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节 该不行,就不行(1/2)
齐叔送完了药之后,看到安荣禹面如土色的凄惨模样,心下便满足了,和安天应又唠了两句闲天,便丢下了一脸卧槽的安荣禹走掉了。
当然,他留下了那一垛药。
之所以要用“垛”这个量词,主要是因为这堆药捆扎在一起,就跟一垛粮食一样,安荣禹用肉眼观测都能看出来,这垛药,他就算是天天拿它当饭吃,也且得吃个小半年。
而且安荣禹用脚趾头想想就能猜到,这垛药是用来治疗些什么的。
林回今可以说是旁观了这一切,目送着齐叔昂首挺胸地走出门去时,林回今感叹道: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样子很厉害,不明觉厉,看看安荣禹的脸色,跟被凭空糊了一脸不明物体一样,看来这位齐叔也不是啥简单的人物。
这样想着,他就好奇地走上前去,趴在药包上嗅了一下。
乌攸经常说,林回今就像是一只讨表扬的小狗一样,这不仅仅是贬义,还存在着一部分写实的因素,因为大概是从小跟着他那位学医的爷爷,受到的熏陶过重,林回今看着食物啊,衣服啊,第一反应都不是用手摸,用眼睛看,而是用鼻子闻。
他有一个能分清什么药是什么药的好鼻子,眼下这包药的成分也很快被他给解析了出来:
嗯……补阳的啊……
看来这位齐叔当真是很了解安荣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了。
但是这药除了起到部分心理安慰作用外,对安荣禹的病也没什么别的大用处了。
更何况,这个给药的场景和时机都不对啊。
安荣禹看着那垛药,又看看自家阿爹的后爹脸,终于想清楚了这前因后果。
敢情自己是悲愤过度,出手伤了人家老爹,人家提着药来给自己打脸呢。
看阿爹的脸色。安荣禹就知道,这齐叔十有八九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给说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安天应喷了安荣禹一脸唾沫星子,主题思想如下:
1 叫你别纵情声色你就是不听!好了吧。年纪轻轻的不行了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孝!
2 你特么就知道给老子招黑!你知不知道那个齐叔在商界也是吃得开的人物,你就是记吃不记打!你害我不义!
3 你天天就知道拈花惹草,一房一房的姨娘纳得倒是勤快,这么大年纪还没有一个正妻,这些都不提。你居然去看病时打一个老者!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打人家!万一老人家出了什么事儿,我特么不保你,该充军充军。该偿命偿命。谁叫你不仁!
安荣禹活生生地被喷成了狗,缩头缩尾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哪句不当言论又触了老爹的逆鳞。
数落了这么半天,安天应看到安荣禹这副颓丧到了极致的表情,也无奈了。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呢,就算不能传宗接代了,毕竟还是亲儿子吧。
安天应想到这儿,不由地默默掬了一把老泪:
劳资这一辈子真是没有儿女福啊。
安荣魁,最聪明的大儿子。早早地就这么去了。
安荣泽,明明是个不错的苗子,怪就怪肖氏尖着脑袋把儿子给逼成了个半疯,世界观出了大问题,拐了师母就跑路了,这辈子带着蒋氏这个永远洗不掉的污点,他是正不了名的。
安荣禹,哎,不提了,已经混成这地步了。
说多了都是眼泪啊。安家就要这么败了吗?
一想到这件事,安天应就心疼,心疼得直抽抽,心疼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
都是命中注定啊命中注定。
他没有心思再训安荣禹了,疲惫地挥了挥手,把泪流满面的安荣禹轰了出去。
不过安荣禹流泪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家老爹的惨痛表情,而是在心里头暗骂:
祝氏,你别以为我傻,等我回去我收拾不死你的!
对于安天应的斥骂,安荣禹早就养成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优良传统,他满心琢磨的都是谁在给他下毒。
根据自己中毒的程度来看,估计已经服了毒药一段时日了,而这段时日里,谁伺候他伺候得频繁?是谁没事儿干就跑到书房来各种送温暖?
这么一想,那个幕后黑手简直就是呼之欲出。
祝昭昭!
安荣禹咬牙切齿地给祝姨娘找了无数个暗害自己的理由:
她肯定是因为自己在她生产的时候没有陪伴她而是去陪了陈真真而心生了怨怼!——千金难买爷愿意!谁叫你当晚居然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为了坑害陈姨娘居然伤害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肯定是因为自己把掌管三房权利的事情交给了白姨娘而生气!——你还好意思说,白姨娘打理三房的时候,多么风平浪静,这事儿一交回到你手上,我的身体就垮了,不是你是谁?你说啊说啊说啊!
她肯定是因为自己没有操办好安景徵的洗三和满月等等事宜而心有不甘!——还是那句话,千金难买爷愿意!再说了,你生了那么个病猴子,好意思带给别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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