究竟有多少?”
“哼,你们家七代人都吃不完的金山银山。”要不值得他搭上青春,又搭上性命吗。
眼见着三个人都眼放金光。
身后不远处,有辆车紧紧跟在其后,那日戚南越想越不对劲,之后让人去盯着冯无度,今夜就有了线索,戚南并没有自己前往,就算是被发现,也查不到他头上。
只是跟踪陆祥器的人,会实时给他报告行踪。
这场暗斗开始前,戚南将夏薇送到了J国,目的和陆天唯多少也一样,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无论何时都不该扯上亲人和家人。
除非,迫不得已。
然而,戚南并不知道,其实夏薇并没有到J国,也正因为漏算了夏薇这步棋,才使得他的局面变得异常紧张!
陆祥器他们的车子风驰电骋赶到了播远镇,此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钟了,偶有几户人家亮起灯,不过并不影响陆祥器的计划。
传说中的至宝究竟是什么样子,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到了播远镇镇口的时候,有一尊雕塑,陆祥器让一个人爬上了那尊雕塑,将那玉佩放在他领口处凹陷进去的地方。
刚放上去不久,从地面就裂开了一个入口,这里就是传说中宝成帝埋宝藏之处。
陆祥器让其中一人走在前面,自己在中间,身后还有一个人殿后。
三个人从入口往下面走去,越走越深,而入口处却被封了起来。
“陆叔,这里这么暗,要么我们还是回去吧。”其中一个胆小的开了口。
“屁话,都走到这里了,你不想以后把冯无度给压在自己脚下,这里的宝藏,是他冯无度几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以此为诱饵,那人便不再说话,领着往里面走。
终于走到了大厅中央,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出光的一瞬间,三个人都惊住了,陆祥器的目光投向了中央之处,那块硕大的墨玉,那是亘古之玉盘,浑身墨绿,无一处杂质,他要的就是这墨轮。
拿了工具就朝着那墨轮盘而去,只是陆祥器却忘记了,陆家家法中有这么一条,陆氏子孙,动用卿缘,必将揽下杀身之祸!
昔日的陆天唯因为将戒指擅自拿出,无缘无故住进了医院;陆祥器当年碰过那戒指后,就发生了杀死亲妹,被送入监狱的事情;而更加诡异的事情,在于陆老太爷,他本来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却因为小女儿贪玩,遗失了卿缘,之后小女儿丢失,而剩下的子女却只活下三个人,所以由此,陆老太爷让陆家所有人严守祖训,守护卿缘玉!
陆祥器所要的,就是位于宝藏中央的墨轮盘,陆祥器二话不说,伸手将那墨轮盘拿下,宝窟顿时地动山摇,所有的石头砸落,
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陷十分轰动,几乎这个小镇都被夷为平地,当年埋藏下的宝藏,就在整个镇的地底下,可陆祥器触动了机关,所以致使整个宝藏坑都被埋葬,连同着他带来的人。
不过好在播远镇的人,半夜试着地面在晃动,早早地逃到了远处去了,没有遭劫。
在警察到来之前,冯无度快一步赶到,他在四周拄着拐杖看了几眼,倏然回头,就看见那墨轮盘浮现在眼前,十分之欣喜,命人将墨轮盘带回,好在陆祥器这个蠢货并无将墨轮盘损坏,也没有埋入黄土之中,警察不知冯无度带走了什么,可戚南让跟着的人,却分明看见了冯无度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块石碑罢了。
可谁又知道,这石碑对于冯无度来说视为无价之宝,可以了一个心愿。
……
黑夜中的S市隐隐弥漫红光,而此刻的G国却是白昼,盛寰歌随着乔亚去了G国的孤儿院,因为那孩子是G国地界上捡的,所以无论收养与否,都要办一些必要的手续。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薇薇妈妈。”小孩子嫩声嫩气地叫着一个女人,慢慢悠悠地跑过去,看样子腿脚不怎么好,和其他孩子跑起来不一样。
顺着她跑的方向,盛寰歌抬头,着实没有想到这个月又能在这异国他乡碰见熟人。
夏薇也不知道盛寰歌会在G国,露出的表情先是诧异,而后两个人相视笑笑,本来也不算特别好的朋友,而且还牵扯着夏蔷的事情,可就在异国,看到自己国家的人,还是自己所认识的,也能抵消了一些情绪。
孩子们在操场玩乐,小操场旁边有个石桌凳,夏薇泡了牛奶给盛寰歌。
“真没想到……”
“真没想到……”
两个人倒是默契,同样的时间,说的同样的字眼。
夏薇看向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是。”盛寰歌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寒暄一般问出口,“你父亲怎么样了?”
“还好,这些年什么没经历过,只是老糊涂到要为夏蔷和陆家起了纷争,何苦呢。”
夏薇这话,说的蹊跷,就像是夏蔷和她没有半分关系一样。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这么狠,她好歹是我姐姐不是,可是我这辈子所有的悲剧都是她造成的。所以,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不能全然将她当成是我的姐姐了。”夏薇将自己那条微跛的腿伸直,“下雨天的时候这里会痛,每次痛我就想起了那个时候。”
“这是我家陆少爷欠你的不假。”
夏薇摇头,“这不是他欠的,这是夏蔷欠下的,只是我一个私心让天唯背负了夏蔷的责任而已。”
夏薇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地告诉盛寰歌。“那次想出那个办法的人,本来是她自己,她让我帮她找人,布置好假象,可谁知道临了那辆车会不受控制呢,我就说她居然敢冒那样的险,后来却不敢冲出去,本来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我就看着那辆车朝着他冲过去,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推开了天唯。”
那时候的力量莫过于就是爱,只是盛寰歌没有想到,那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夏蔷,想来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不过我姐都去世了,说这些,似乎也不妥当。”
“你心中必定十分难过,又舍不得所爱的人,又要背负亲人带来的罪过,夏薇姐……”见夏薇愣了一下,盛寰歌看着她,“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夏薇点头。
“我所说的我家陆少爷对不住你,不是那个意思,先前他告诉过我,他知道那次的事件是一场人为的事件,只是中间出了岔子,我只是不知道原来是你姐姐的主意。他对不住你,只是辜负了你当年的感情。”
“呵,你才多大啊,就能懂我心中的感情么?”
“我不懂,我是从他的言语中听懂的,总会有那么个人教会你什么是爱情,怎么去爱一个人以及被爱。”
夏薇方才说盛寰歌年纪小,可年纪再小,有些东西还真是不含糊,她花了很长时间知道的道理,轻而易举就从盛寰歌嘴里说了出来。“是啊,总会有那么个人的。”
“哦,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出现在这个孤儿院?”
“这里的副院长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不过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不让人打扰。”
“二哥也不知道你在这里?”
“他不知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保密。”
盛寰歌没有立即答应,“二哥是不是那个教会你爱情的人呢?”
戚南么,戚南这个人,爱你的时候捧着你,可是时而又躲进自己的世界,夏薇总是走不进去,他也走不进自己的世界,彼此熟悉,又彼此陌生了这么多年,他说送她走,夏薇什么也没说,打包了行礼就上了飞机,可临了的时候,又改了主意,这么多年她没有任性过一次,这一次,就偷偷来这个无人的地方,过过安静的生活。
戚南,却没有派人来打扰,想来是默许了吧。也好,只是为什么整日除了带这些孩子的时候,夜晚她心里总会有个身影,似乎在给她盖被子,又好像拥着自己。
习惯,终究成了毒。
“夏薇姐,我们两个起初的见面似乎不怎么友善,以后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盛寰歌稚气地伸出手,像是握手言和。
夏薇却是没有,“不必了,因为从见面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丫头是我的朋友,如果被你当做朋友,那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我实则根本不愿意成为你的敌人。”
“好。”
“走了。”孤儿院大门外,乔亚倚靠在车边,见盛寰歌久久不出来,而后就进来了,如今在离她们不远处和盛寰歌说话。
“那我先走了。”
“再见。”
夏薇说的是实话,虽然当时盛寰歌的态度不怎么好,可就是想讨厌这个女孩都讨厌不起来,一味维护陆天唯的模样,当真是可爱至极,方才自己的那只手没有伸出去,是有原因的。起初,因为一些原因,她和盛寰歌不能和颜悦色,如今呢,却也是有隔阂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戚南在想什么,戚南和婆婆一定在谋划着什么,和陆家有关,和陆天唯有关,换做以前,她一定在这时候去告诉陆天唯,又或者在今天告诉盛寰歌,但她看清自己梦中的人影之后,就不愿意说出口了,来G国的这些日子,没有一天不梦到戚南。
……
设计大赛的初选,盛寰歌的作品以第五名的成绩顺利进入了小组赛,听闻她进军小组赛,陆朝朗有些感慨,当年的任佩佩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次参加设计大赛便荣膺桂冠,开启了一个属于Wing的时代,如若不是被折去了双翼,她该飞翔到何种地步。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按着规矩,小组赛开始,就要有推荐人,陆朝朗让韦兰和应驰带着他亲笔授权书到G国去,交给盛寰歌。
应驰和韦兰都来到了G国,由此她代表的就不是个人了,再加之陆天颂说什么都是飞机没有修好,而裴季的人更是全天候地守着她。
因为比赛场地离盛寰歌他们住的地方较远,大赛主办方还订好了酒店,于是盛寰歌和Viki都住进了酒店里。同样在这个酒店之中的人,还有韦兰和应驰。
比赛这天,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有人敲了门,盛寰歌看了门外的人,而后开门。
“应副经理?”
应驰回头,看着盛寰歌,“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急死人了。”
盛寰歌从包中拿出手机,只剩下一格电了,“抱歉,手机没电了,您找我有事吗。”
“当然,主办方说希望我们去看看灯光,当天灯光折射出来的作品效果会不一样。”应驰微微一笑。
“好,不过韦兰姐和Viki他们呢?”
“在会场了,只是打不通你的电话而已,派我上来看看。”Viki天生喜欢指使人,韦兰不会亲自光顾,来的人只剩下应驰一个。
同一时间,连君承在自己手中的一份资料上看到一个消息,是姬青岩友情回馈的,他只是无意之间看到了而已,打开那份东西!即刻便给陆天唯挂了电话过去。
“三哥!”
“有个人我想我们有必要注意一下了。”
“谁?”
“盛盛在的设计部的副经理应驰!”
“他?”设计部中的人,陆天唯都一一了解过,应驰的简历应当说最为简单,大学毕业后,通过应试进入了陆氏,起初是在人事部,后来自修了设计专业,被小叔公看中,再然后一步一步努力到今天的地位,看这明得如同清水一般的简历。“有什么问题吗?”
“毒枭死在G国的时候,他出现在监狱里,也就是说他是毒枭最后见的人。”
陆天唯记起了今日是设计大赛的初赛,小叔公说过,前去领队的人就是应驰。
他急忙挂了电话,又给盛寰歌拨过去,电话通着,却无人接听,应驰既然不怕他们的追踪,那说明,是故意引他们前往了。
陆天唯收了线,又回拨给了连君承。
应驰看着那手机屏暗下去,而后又看看车后躺着的盛寰歌,相信陆天唯能够很快就追过来了吧。
这场戏,当真还有得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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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呢这章黛子原打算码上四万字左右,可是该交代的如数交代了之后,觉得没有必要加字了。
看官们,不知是否喜欢架空古言,黛子的新文——《臣谋之祸国太子冷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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