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摘下面具的男人（1/2）

( ) 醒过来的时候，绯戚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转过头就看到铁面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把玩着他的石匕，一边兴趣盎然地注视着他。( )

绯戚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命，但马上又注意到铁面就坐在床和门口之间，窗户也在铁面身后的方向，明显已经堵死了他的所有去路。再加上刚一起身，绯戚就觉得头嗡地一下又开始刺痛，不由得身子一歪，趴回了床上。

看到绯戚起来又倒下，铁面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把石匕在手里又转了一圈，接着就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绯戚。

“这会儿老实了？”

绯戚咬住嘴唇，没敢顶嘴。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梦境中出现的事果然就没有没缘由无道理的，铁面之所以能在梦中轻而易举地扼杀他，正是因为他在现实中也能做到一样的事。

“别装哑巴了，说真的，我其实很喜欢有野性的小东西的。”铁面这样说着，手指却猛地一翻，手里的石匕立刻弹射而出，砰地一声插|进了绯戚左手边的床榻。

因石匕射出的速度太快，绯戚根本没来得及产生反应。但用眼角余光一瞥，绯戚就发现石匕已经完全没入了床榻的木板，只有剑柄那块还留在外面，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背脊处亦是一阵发寒。

——铁面也会驱使魔纹！

绯戚的脑子里立刻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怎么了，你不会是在害怕吧？”铁面俯下|身，双手撑住床榻，脸上的铁面具差一点就贴上了绯戚的脸庞。

“你想……干什么？”绯戚紧张地问道。

“说真的，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铁面一本正经地作答，接着又话音一转，“你觉得，跟我私奔怎么样？”

绯戚顿时目瞪口呆。

“不愿意？”铁面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会被逐出氏族的。”绯戚干巴巴地答道。

“不至于吧？据我所知，海弥拉氏族的男人一向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铁面的话怎么听怎么刺耳，更让绯戚生出一种明知故问的异样感觉，就好像铁面明知道他不敢“嫁”给任何人，却又偏要这样去问，就是要看他无法回答的窘困模样。

绯戚很想用“那你就娶我吧”之类的话还击，但他又实在不敢去说。看魅黠宁可冒着和山德拉氏族翻脸的风险也不敢把他嫁过去就知道魅黠是多么惧怕圣王，如果他敢和铁面跑掉，魅黠肯定会把他逐出海弥拉，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以免被圣王的怒火波及。

绯戚并不是无知的小孩，他很清楚一个人要是被逐出氏族会有怎样的下场，那和外出游历时的独自出行可完全不是一码事。外出游历的族人会得到族长赠予的信物，无论前往任何地方，都会被作为上宾招待。可若是被逐出氏族，不仅这样的待遇不复存在，更会有被其他氏族捉去，沦为奴隶的危险。

再说了，他干嘛要和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男人私奔啊？！

绯戚郁闷地看着铁面，低声说道：“信不信由你，如果我敢私自离开氏族，族长一定不会轻饶了我，杀了我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啊！”铁面直起身，双手抱胸，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沉默起来。

“那个……”绯戚试探着问道，“如果我向你道歉的话，你能不能放我回去？”

“道歉？”铁面将目光转回到绯戚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故意要拿匕首伤你，我……我只是被你吓到了，不自觉就……”绯戚努力为自己辩解，心里却开始疑惑他是怎么昏过去的。

昏迷的瞬间，他一度以为是魔咒反噬，但此刻回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并不是第一次念诵魔咒，这样的事却是第一次发生，而“飄”也不是一个具有杀伤性的魔文，就算反噬也不该这样剧烈才对。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样的蠢话吗？”铁面嘲弄地打断。

“那我要怎样做，你才肯放了我？”绯戚不自觉地露出了自己的底线。

“你想跟我谈条件？”铁面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绯戚几眼，“好吧，那就把你击飞我的那种秘法教给我好了。”

绯戚不由脸色一变。

但还没等他开口，铁面已抢先说道：“别用谎话敷衍我，我知道那是什么——魔文，对不对？”

铁面的话让绯戚愈发惊疑。

“说真的，你让我很惊喜。”铁面盯着绯戚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仅有趣，而且很有价值，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有价值。”

“你到底想干什么？”绯戚忍不住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铁面答道，“只要你把那句魔文的使用秘法教给我，我就放你回去。”

“然后呢？再把我抓回来？”绯戚越来越觉得铁面根本就是在把他当傻子戏耍。

“你还是挺聪明的嘛！”铁面翘起嘴角，没有否认。

“如果你以后再不来纠缠我，我就教你。”绯戚努力地讨价还价。

“那我不如直接把你带走，这样一来，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铁面冷笑。

绯戚被噎了一下，有心说两句硬气话，又觉得那样做也不过就是自讨苦吃，犹豫之后，干脆把心一横，“如果你敢让我看你的脸，我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