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2.1（1/2）

“妈妈…”她只是泪眼朦胧痴痴地喃喃，回忆在被美好一点一点冲淡。

“你才不是我妈妈，妈妈她早就死了！”她突然指着眼前蹲下身，朝她敞开拥抱的女人，娃娃眼里的迷茫散去，化为一片清明地狠厉。

“傻孩子，是…我是死了，那样的社会。怎么可能好好活着呢…”女人眼下眼帘，长发遮住她脸上一小块肌肤，她似乎非常失落，非常忧伤，令人想要去安慰她：“可是妈妈死后就上天堂了呢！那里只有美好，没有黑暗…”

“那娃娃呢？你到底想说什么？”娃娃心中不平，朝着眼前的女人大叫，她的情绪波动得厉害。

上天堂？哈哈哈…笑死我了！上天堂？枉死的人居然会上天堂！

“娃娃…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到天堂去好不好？娃娃，妈妈真的很爱你，没有你，天堂在美好也黯然失色。”女人眼里开始泛出泪花，像极了娃娃回忆里妈妈受委屈时的样子。

她的心开始有些动摇，却还是没有前进，肯定地喃喃：“妈妈不在天堂。”

“可是。我不在天堂，会在地狱？娃娃，娃娃，我不想看到你在地狱里堕落下去，娃娃，娃娃，你不该在那里，娃娃，我的孩子，你肯定受了许多委屈，来…到妈妈这来，妈妈这里来…”女人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劝诱着。

“你是骗子，我不要。”她仿佛又回到了小孩子的时候，扁着嘴，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太像太像妈妈了，像得让她以为是真的一样。

“娃娃…妈妈怎么会骗你呢？”女人开始哭诉着，开始在将故事，像从前在她的床头讲无数童话故事一样。“天堂啊，那里的人都是善良的，都那么无私，给予不幸者无尽帮助，那里的灵魂都是互相爱护的，没有歧视，也没有罪恶，娃娃，妈妈在那里有了好多很好的邻居，不再像以前，被人议论是情妇…”

“娃娃啊。如果你在那里，一定会交到许多朋友，妈妈对不起你，让你的童年如此痛苦…真的，妈妈对不起你…生前妈妈不能补偿你，死后，你就成全妈妈吧，你不是说妈妈是你的唯一吗？娃娃…妈妈爱你。你就是妈妈的全世界，你忍心丢下妈妈一个吗？”

“不忍心…”娃娃的怔怔地向前挪了一小步，脑海中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幻想起，自己和许多小伙伴玩耍地情形，她会在过生日时受到许多朋友的礼物和祝福。她可以和他们一起游戏，她再也不用回家一个人，她再也不会受流言蜚语地侵扰，和坏人的捉弄…

“娃娃…妈妈需要你，你是好孩子对不对？快到妈妈这里来，我们一起去天堂，再也不去地狱那肮脏的地方…”女人看着娃娃向前走了一步，满眼欣慰，双手张得更开，要把自己的所有拥抱都给娃娃…一丝不剩地将那温暖给娃娃…

“妈妈…天堂…”她痴痴地喃喃，太多美好吸引着她将脚步向前，可是身后好像拖着一个沉重的货物，一直拽着她原本轻快地脚步。

“娃娃。我们就快要永远在一起了…永永远远…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娃娃，快，快到妈妈这里来…好孩子。”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好像就要迫不及待地扑上来。

“妈妈…幸福。”娃娃就走到离那女人只剩一步之时，顿了下来，空洞的黑瞳盯着她。

“为什么不过来？娃娃，过来。你最爱的妈妈这里。娃娃。天堂没有黑暗，一切都是美好的，自私都从不存在！”她继续说着那足以扇动每个渴望善良的人的话词。“天堂这里，是妈妈，我不要和娃娃分开…”

说得多么感人啊！一段母女深情…

娃娃嘴角裂出一个嘲讽地笑，向后退了一大步，尖锐地童音歇斯底里，“天堂？！妈妈，我从来不奢望去什么天堂！即使妈妈在那里，我也不去！”

女人温柔地脸龟裂出一丝恼怒地痕迹，她还是与声泪下，哭得梨花带雨：“娃娃…娃娃。你不能这么绝情，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唯一吗？娃娃…娃娃…”

“天使，你没有任何威胁我的东西！”理智战胜了情感，娃娃红着眼俯视着快要哭碎在地上的女人，左胸口在痛。

“娃娃。娃娃。我爱你！我爱你！请你跟我一起去天堂，妈妈。妈妈求你了！”女人嚎啕，哭得伤心。

妈妈。不会再天堂，她不在了…那些人对娃娃做过的一切，怎么可以原谅！

“呵呵…。”嘲讽在蔓延，娃娃轻蔑地盯着女人，捂着胸口，抽痛地大吼：“单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我可以去天堂，但是那些人对我做的呢？就让他们逍遥在世？！”

“天会惩罚他们的！天！娃娃！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我的好孩子，天堂的大门朝你敞开，你为什么不进去！”女人激动地颤抖着身子。

“天？”回忆如洪水般袭来，娃娃沉浸在那段她被分尸的回忆里，“天不再眷顾我！我也不属于神的管辖范围内！我已经被世界抛弃！”

“怎么会呢？妈妈没有抛弃你。妈妈爱你。娃娃…娃娃…娃娃让妈妈抱抱你好不好？”女人跪在娃娃面前，泪渍纵横在脸颊上，她几分沧桑，老了几岁。

娃娃的头很痛很痛，美好与黑暗在斗争。

“哈哈哈…我们把她做成人（血腥）彘？！”

“我要吃掉她的心脏！”

“先把四肢卸下！”

“小孩肉啊…真是嫩。这个丫头真是买对了！”

“你不怕惹麻烦？！我们吃了人。”

“哈哈哈！什么麻烦尽管来好了！老子权力大！”

……

“天堂那里只会有善良的人。”

“没有嘲笑，没有歧视。”

“娃娃你会拥有很多朋友…”

“妈妈爱你。娃娃，你是我的全世界…娃娃。”

她捂着头后退，漆黑的长发焉嗒嗒地披散在身后，“不对…不公平…不对。为什么要在深深伤害之后，才来补偿我？那样…我受的苦，算什么？”

“不对…妈妈也是错的…都是错的…那样的补偿。我看不起！”

“天堂…我才不去…我才不要去。”

“千慕…阿影…阿影在地狱。我也…我也在地狱。”

“啊啊啊啊！”她仰天大叫，粉色的手指指着女人的鼻尖，“你不要在骗我了！我最讨厌天使！我最讨厌伪善！”

“为什么…娃娃？”女人有些不稳地站起来，神色颓废。

“你根本不是妈妈！”娃娃红着双眼，一把手拭去眼泪，愤怒，恨意再度染上了双瞳：“我的妈妈，早在6年前就死的彻彻底底！我的世界早就那里崩塌！天堂？去天堂？我就是与神作对的！天使，去死吧！”

手中蕴育出一朵黑色的罗曼陀，娃娃终于快要平复自己的情绪，板着脸，将手中的罗曼陀朝女人扔去。

砰！就像大石头猛地砸进了湖里，女人的身体，面容被扭曲，她还在羞恼不甘地大喊：“坏孩子！居然这样对待妈妈！”

娃娃嘴角绽开黑暗的笑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粗暴，轻飘飘森冷地来了一句，“何必自欺欺人呢？”

美好的幻境像中午的雾一样飞快散去，青草，白云，湛蓝的天空和低头吃草的牛羊。

女孩子站在高高的骷髅堆上，森森地白骨与她身上不凡地气质相称映。娃娃黑眸平静无澜，身后的巨大浮幅飞递向前，穿透过她小小的身体，朝远处被结界包裹的人砸去。

亚麻色头发的男人被震飞回了结界，天使的翅膀被剃掉了一大片羽毛，他脸色有些发白，愤怒地望着娃娃，脚下展开三角型的巨大魔法轮，白光乍现，朝着迎面而来的蝴蝶幻影，虎头幻影撞去！

砰！砰！能量荡漾开来，天地被撼动！玖悟设下的结界在这巨大能量的余波中被轻易瓦解，剩余地能将将除了玖悟之外的人震得吐血。

原本正在治疗中的曹年江，身下的白色小魔法轮直接被震碎，伺机在他身周准备发动攻击的罗曼陀扑上来，将他剥皮，嘶——，从他的天灵盖正中，皮肤裂开，像有刀子在他身上施工，皮藕断丝连地被从骨头上揭下来。

“啊啊啊啊！救命！好痛！”苍老地声音响彻天台，曹年江离开了结界的保护，很快就被黑色吞噬，他被无数像手一样的鬼气包裹，那些鬼气正在揭他的皮！

“玖悟大人快救我！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