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旧情,她的心结(1/2)
( ) 今日发生这诸多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自己的不是,慕容紫感到很无辜。
把头转回去,她笑着反问,“我有求你来救我?”
楚萧离脸色瞬变。
他是先被前一刻的惊险吓得不轻,情急下对她说了句重话,后而又被她负气堵得俊眉紧锁,再开了口想要解释,远处突兀的响起尖利的惨叫声,不知哪个在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喊‘杀人了’。
举目看去,不少人面色惊惶的从堤坝那方向跑来,形容狼狈,如同逃命钫。
人浪层层叠涌,本就嘈杂的闹市变得更加拥挤,急迫感陡然加深。
时至酉时中,看来洛怀歆已经与她心心念念的师兄见了面,并且与关红翎部署在暗中的人动了手。
见楚萧离迟迟不动,慕容紫也知道不是与他赌气的时候,按捺着道,“你有事就去忙,我不用你管。旱”
她放下缰绳,作势要下马。
楚萧离哪里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两手抓起缰绳的同时把人圈在怀中,他闷闷的沉声,“跟我一起去。”不容拒绝的语气。
言罢,勉强调转马头,朝着人潮反方向过去。
慕容紫虽有不悦,却也没有再吭气和他唱反调。
……
安都西北面的堤坝原本不得这样高。
玄徵十五年后,大楚雨水充沛,年年涝灾,使得这座水城时时泛滥,运河堵塞,船只根本无法驶进来,更谈不上运输货物。
眼看着商贸之城名存实亡,当时坐镇安都的太子楚云阳广招天下能人异士、名工巧匠,商榷对策。
终于决定把西北面那座修建已有两百多年的堤坝筑高,控制水位,加修四条运河,以此缓解水城之危。
现如今,那座堤坝高足有十七丈之余,宽三十一丈,是为天下第一坝。
可笑的是拜着水龙王祈求风调雨顺的百姓们并没有领楚云阳这份情,还认为此举会冲撞龙王,早晚有一天,堤坝会垮塌,大水会将安都淹没。
而此事放到楚萧离那里就更不用多费唇舌了,年年都要花银子修,修也罢,还养出大把贪官来,简直心酸得窝火!
眼下萧家的人有意引洛怀歆去那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还不清楚,这堤坝真真后患无穷。
越是靠近那方,百姓越少,打斗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再而马带着两人转出狭道,壮阔的大坝赫然于眼前,比着在行宫远眺时更加震撼!
在堤坝之下,两方人正马拼杀得激烈。
洛怀歆与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被夹击在中心,虽两边的人都没有对他们出手,可他二人要脱困却是不能够。
慕容紫努力想将形势看清,忽然听楚萧离对她嘱咐道,“待会儿莫要靠得太近,雪影的水性最好,让他护着你。”
她微愣,怪道自己又不会掉进河里,何须特意让雪影来保护?
再向那巍巍高耸的堤坝看去,霎时她什么都懂了!
萧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把人引来这里,岂会不做别的准备?
倘若……
心里一紧,慕容紫被刚钻进脑子里的念头吓得一颤,楚萧离纵身跃起,迅如闪电,几个起落间靠近过去!
“你小心——”
追着他的背影,慕容紫没底气的道。
三个字而已,讲到最后那话音都奄儿得只剩下气息。
复杂的勒停马儿,止在距离堤下二十余步的地方,身后,雪影等人从各方逐风踏云而来,整整齐齐的将她护在其中。
这堤坝本不牢靠,要是萧家的人横了心要炸掉这里,莫说在此处的人一线生机都抓不到,怕是整座安都都岌岌可危!
……
楚萧离下手精准,电光一闪横身闯入,拔剑将两拨人挑开,杀局暂止。
他虽孤身一人,关家的人见了他却不敢再造次,统统沉默的退了下去。
萧家则有恃无恐,站在当先的男子嚯的大笑,“楚皇亲临,实乃我萧家之幸。”
“萧离……”洛怀歆带着祈求轻唤了他一声。
楚萧离侧首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她身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二人皆是一个神色,求他放他们走?
恐怕不行。
再移眸望回萧家那人,他轻慢冷哼,淡语,“荣幸?你算什么东西?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萧家的来人各个都手握兵器,未见哪个会音攻的露面,派的都是连虾兵蟹将都算不上的杂碎,给他们这分荣幸?
想得太多。
那领头人被楚萧离一噎,脸色随之暗了几分。
“楚皇不要把话说得太满,纵使在你大楚地界,还不是照样任我们为所欲为。”
“是么?”楚萧离勾起唇,风流的眉眼间流露出戏谑笑意,“你们的为所欲为就是引朕来此,毁堤坝,淹安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变色!
楚星涵在今日谋反,洛怀歆要逃出行宫与她的师兄私奔,关家之人欲借此将其斩杀,而谋划许久的萧家则做了好几重的准备!
人人都心怀鬼胎,竟又都被楚萧离一人勘破。
计谋被说穿,领头人面色三变,沉下的话音里都是杀意,“你知道就好。”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萧离对其好言奉劝,“朕从京城出发来到此地之前便做了些许安排,想必此时朕的暗使正在接受北皇的亲自款待。而安都此行,朕若有个三长两短,宁玉书可脱不了干系,你萧家可将宝全数押在他身上?啧,看你这副惊恐表情,应当就是了。”
遗憾的把头摇了摇,他一对桃花眼全然注视着自己手中泛着冷芒的长剑。
见上面还沾着在幽山下杀楚星涵时留下的血渍,遂,他取出一方丝帕,从容尔雅的为剑身擦拭。
全不将在场所有的人放在眼里。
一边随心所欲的将那柄绝世神兵悉心擦干净,一边,楚萧离轻松的再说道,“萧家要拥戴哪个做北狄的储君,与朕没有相干。朕好心助尔等一臂之力,将宁玉华纳为妃嫔,无需知恩图报,但对待忘恩负义之人,朕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抬首,他对那领头人莞尔,貌似一团和气,问,“想好了?可要炸堤坝?”
领头人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冷汗潺潺,饶是如此,仍硬着头皮道,“看来楚皇也是个怕死之人,我北狄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今日是你棋差一招,命绝此地怨不得哪个!”
“你说得是。”楚萧离云淡风轻,甚至神态表情都是与人谈笑风生的淡然,“怕不怕死都是后话,朕若死了,不知要便宜多少狼子野心,不过还好,八十万大军集结天险关,想必我大楚忠心耿耿的将士听闻朕崩天的死讯,士气必会大振。”
说到这里,他还假装关怀的问,“你们北皇病了多久?像是有些日子了,说来惭愧,朕那位暗使也并非楚国人,虽精通医术,心胸却极其狭窄,与你们萧家仇怨颇深,不知西域鬼医……你可听过?”
天下间谁不知道西域鬼医的首徒商霭为楚萧离所用!
那商家三百三十七口人,除商霭之外,其他统是被萧家灭门。
血海深仇,若不报,简直枉活此生。
楚萧离竟然派了他去做暗使!!
不说今日他们能否成事,单说商霭此人阴险狡诈,有仇必报,而今容他混进北狄皇庭,不定明日就会因他一人掀起天翻地覆的风浪。
以毒谋害,设计嫁祸,都是浅显的把戏,就看谁最是玩得滴水不漏。
况且楚萧离早有准备,八十万大军从天险关押入北狄国境,实在是令人堪忧!
这个险不能冒!
领头人思绪翻涌,已然起了退避之意。
未语,他将目光放到了洛怀歆的身上,深锁的眉间涌出退而求其次的念头。
楚萧离当即看出端倪,横身一挡,他轻声笑了笑,“莫贪,棋差一招的是尔等蠢材,要么炸毁这堤坝,要么立刻滚回去,否则,北皇不出三日即死在宁玉书的手上。”
八十万大军为的是他楚萧离,用北皇的命来抵一个洛怀歆,很划算了。
就在言语往来间,城中侍卫和护驾的禁卫军齐齐赶来,架起弓箭,将这处围得水泄不通。
环顾局势,领头人心知不妙。
硬拼的话,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楚萧离的对手。
可欲要毁堤坝又被看穿,还不能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无法放手一搏,还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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