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只灵梦（2/2）

“就算你在这里一脸正经的评价别人的天赋，也改不了你丫就是个变态暴露色魔的本质！赶紧把衣服穿起来啊！”少女持续暴走中，手边有什么东西就扔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杂物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砸向了温泉中的三人。神无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食指轻轻地在空气中一点，深如海渊的魔力爆发出来，就连空气都产生了粘稠的感觉，而那些附加了灵力的杂物也纷纷失去了动能掉落在地。

“虽然你天生灵体，灵力总量世所罕见。甚至可以与大妖怪的妖力储备一较高下，但是灵力可不是你这种用法。”神无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少女靠在了池壁上，虽然刚才做的事即使是大妖怪也做不到，但是其影响却完全被局限在了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更准却的说是神无与少女之间的空间，甚至于给神无擦背的百姬和铃仙都毫无所觉，只有门外的少女直面了这股庞大魔力的正面压力。

“嘛，不能要求太多，毕竟天照也只教了你几天而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诶学会用灵力增幅投掷物的威力，你也算是不世出的天才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无背对着少女的背影耸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自嘲的笑，“今天请你来这里，主要是想送你一份见面礼，这么豪华的温泉，你长这么大也没享受过吧？而且你也赶了这么几天的路，一定很累了，泡温泉可是十分有助于缓解疲劳的。”

“你这个家伙...不会是想让我和她们一样...和你泡在一起吧？居然对初次见面的少女做出这种邀请，你这个变态！”少女教科书式的炸毛了，指着铃仙和百姬咆哮了起来。神无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手指一勾少女就一个趔趄迈进了房间，背后的纸拉门也自动合上了：“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出于好意而已，整个八岛你也不可能找到女性专用温泉，在这里泡澡，至少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被看两眼又不会少块儿肉不是？当然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只不过别妨碍其他客人...”

“切，败给你这个死流氓了...”少女十分不满的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决定抛弃少女的矜持，正如神无所说，在女性地位极度低下的现在，少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到后世那种女性专用的温泉。而少女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赶路了小半个月，又没有神无那种财大气粗的舒适环境，即使有雄浑的灵力支撑，但毕竟也是刚刚掌握不久，她此时早就累瘫了，的的确确需要泡个温泉放松一下。

不过能让少女如此果断抛弃矜持，最主要还是因为神无看起来不像个坏人，虽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个坏印象，但少女可以确认神无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毕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而且也正是因为从小流浪的缘故，少女很清楚有些时候是没必要坚持无谓的尊严的，掉个节操讨好一下别人换口饭吃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了，正如神无所说，反正看两眼也不会少块儿肉。

所以少女就转身找了个能避开神无视线的地方。悉悉索索的脱下了自己那一身补丁摞补丁的麻布衣服，并且珍而重之的小心叠好放在了干燥的地方，然后拿起一块儿毛巾遮住了关键部位，才小心翼翼的尝试起了自己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享受。不过话虽如此，少女也没有说就彻底抛弃羞耻心了，虽然半认命的接受了神无的礼物。但也不至于像百姬和铃仙一样能毫无压力的和神无亲密接触，帮他擦背按摩什么的，因此少女入水的地方和神无隔了一个水池，蒙蒙雾气多少还能起那么点儿遮蔽作用。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朦胧雾气中姿势紧张的少女，神无微微一笑，想要用这种家常话题来拉近双方的距离。毕竟在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双方都将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起码在少女安然终老之前是这样。似乎是感受到了神无毫无保留的善意，少女并没有一开始那样敏感，不过这也有神无小小的放了一个安神幻术的原因在，雾中少女紧张的身体姿势缓缓放松了一些：“我叫灵梦，没有姓。”（注：这不是十万无节操。也不是传说中的初代，现在还没到那个年代。既然在某些黑历史中，灵梦是初代的转世，那么你们就把她理解成初代的前世好了。）

“...灵梦...么？好名字，给你起名的一定是一个很有文采的人，起码要比我强得多...为什么要答应天照的要求？要知道以你的人类之身，除妖可是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啊...”对于自己那坑爹的起名能力，神无自嘲的笑了笑，转而就摇了摇头，问出了这个略显尖锐的问题。正如对待百姬一样。这也是在考验灵梦，作为一个除了灵力强大之外各方面都很平凡的人类，灵梦的战斗力注定是比不过大妖怪的，如果没有一颗坚定的强者之心，去除妖不过是枉送性命而已。

天照也许根本不会考虑这么多。虽然那个大萌神本性善良温和，但她毕竟是一个统治一国的女神，看人类的时候就难免会带上一丝上位者审视下位者价值的目光，也许在那个女神的眼里，看中的只是灵梦的天赋，如果灵梦因为心性问题死了，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再去找一个弟子而已。但显然神无和她是不一样的，在神无眼中众生平等，只要有了自己的灵智，那么一个妖或一个人死不死只取决于他有没有作该死之事，而不取决于他的种族，所以神无才会对高天原提出那第三个条件。

也正是基于同样的理由，灵梦在神无眼中就绝不仅仅是“利用价值”四个字可以概括的，虽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就是各种意义上的相互利用，但是利用也是分善意和恶意的，一直在善意的利用别人才能被称为好人或圣人。对于灵梦，除了让她发挥自己的灵力天赋战斗之外，显然神无还需要负担一些别的东西，既然已经是自己认同的战友，那么在自己死或者对方终老前，他都应该对灵梦的生命负责。

而神无也正是这么打算的，如果灵梦的回答有一丝犹豫，那就代表他在战斗中可能会畏惧会退缩，那无疑是很致命的，为了她的生命安全着想，神无虽然不至于把她赶回穷山沟，但是不让她参加战斗而是平静的终老一生那是肯定的了。但是接下来灵梦的回答，却是让神无这个揣测人心的高手也无从判断了：“...我不知道，但是...以前的生活我都是浑浑噩噩的，只知道自己想活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如今天照大人给了我一个目标，那我想...至少也要先完成它再考虑别的，非要说的话，这就是理由了，不过话说回来，用那种方式称呼天照大人，你究竟是谁？”

“不用那种方式用哪种方式？难道要叫她宇宙无敌呆猫美少女？（天照：我才不呆！）”神无有些好笑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灵梦，然后又仰起头靠在了池壁上。“不得不说，你问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说实话，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我已经失忆了。虽然战斗部分的本能没有忘却，但是作为最关键的部分，那个失忆前的我存在的全部证明，包括身份亲友一类，全部都忘了个干净呢。”

“所以说，其实我和你很像呢，都是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意义在哪里的可怜虫...不同的是你已经有了目标，而我却连能够用来挣扎的十字路口都没找到...只能以除妖这种方式排解一下内心的迷茫了...”说着自嘲的话语，神无脸上自信的微笑却从未改变，这根本构不成打垮他强者之心的理由，“所以，如果可能的话，请陪着我一起寻找生命的意义，一起...真正的活着吧，欢迎你，我的战友灵梦。”